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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降臨!”山洞內有人高呼。
“血月降臨!”無數狂熱的聲音隨之響起,有人在狂呼,有人在跪拜,更有人割開手腕任由血液流出,瘋狂的氣息充斥在山洞內,石壁上蔓延著血色紋路隱隱作亮,天上的月亮隱隱發散著血色,林間的野獸都被驚醒,有的朝著月亮嚎叫,有的四散奔逃。
日出,離山。
“哈~”少年打著哈欠從樹林中走出,面容清秀,身材修長,不熟悉的人或許會認錯成女子,揉了揉眼睛,看著這靜謐的樹林,少年伸伸懶腰,走到一棵樹下,
雙手一抓,幾息之後便爬上一棵樹,動作熟練得像是猴子,在樹的一處樹枝上摘下一片與這樹樹葉不同的七葉草,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拋入背後的竹簍,隨後奮力調到另一棵樹上。
少年就這樣揹著竹簍在樹林中不斷穿梭,每走到一處便會停下來,將有用的藥草摘下拋入背後的竹簍內。
尋至懸崖處看了眼天色,掐算著時間,差不多到點了得去鎮子了,但少年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往懸崖下看了眼,崖壁往下二十尺距離有一塊凸起的巨石,巨石上長著一株藥草,藥草被陽光照耀著散發出陣陣清香,即使離那麼遠,少年也能夠聞到香味,深吸一口只覺通體舒坦,身體內彷彿有一股暖流很是舒爽。
向四周環顧一週,並沒有發現其他守護在周圍的野獸,一般這種藥草周圍都會有野獸在其周圍等候成熟,等到藥草成熟之後,便會一口吞下,吸收其中的藥性。
少年當下就將竹簍放下,從中取出繩子,一頭綁在大樹上一頭綁在自己身上,扯了扯感覺綁緊了便順著崖壁而下,不一會便下去了二十幾尺正常來說,即使是成年人也不會這麼快就下去,但少年這如同家常便飯一般屬實讓人驚奇。
臨近巨石,少年先用腳用力掂了掂,確定不會突然塌下去,便放心繼續往下,雙腳落到巨石上,少年長出一口氣,隨即將目光看向這藥草,“這溫血草總算是成熟了,可讓我眼饞許久了啊。”還好現在那隻老鷹不在,不然他也不敢輕易下來。
少年歪腰將那藥草摘下正欲細細打量一番之時,兩耳一動,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嘯聲,少年天空一縮,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是那老鷹回來了!
一個陰影以極快的速度像少年疾馳而來,那是一隻兇禽,雙翼展開有七八尺那麼寬,少年看來者不善,心中緊張無比,現在的情況不能有太大的動靜,若是這石頭塌下去,自己將會極為被動。
就在那老鷹要碰到他身體之時,少年雙腳用力一蹬,身子猛地向旁邊挪去,那老鷹來不及收力,鷹喙緊緊卡在石頭縫隙內。
許是飛來的速度太快,老鷹用力撲騰了幾下沒有撲騰出來,這讓少年心裡一驚,以這樣的力道,如果真被擊中,不死也殘,而且這是幾百米的懸崖,掉下去可就沒命了,老鷹這瘋狂的行為讓少年感覺不對勁,平日裡也沒見這山裡的老鷹主動傷人,一副瘋狂的神色,嘴被釘在了崖壁上還不老實,瘋狂地叫喚著。
少年看到老鷹眼裡通紅一片滿是透露著瘋狂的血色,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取出腰間的小刀在老鷹脖頸處一劃,老鷹撲騰了兩下就沒了聲響。
“咔嚓”一陣碎裂的聲音在少年耳邊響起,少年眼眸一轉,循聲望去,發現是巨石與崖壁交接處出現了斷裂,就要分開了,少年急忙蹬著山壁向上爬,就在少年爬到懸崖處時,下方傳來巨響,是那巨石徹底掉了下去,摔到崖底四分五裂。
“呼~”看著山下的巨石少年長出一口氣,擦去額頭的汗水,不禁一陣後怕,心想以後還是少冒點險好了,不過看著手中那散發著香味的藥草,少年不由嘿嘿一笑,心情一陣大好,收好繩子便向山下走去。
走出大山,入眼的便是一座小鎮,門口的石碑上寫著離山鎮三個字,少年揹著竹筐走進鎮子,沒走幾步便聞見一股熟悉的香味,緊接著傳來一陣叫賣聲,少年深嗅一口香味,便走向那包子鋪。
包子鋪的老闆是個大嬸,經營這包子鋪快二十年了,看到少年來了便熱情打招呼,“小無名來啦,來,這是剛出爐的包子,你快嚐嚐。”說著,手上飛快拿起幾個大肉包塞到少年手裡,面對大嬸的熱情,少年只能無奈地笑了笑,接過包子。
“謝謝孫嬸,孫叔在嗎?前段時間不是聽說他打獵受傷了嗎?我剛好今天採到了一株溫血草,到時候煎了喝對身體好。”說完便先將手中的包子放在一旁,將背後的竹簍放下,從懷中取出今早冒險採到的藥草,將藥草放到桌上。
“唉,這草藥你一定費了老大功夫才採到吧,我可不能收。”孫嬸看見這溫血草連忙推辭道,“大娘你就收下吧,平日裡吃了你那麼多包子也沒給錢,你就當是付了這幾年的包子錢了,晚點我再送些藥膏來給孫叔,先走啦!”
