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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得了天子許諾納其女為琅琊王妃,王國寶走路都要飄起來了,一心等著宮中旨意,結果十多過去,絲毫不見動靜。

王國寶在家中坐立不安,行思皆是此事,召堂弟王緒前來商議。

王緒得知原委先是恭喜了一番,接著道:“茹兒若能成為琅琊王妃,那朝中誰敢對阿兄不敬。只是弟有一句話怕你不喜,不知當不當講。”

王國寶不耐煩地道:“你我之間無需顧忌,讓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萬歲酒醉許諾怕有反覆,阿兄何不託人問上一問。”王緒看著王國寶的臉色,斟酌地開口道。

王國寶點點頭,他也擔心天子不過是酒醉信口一說,酒醒之後記不得了。

想了想,王國寶一拍案,道:“明日散朝讓陳黃門向張貴人請託,要買張貴人替愚開金口,總要花費些珍物。罷了,為了茹兒,這錢不能省。”

王緒道:“茹兒之事不急,倒是楊佺期辭官在朝中爭議很大,聽聞天子有些猶豫,阿兄若不及時處置,讓楊家緩過氣來反為不美。”

“不錯”,王國寶道:“明日愚便與王珣商議,將楊佺期辭官之事議定。”

三日後,王國寶得了張貴人的回信,天子答覆琅琊王年尚少,等過些時日再說,王國寶只得悻悻作罷。

…………

六月二十六日,旨意下。

“……關內侯、龍驤將軍、堂邑太守楊佺期,系出名門,懷忠抱義,征戰驍勇……賜錢十萬,帛百匹,歸養其傷,待傷愈再徵詔入仕。”

看著盤中堆起的銅錢和疊放的錦帛,楊佺期心如浪翻,三十年來征戰,落得如此收場。不甘、心酸、失落齊齊湧上心頭,百般滋味交雜,神情變得恍惚。

跪在身後的楊安玄拉了拉父親的衣襟,楊佺期醒悟過來,叩頭謝恩。

前來頒旨的是熟人,散騎侍郎徐浩。見楊佺期面帶戚容,徐浩安慰道:“楊侯莫憂,聽家父講萬歲對楊侯十分看重,楊侯歇上半年定然起復。”

楊佺期言不由衷地道:“愚征戰半生,早想好好歇息段時日,把這些年征戰生涯所得著書立說,也算是繼承先人之志。呵呵。”

酒宴擺下,徐浩見楊佺期悶悶不樂,有意說些閒話,笑道:“那個汙陷楊侯的刁鋒被奪官,永不敘用。”

楊佺期長吐一口悶氣,道:“善惡終有報,該。”

徐浩又道:“二十四日瓦棺寺突起夜火,將堂塔燒燬,最奇怪的是住在後院僧寮的僧眾居然全然不知,真是奇哉怪也。”

楊安玄心中一動,官棺寺法嚴和尚曾向自己提及,慧靜大師說自己身上因果太多,也不知這場大火是否與自己有關。天意為何,等回京之後要前去看個究竟。

“七月六日,太子大婚,安玄身為東宮侍讀,要早些回去。”徐浩笑著提醒楊安玄道。

“過兩日愚便返京。”楊安玄應道,身為東宮官員,自己肯定有職司。再說,陰慧珍被選為太子側妃,相識一場,出嫁之前自己要帶湫兒與她話別。

陰友齊作為新野郡中正,五月去了新野,女兒要出嫁,六月中旬又匆匆從新野趕了回來,從陰家帶來豐厚的嫁妝為陰慧珍壓箱。

想起那個雪中吹笛的身影,楊安玄悵然舉杯,將酒飲盡。

送徐浩回驛館,父子兩人回了後宅,大堂之中坐滿了人,都是聞訊而來的族人。

楊佺期辭官的訊息傳開,族人個個惶惶不安,楊佺期三兄弟是族中的頂樑柱,現在最有力的那根柱子折了。

“佺期,旨意既下,無可挽回,要早做安排。”楊明嘆息道:“吾老矣,恐難再隨佺期奔走,此次安定下來,老夫打算買處宅院終老了。”

