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李瑁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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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過幾人，隨著袁天罡的話落下，沒有人在出聲，只是靜靜的走著。

享受著什麼都不用思考的片刻安寧。

...

李雲霄離開許久，李瑁突然站起身，稱是回去拿一些東西。

李隆基只能目送二人離開，轉過頭與另外幾名大臣談笑。

等回到家中時，楊玉環連忙問道：“咱們，咱們是不是會被趕走？”

李瑁沒回答，而是自顧自的拿出紙筆。

楊玉環面露驚容，因為她在紙上看到了休書二字！

“你要幹什麼？！”

啪！

一旁的茶杯被李瑁狠狠摔碎！他抬起手一臉憤怒道：“還能幹什麼！？自然是休了你，成全你跟我那昏庸無道的父皇！”

“唉！！”罵完這句，李瑁像個孩子似的，蹲在地上眼眸通紅。

楊玉環上前安慰：“那你就要休了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還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呢！他是我父皇，若早知道他看中了你，我又何苦娶你為妻！”

“若不是心中有氣無處釋放，我又怎會得罪帝師！”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你！！”

“全都是因為我？”楊玉環彷彿失去了力氣，跌坐在椅子上。

“我並不知道陛下對我有意，我對陛下只有懼意，況且我從小就喜歡歌舞，去梨園給陛下跳舞，若是你知道，也會讓我去的啊。”

“是！”李瑁咬牙切齒道：“若不知道我父皇如此，我確實是會讓你去！可若是我知道了！我...我就...”

“你怎麼樣？你會阻止我去的，對嗎？”

李瑁我了半天，最後狠狠甩動手臂，不再言語。

他不像大哥二哥等人喜歡遊獵，更沒有他們那種膽識，因為他從小就被武惠妃灌輸了小心為妙的思維。

他確實是小心，幾乎不惹任何人，跟誰都說得過去。

但這也讓他養成了生性膽小的性格，哪怕是現在，他也不敢說反抗他父皇。

“好了，現在好了啊，一會兒我就去跟我母后告別，這長安，我永遠都不想再回來了！”

李瑁快速寫下休書，起身就要前往皇宮。

楊玉環快步上前拉扯：“你走了我怎麼辦呀？”

“我管你怎麼辦！記住了，以後，你我再無瓜葛，你給我滾！現在就滾去霄樓！”

大罵一聲，李瑁揚長而去。

他父皇當初連弟弟都想斬，還是太上皇攔著的，這個事情他知道。

而今帝師開口，稱他最後一日當壽王，他父皇肯定會答應，與其等著，還不如自己離開的好！

今晚他想明白不少事情，做臣子他鬥不過別人，做兒子又鬥不過父皇，那麼他也能像李白等人一樣，做個逍遙自在的人！

....

李雲霄這邊，幾人正在趕路，眼看就要回到家中。

可頭頂此時突然劃過一道流星，讓李雲霄與袁天罡都站住了腳步。

“怎麼了？”

武曌看二人狀態不對，開口詢問。

李雲霄問道：“方才是有流星劃過？”

降臣喃喃道：“看錯了吧，應該是煙花。”

幾人身後的長安，煙花四射，豔麗奪目。

袁天罡卻開口道：“沒錯，確實是流星。”

武曌有些疑惑：“有流星劃過，是有什麼寓意麼？”

袁天罡眉頭微蹙掐指演算：“有隕自天，降以大康，志不捨，命也...雲霄兄...”

李雲霄點點頭：“我知道...不過不要緊，袁兄先回一趟霄樓看看怎麼回事。”

“我正有此意，先過去了！”

話音落下，袁天罡起身快速離開。

在他離開後，降臣好奇道：“什麼叫志不捨，命也？”

李雲霄淡言道：“這世上總有人是懷有氣運的，例如我，或是你。”

“又這一套，要說氣運，那還得是看她。”降臣指了指武曌。

李雲霄搖了搖頭：“她可不是氣運那麼簡單，而是天命，她走的大勢，哪怕是死在路上，再過幾年就會有另一個武曌出來接替她。”

“而氣運，是可破的，可若是破了，便會造成一些難以預料的後果。”

“比如呢？”

“比如今天死的楊國忠...沒看出來，他竟然還有氣運...”

“不行，你們先回去，我跟著過去看看，我袁兄好不容易才變成這樣，我可不能讓他在變回去。”

“哎哎哎！我也去我也去啊！”

降臣喊了一聲，也跟了過去，武曌同樣緊隨其後。

幾人趕往的路上，楊玉環被趕走後，隻身走在燈火通明，熱鬧的街道，心裡卻是冷的冰涼。

她做錯了什麼了？

自己都不敢去反抗父皇，難不成讓她一個弱女子去反抗？

還是說，讓她去找帝師或是國師？

再者說，得罪帝師跟她有什麼關係，她一直都插不上話，還得看著李瑁當著她的面與舞姬眉來眼去。

她突然覺得，活的很累，走著走著，她就來到霄樓之下，緩緩抬頭望著著樓上，準確的說，是望著第七層。

搖了搖頭，楊玉環嘆息一聲，準備去找楊玉瑤，安慰安慰她，順便說一下這裡的事情。

她覺得，長安，已經快容不下她了，當然她可以選擇，她的這群兄弟姐妹必然會支援她這個選擇，可她心裡總有些抗拒，害怕。

霄樓第七層的李隆基與眾人推杯換盞，其樂融融，其實他心裡也不順心。

也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離開，他還不能攔著，身為帝王，換成是誰能舒服？

喝完一杯酒後，李隆基來到窗邊看向外面的煙花。

不多時，他突然眼神微眯的看向地面，他發現那個倩影，很像楊玉環！

二話不說，李隆基瞄了眼身邊後，直接翻身從視窗而出，追了過去。

“呃這...”

第七層的人都愣住了，這皇帝怎麼了？咋還跳窗戶啊？

高力士瞧了一眼，回過頭淡笑道：“陛下突然想起有事情沒忙完，所以先回去了，我就不陪著各位了，告辭。”

說完，高力士起身離開，跟過來的不良人也早在李隆基追過去的時候就跟著跳出去了。

不少臣子苦笑道：“陛下還真是日理萬機啊，而今過節都沒多少時間玩樂，真是辛苦，來，為陛下，咱們喝一杯！”

“來來來！”

眾人喝酒的時候，安祿山眼神流轉，悄悄從樓梯跟了下去。

....

過了幾個街道，李隆基眼神四處流轉的掃視過一個個人，卻始終沒看到那個倩影。

“難不成，是我眼花了？”

身後不良人突然趕過來，李隆基揮了揮手：“這皇城之中，朕不用你們保護，你們先回去吧。”

見幾人不做動靜，李隆基聲音低沉道：“你們的膽子真是不小，是想抗旨麼？！”

幾名不良人互相看了一眼，屈身下跪施了一禮，而後朝著皇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