無名今年十六歲,他沒有名字,從小被師父帶到離山的他並沒有自己的名字,於是大家都管他叫無名,兩人住在這離山的半山腰上,無名很想和大家一起住在鎮子裡,但師父卻執著於住在山上。兩年前師傅對他說有要事外出,便離開了這裡,至今未歸,不知是否是拋下了他。
吃著香噗噗肉包子,無名走到了一間藥鋪,往裡頭看了眼發現有好幾個鎮裡的獵戶有老有少在抓藥,每個人的身上多少帶點抓痕,更有甚者身前背後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掌櫃的看見無名來了連忙招呼道:“無名你小子來的正好,快,有多少止血的草藥,店裡的止血草藥都要用完了。”無名連忙將背後的竹簍放下將裡頭的止血藥草挑出來,看著這麼多傷員皺著眉問到:“李叔這是發生什麼了,咋這麼多人受傷?”
“我哪知道啊,說是山裡的那些野獸弄得,平日裡也沒這樣啊?等下你小子給我打下手,我都快忙不過來了。”
“好,不過李叔你可得包我的晚飯。”
正在幫人包紮的李叔聞言不頭也不抬專心笑罵道:“行行行,你小子真是不肯吃虧的主,李叔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知道知道,李叔你對我可好了。”
無名擼起袖子便開始為眼前的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青年開始包紮,青年的大腿處還在往外淌血,掀開上面的布,傷口很深,可以看見裡頭的森森白骨了,無名看了眼傷口問道:“劉哥咋回事啊?今天這麼多人受傷了。”
“誒,你可別說,最近山裡的野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特別活躍還特別兇猛,眼裡都是血絲,話說你小子住在山裡都沒發現到什麼不對勁嗎?”姓劉的青年臉色發白,嘴裡說的話都帶著顫音。
無名聞言聯想到今早的兇禽,思考了片刻又搖了搖頭,“沒有,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確定兩者有什麼關聯。
兩人聊著聊著無名便將劉哥的傷口包紮好了,劉哥也不多做停留對無名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呼!”無名往屋外看了眼,今天受傷的人太多了將藥鋪裡的最後一個傷者送走已經是黃昏了,李叔忙完手裡的活不禁誇讚道:“不愧是藥師的徒弟,這手藝真不錯,今天要是沒有你,我可得好好吃上一壺咯。”
“李叔你少扯這些,藥錢不能少給,晚飯也不能敷衍我!”
“行行行,欠你的,晚上帶你去老王家的酒樓吃,今天也勞煩你了,必須得吃頓好的犒勞犒勞你我。”李叔也很是勞累,想要早點去吃飯,今天的傷員實在太多了,兩人都累的不輕。
“對了李叔,你看看那月華蓮是不是不太對勁?”剛坐下的無名似想到什麼,連忙起身從竹簍裡翻出一株藥草遞給李叔。
李叔接過後仔細觀察起來,這是一株荷花模樣的藥草,外人看見只會單純覺得好看,但在他們這些常年在各種藥草中的人來說一眼看出問題來。
按理來說他手中的這株月華蓮應該朵朵花瓣都呈現為白色,皎潔無暇,但現在這株卻帶著血色,給人莫名的不安感。
“你這月華蓮是昨晚採的?”李叔皺著眉看著手中的藥草向無名問道。
“嗯,當時摘的時候就感覺不對,所以就採了兩株給你看。”說著無名又翻出剩下的那株,就見後來的那株月華蓮也如先前那般,花朵上帶著血色。
李叔盯著月華蓮好半響才沉聲道:“這月華蓮看來是出了什麼異變,就是不知道這異變是好是壞,在搞清楚之前,這是不能用了。”
無名點點頭,自然清楚在沒搞清楚之前是不能隨便使用,離山鎮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他自然不會做出有可能害了大家的事。
當兩人走出藥鋪,李叔和留守在藥鋪內的夥計交代一聲才和無名一起去那飯館。
無名揹著竹簍跑到前面,李叔看著他回想起十幾年前,那時無名和藥師剛來沒幾年,無名還只是四五歲的孩童,人還才剛到他的大腿,現在都快比他高了。
那時候他也還只是個剛和師傅學了沒幾年的青年,一轉眼都過去這麼多年,他也從青年變成現在的大叔。
“李叔你快點!”無名的催促聲又從前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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