楊佺期歉聲道:“佺期無能,讓叔父匿大年紀還四處奔走,小侄之過也。”

楊明搖搖頭,道:“愚隨爾父過江以來,便隨之四處征戰,爾父逝後便跟在你身邊。奔走大半生,也該歇歇了。”

楊安玄看著這位鬚髮皆白的叔爺,一臉疲憊的樣子,心生感嘆,國破家亡,楊家尚且如此,普通百姓的遭遇更是可想而知。

父親離任,漓兒、湫兒肯定要隨行,堂邑和京中的麵館沒有主事之人,辣油可以多制些,發酵面卻需每天準備。秘技由漓兒執掌,她隨父親離開後總不能從建康運發好的面過去吧。

想到這裡,楊安玄道:“叔爺年歲大了,若是不想奔走,索性便在堂邑安下家來,堂邑的兩家麵館需人打理,侄兒願分出兩成紅利作叔爺的養老之資。”

從目前的經營情況看,一家麵館的月紅利約在萬錢,二成便是二千錢,兩家麵館四千錢,差不多是八品官的俸祿了,跟楊明在族中所得差不多。

楊明捋須笑道:“安玄有些美意,叔爺就愧領了,就讓林兒一家隨老夫留在堂邑,也算開枝散葉了。”

楊林是楊明的次子,未在軍中也未入仕途,只在族中幫附做事。

楊明心中清楚,自己留在堂邑,族中肯定要出資買宅買地,加上面館分紅,估計安玄還要將制面的秘法告知,光是這秘法就值得自家留下。

楊良、楊才都十分羨慕,不過楊明是楊安玄的親叔爺,自家兩人畢竟隔了一層,不好相爭。

楊良嘆道:“愚比明弟還大一歲,明弟想安定下來,愚也不想再奔走了。葉落歸根,愚想回到弘農終老了。”

楊才插口道:“朝庭讓佺期養病,怕是短時間內難以起復,兩百族兵一時也用不上了,廣侄在淮南,正需用人,老夫想帶了族兵和願意離開的族人前往淮南。”

楊佺期心中酸楚,自己致仕楊家便散了,養老的養老,離開的離開,樹倒猢猻散。

楊安玄心中惱火,道:“朝庭讓父親致仕養病,是為了安撫王家,旨意對父親嘉許,可見天子對父親仍寄厚望。如今北邊戰事紛亂,朝中缺少勇將,一旦有變,朝庭會立即徵詔父親。楊家以武立身,父親手中若無族兵相幫,豈不是虎失爪牙。”

楊良點頭道:“不錯,楊廣處已有二百族兵,這兩百族兵應由佺期保留。現在四境不寧,佺期可趁此機訓練一批新軍。”

楊才叫道:“佺期已非官身,練軍的錢從何而來?”

楊良不作聲,族中資產有限,要保障族人日常所需,確實拿不出多少錢來練軍。

楊安玄見在座的族人神色各異,心知人心散易聚難,道:“愚猜父親年許便會起復,屆時朝庭為安撫父親,肯定要授以更高的官職。”

“喔,何以見得?”楊明眼神發亮,道:“安玄你素來機智,說與眾人聽聽。”

“是啊,安玄是吾家千里駒”、“安玄侄兒能文能武,楊家重振就在他身上了”……

“原因有三”,楊安玄侃侃言道:“其一,方才已經說過,國需良將,楊家軍驍勇善戰,天下知名;其二,是天子心思。”

楊安玄語氣略頓,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道:“天子有意抑制門閥權勢,從此次選任東宮侍讀便可看出,琅琊王家、太原王家,還有郗家、庾家、桓家、袁家都落了空,而陳郡謝家因為天子欲招謝混為婿,才被選中。”

楊良連連點頭,道:“安玄是說天子有用楊家來制衡王謝等門閥之意嗎?若果如安玄所說,我楊家重興指日可待了。”

楊才不滿地嘀咕道:“也只是猜測,誰知是不是真。其三呢?”

