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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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顧含舞拽著墨麒肆的衣角，問，“那你是不是得叫我娘子呀？”

“呃……”墨麒肆愣了愣，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行嗎？”顧含舞有些不解，“可是爹爹都是這麼叫孃親的呀。”

墨麒肆：……

也不是不行，是……他叫不出口……

不過顧含舞這麼一問，墨麒肆也在思考，以後該怎麼稱呼他的小妻子。

目前他聽到的稱呼有三種，含含，小含舞，小含兒。

那他也這麼叫嗎？總感覺叫起來怪怪的。

那叫名字？含舞？含兒？舞兒？也感覺都很奇怪……

既然是小草精的話……墨麒肆看向正好奇盯著他看的顧含舞，沉思了一會，開口，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小草兒？”

顧含舞表情懵懵地看著他：“這是新稱呼嗎？夫君以前一直叫我小草精的。不過現在這個也好聽，那夫君以後就這麼叫我吧！”

“好。”摸摸顧含舞的頭，墨麒肆輕聲說，“那小草兒以後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可以嗎？”

顧含舞不解：“不能提嗎？”

能提，但他不想聽。

墨麒肆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整天把另一個男人掛在嘴邊，即便在她看來，她口中的那個男人也是他……

所以，墨麒肆回答道：“嗯，不能提。你要隱藏好自己的身份，就不能讓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以前的事情。”

“那我聽夫君的！”

“嗯。”墨麒肆嘴角輕輕上揚，眉宇間的冷厲也被溫柔所取代，“現在閉眼休息，我不走，午飯時我再喊你起來。”

“那夫君再叫我一聲小草兒。”

“小草兒，乖乖睡。”

“好的！”

顧含舞笑著，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

另一邊，顧宏越和渡一大師從雲澗莊園離開後，就出了南城，去了北城。

北城和南城是相鄰的兩座城市，聚魂鈴的主人就是北城人。

他叫司翊，是北城HY集團的掌權人，也是它的創始人。

最初，北城並沒有姓司的家族，沒人知道司翊是從哪來的。

HY集團是他白手起家建立的，並且他憑藉自己的實力，成為北城世家之首。

司翊的創業經歷，和墨麒肆的很是相似。也因此，這兩座城市之間流傳著一句話，那就是：“南有肆爺，北有司爺”。

HY集團的創始時間比QS集團要早，在南城QS集團建立之前，南城的集團並沒有比得上HY的，因此各方面都要比北城差。

直到墨麒肆在這裡建立了QS集團，並且用了很短的時間就讓它成為與HY並肩的集團，甚至隱隱有趕超HY的趨勢。

此後南城才迅速發展起來。兩個城市如今也是實力相當。

有許多人猜測說墨麒肆和司翊關係並不好，但實際上，他們兩人平日裡雖來往不多，但關係卻算不上差。

兩家公司也有過幾次合作，兩人是屬於在外頭見到會互相打招呼的關係。稱不上多好，但也絕對不差。

倘若墨麒肆和顧含舞以後要辦婚禮的話，墨麒肆還會給司翊送張請柬過去。

……

顧宏越和渡一大師出現時，司翊正在辦公。

司翊的頭髮是銀白色的，特別顯眼。琥珀色的瞳孔看起來清淺透明。

他容貌俊逸，給人的感覺很是清冷疏離。就猶如那高懸於空中的明月，無法觸控，無法靠近。

見有人來，司翊抬頭，看向兩人。

“紅線，渡一，有事？”

他聲音清冽，像是冬日裡吹來的冷風，撲面而來的雨雪。

“司翊，別來無恙。”顧宏越笑著上前，遞過去一個盒子，“我們是來歸還聚魂鈴的。”

司翊拿起盒子，開啟，裡面正是之前顧含舞手上戴著的那條手鍊。

“那個讓你們費盡心思的小精怪魂魄聚齊了？”他抬眸看了一眼兩人，問。

顧宏越點頭：“已經聚齊了，多謝。我二人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有需要，儘管提。”

“不必。”司翊拿起聚魂鈴，目光落在上面，神色有些迷離。

同樣是找人，他們已經找到了。可他所尋之人，卻仍不知道身在何處……

“能幫到忙，也算物盡所用。”他抽回思緒，把聚魂鈴收了起來。

“你還在找？”渡一突然開口問。

司翊點頭。

“找了幾萬年都沒找到，司翊，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找的那人早在當年就已經灰飛煙滅，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聽到這話，司翊先是一愣，後目光微冷。

“渡一，慎言！”

“司翊，渡一也沒說錯。”顧宏越開口道，“你尋了幾萬年，幾乎已經尋遍這世間了，卻依然沒找到，你就沒想過會有其他可能嗎？”

“幾萬年沒找到又如何，便是幾十萬年，我也會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為止。”司翊雙眸漸漸染上猩紅，“當年……是我虧欠了她，是我沒護好她。她會被害，也是我的錯，我該把她找回來的。”

“你就是找回了又如何？”顧宏越問，“事情已經過去幾萬年了，即便她入了輪迴，指不定也已經輪迴無數次了。前塵往事於她而言，早已是過眼雲煙，你又何必繼續執著。”

司翊閉了閉眼，臉上的表情甚是哀慟。

“司翊，你若聽勸，便趁早放下吧。過於執著，只會滋生心魔。”渡一頗有些苦口婆心。

“你與她早在幾萬年前就已緣斷，緣分斷了就難再續，你便是再尋下去，也不會找到她的。”

“哪怕今日她就站在你面前，你也無法認出她是你當年那個徒弟。早已斷了的緣分，再尋找下去，有意義嗎？”

司翊沒有說話，依然閉著眼睛。

渡一嘆息一聲，繼續說：“當年之事，你對她有所虧欠，找了她幾萬年，是為了補償。但你有沒有想過，她可需要你的補償？”

“冥界你也去找過了，沒尋到她的蹤跡，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她早已入了輪迴，要麼她在當年就灰飛煙滅，魂魄盡散。”

“姑且當是第一種可能。可司翊，你該清楚，如果她心存執念，是不可能入得了輪迴的。”

“能入輪迴，就說明過往種種她早已放下，那你又何必繼續執著呢？”

“夠了！我的事，不需要你們插手！”司翊的聲音染上怒氣。

他睜眼，冷冷地看向顧宏越和渡一。

“紅線渡一，我看在與你們尚有幾分交情的份上，才借給你們聚魂鈴。既然你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那就請回吧。”

顧宏越和渡一對視一眼，雙雙搖頭。

勸過了，勸不住，他們也沒辦法。

“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告辭。”

兩人說完，就消失在原地。

司翊閉上眼睛靠坐在辦公椅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涵涵，你是不是還在怪師父，所以才不願意讓我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