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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請放心,中使已經沒有大礙了。”逸興南使的聲音如天籟之音般傳來。

靈兒聞言激動地站了起來,認真地聽著裡面的談話。

“之前他的氣息不穩,呼吸不暢,我們不敢拔出匕首。後來,北使和西使來了,他們一人護住他的心脈,一人用真氣為他止血,我們才敢拔出匕首。匕首這一拔出,我們才放下心來。匕首是貼著心臟刺入的,因為偏離了一個小小的角度,避開了要害。不過由於刺得太深,造成大量出血,怕是沒那麼快會甦醒過來。”逸興南使的聲音再度響起,靈兒提起的心這才放了回去。

“沒刺中要害便好。這幾天讓他好好養傷,你們幾個辛苦一點。”史之法也鬆了口氣,說道。

“這匕首的角度也把握得太好了吧!居然騙過了我們所有的人!”逸興北使不滿地說,雖是埋怨的口氣,但不難從中聽出他的語氣中的輕鬆。

逸興南使道:“角度沒掌握好,又怎能騙過對方?萬一對方察覺未刺中要害,再補一刀……”他沒有說下去,也不敢往下想。

“靈兒丫頭,老夫就說這小子本領大著,你看是不是?”是陸大夫蒼老的聲音,夾雜著絲絲哽咽。他朝門外說著,暗暗擦去眼角的溼潤。

“你們給他擦洗一下,一臉的血讓人看著心痛。”史之法痛心地說。

聞言,靈兒的心又揪了起來,她無力地靠著牆,默默地流淚。

“門主!”逸興北使突然的一聲驚呼,讓靈兒的心猛地一顫。

靈兒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能胡思亂想起來:“難道是中使大哥……”

靈兒心中大痛,眼眶裡的淚水瞬間凝聚,徹底模糊了她的視線。

陸大夫走了出來,拉著靈兒便往裡走。這讓靈兒心中多了一層肯定。

看著靈兒悲痛欲絕的模樣,陸大夫疑惑地說:“靈兒,怎麼了?中使兄弟醒了,你不是想進去看看他嗎?”

“什麼?”靈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驚喜地用衣袖抹了眼中的淚水,快步隨著陸大夫走進小診室。

小診室裡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讓靈兒的胃裡翻滾起來。

靈兒強忍胃部的不適,走向小診室中唯一的床榻。

床邊站滿了人,一側是逸興門的幾位大夫,另一側是門主和三位逸興使者。

逸興北使見靈兒進來,忙退開,把自己的位置讓給她。

靈兒這才看清床上的人。

逸興中使此時已換上了白色的面罩,遮擋了他大部分的面容,頭髮早已被汗水沾溼,散在一邊。

他虛弱地合著雙眼,長睫輕顫著,似乎正努力睜開眼睛。

他的使者服已經脫下,但中衣還未來得及更換,露在被子外的白色中衣此刻已染上了一大塊一大塊刺眼的殷紅。

“好好休息,別亂動。”史之法一把握住逸興中使正掙扎抬起的右手,輕聲道。

終於,逸興中使睜開了雙眼,眼中已無往日的神采。

他虛弱地說:“那……人……不是……譚……”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從面罩下傳出,聲音沙啞而無力。

“知道了,別說話,休息一下。”史之法難過地說。

但床上的人似乎沒有在聽史之法的話,仍撐著一口氣在說:“他……刺……了……屬下……後……說了……兩……句話……聲音……不……對……”

“他說了什麼?”史之法問道。

然而,逸興中使已經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史之法嘆了口氣,輕輕地為逸興中使蓋好被子。

這時,羅譽和逸興東使一道走了進來。

逸興東使焦急地問:“中使老弟好一些了嗎?”

“嗯,剛剛醒了一會兒又昏過去了,已沒有大礙。”史之法說,“東使,適才在人群中多次言語中傷中使、挑撥眾人與逸興門關係的那個可疑人物可有抓獲?”

逸興東使答道:“抓到了,也是一個死士,一被抓到就立即服毒自盡。”

史之法輕嘆了口氣,又轉頭問羅譽道:“羅壇主,查驗的結果如何?”

羅譽答道:“屬下之前在死者口中找到一些殘渣,推斷可能是因為異物窒息死亡。開啟他的屍體,果然發現氣管中有大量異物堆積,確定是窒息而亡。”

接著,羅譽遞給史之法一個小杯子,裡面放著一些灰色的像泥土一樣的東西。

羅譽繼續解釋道:“這是一種混入麵粉的煤渣,大量食入腹中,會在一個時辰後呼吸困難而死。”

“一個時辰?也就是說他在被推下高塔之前便早已服用了這種東西?”史之法向他確認。

“不錯。”羅譽肯定地回答道。

史之法又問逸興南使:“南使,那種易容手法你可熟悉?”

逸興南使痛心地說:“為其易容者名叫高易容,是屬下的師弟。真沒想到他竟然投靠了魔教。對了,他還有個異姓弟弟,名叫武奇才。武奇才對武功招式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武奇才?原來如此。對了,這種逼真的麵皮製作需要多長的時間?”史之法又問。

“用人臉做模製作一張麵皮,最快也需要一個晝夜工夫。”逸興南使答道。

“一個晝夜,剛好符合譚永亮失蹤的時間。但要找到一個身形如此相像之人,怕是得不少時日吧!”史之法道,“他們擄走譚永亮,果然是預謀已久。”

“他們為了阻止我們尋人,特意找了個替死鬼。”逸興東使說。

“還想借此人擺我們逸興門一道。先是所謂的‘保護不力’;接著,刺傷中使,想逼他放手,從而導致救人失敗,還是所謂的‘保護不力’;最後,平安落地後以死誣陷中使殺人,挑撥我逸興門與武林各派的關係。”史之法憤怒地指出他們的陰謀。

“門主,塔上那賊人服毒自盡前留下一句話。”逸興北使說。

“什麼話?”史之法問。

“他說:‘逸興門還真大方,捨得用一個逸興使者的命換譚永亮的。’”逸興北使憤怒地說。

“都怪老夫,當時就不該讓中使冒險救人。”史之法自責地說。

“憑中使老弟的輕功,要救人應該是有把握的。門主無須自責。”逸興西使道。

“以這小子的脾氣,他要救人,門主您想攔也攔不住!”逸興北使說。

“不錯,這不僅是救一條性命,還關乎我逸興門,關乎整個武林!屬下也相信他必定會出手。所幸,現下他已無大礙,魔教的陰謀也未能得逞。”逸興東使道。

“嗯。中使若不是深明大義,又怎會避不開這一刀?在受傷後知道那人不是譚永亮本人卻仍拼死將人救護到底?”史之法難過地說。

“門主,現下當務之急是要把真相告訴武林各派,還中使一個清白。”羅譽說。

“不錯!你們幾個跟老夫一起去會場。”史之法說著,深深地看了昏迷的人兒一眼,轉頭對靈兒說,“靈兒,此番多虧你揭穿了魔教的陰謀。接下來幾日,還得辛苦你照顧一下中使。”

靈兒忙點頭答應,她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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