楊安玄瞅了楊才一眼,這個叔爺一心只為自家打算,根本沒有同舟共濟之心,這樣的人留在族中早晚會成為害群之馬。

表面不動聲色,楊安玄繼續道:“其三便是,相比父親在洛陽任河南太守,朝中沒有任何臂助,如今已不相同。給事黃門侍郎陰友齊、中書侍郎徐邈,他們在關鍵時候都能向天子諫言。”

“還有爾師臨湘侯、國子博士車胤,甚至還有會稽王”,楊良笑道:“安玄入京一年多,不僅自身成了六品東宮侍讀,難得還結識了不少京中權貴,後生可畏,楊家後繼有人啊。”

楊佺期聽著楊安玄侃侃而談而談,心中百味陳雜,既有吾家有兒可繼家業的欣慰,又有年華逝去吾身已老的感慨。

伸手託須,鬍鬚依舊黝黑油亮,楊佺期眼中閃過精芒,想起父親六十多歲仍率軍在沙場殺敵,自己最少還能爭戰二十年,不說成為宰輔,至少也要做個刺史,墓誌銘上才不讓先人蒙羞。

楊才冷笑道:“佺期未致仕這些人或許會幫些忙,如今這些人恐怕明哲保身,顧不上楊家了。”

看到不少人點頭,楊安玄心生怒火,楊才這個膿頭擠掉才好。

楊安玄笑道:“人各有志,九叔爺想投奔太守無可厚非,族中有人想前去儘管同去。都是自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楊字來。”

楊才衝著楊佺期嘿嘿笑道:“佺期,此事安玄可能替你做主?”

楊佺期對楊安玄自做主張有些不快,此時只能力撐兒子,道:“安玄說的不錯,九叔前去淮南儘管前去,族中若有人想去某也不攔著。”

“好”,楊才眉開眼笑起來,只要楊佺期開了口,他自信至少能拉走一半人。有百餘族軍傍身,到了楊廣處應該能替鵬兒要個出身。

“九叔,你準備去淮南,那楊謙在京中麵館的差使可得讓出來。”

這話有如冷水澆頭,楊才跳腳叫道:“憑什麼,楊謙是楊氏族人,他已和老夫分家,老夫去淮南他會仍留在京中。”

“九叔真會算計,這裡裡外外的好處都佔了。”

嘲諷爭執吵鬧聲響起,楊明和楊良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無奈,楊家雖是名門大族,但多幾次這樣的風雨,怕是要樹倒猢猻散了。

送走族人,楊安玄父子朝住處走去,楊佺期不快地道:“玄兒,你為何准許九叔帶人離去,若被他拉走族軍,為父憑何東山再起。”

楊安玄笑道:“父親放心,九叔爺他拉不走幾人,能拉走的人都與父親並非一心,這樣的人留下反為不美。這些族軍跟隨父親征戰多年,父親從未薄待過他們,僅憑九叔爺一句話,這些人豈會跟著離開。將來父親要重起,只要一句話相召,那些在大伯、三叔處的族軍恐怕也會紛紛前來。”

楊佺期站住腳,看著身旁的兒子,月光從屋簷斜落在他身上,青衫上閃著銀光,有如青松挺拔,英氣蓬勃。

安玄已經不是棘陽城賑災時要看自己臉色的少年郎了,楊佺期心情複雜地拍拍楊安玄的肩膀,舉步朝住處走去。

袁氏、董氏和楊漓、楊湫都帶著驚惶地等在書房。

不等她們開口,楊安玄搶先笑道:“娘、姨娘,你們莫怕,父親此次定然能因禍得福,不用一年朝庭便會重新啟復。”

看著燈光下楊安玄信心十足的笑臉,眾人都鬆了口氣。

董氏臉上泛起笑容道:“安玄既然這樣說了,老爺定然無事。阿彌託佛,這幾日奴擔驚受怕,覺也睡不著。”

伸手摸了摸臉,董氏嘆道:“再這樣下去,奴的額上都要起皺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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