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霄樓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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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宦官高力士，嘴角一上一下，顯然是差點憋不住樂。

跟來的武順不是好臉色的瞪了眼他，拉著自己呆愣的孃親朝著一邊躲去。

李雲霄走著走著，突然止住身形，從懷中拿出一些銀兩，朝後扔了過去。

武順連忙伸手接過，一臉疑惑的看向李雲霄。

李雲霄淡淡道：

“當初謝謝夫人能給予我等銀兩，你的‘人情’，早些年前，我已經替我袁兄李兄還了，而今銀兩歸還，從此我們各不相欠。”

話音落下，李雲霄慢步離開。

“唉~~善者自善，惡者自惡啊~~~近來天氣不錯，唐盛民強，本帝師心情都好了不少...”

幾人都有些莫名，不知道李雲霄說的是給誰聽得。

李治淡笑道：“帝師總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剛才應該是說給朕聽得，最近倭國就是得罪了帝師，才自食惡果。”

“你是來找媚娘？”

楊氏緩過神來點點頭。

“行，不過朕還有事情與其商議，你先去偏房等著吧。”

說完，不等楊氏答應，李治便轉身走了進去。

楊氏點了點頭，看著李治走後，自己被宦官帶領，與武順進入偏房等待。

看著手中銀兩，楊氏不由苦笑，自己現在成為皇后之母，但李雲霄與她們的緣分彷彿越來越遠。

她很好奇，李雲霄說的那個人情早就還了是什麼意思，又是什麼時候還的，她一點印象沒有。

二人等了足有兩個時辰，才聽到外面有腳步聲。

只見武照身披薄如蟬翼的紗衣，膚若凝脂，腰如束素，體態豐盈，一副玉體若隱若現，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紅。

一進門，武照便淡笑道：“娘，您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就算是謝恩也得找個時間呀。”

“娘想什麼時候來，還得經過你同意嗎？”楊氏還未開口，武順在一旁說了一嘴。

武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多年前她與李治愉悅的事情，武照可是記得清楚得很，最後還是透過她的關係，才把武順安排在宮外，還給了一個韓國夫人的封號。

“高力士。”

“奴才在。”

“你去送韓國夫人出去。”

“是，娘娘！”

宦官高力士上前一步，可還未靠近，武順便皺眉道：“你要趕我出去？”

武照淡笑道：“趕你如何？此地乃是本宮的住處，咱娘一把年紀也罷，你一個韓國夫人，深更半夜留住在這兒，成何體統？”

高力士很想再看一會兒戲，但武照發話了，他只能照辦。

“韓國夫人，請吧？”

武順瞪了眼高力士，隨後緊緊盯著武照冷笑道：“體統，你跟我說體統？你...”

“閉嘴順兒！你先出去！”楊氏見勢不妙，立即出言喝止。

武順咬了咬嘴唇，都是陪皇帝睡過覺的，怎麼差別這麼大？

甩動衣袖，武順悻然離去。

武照輕哼一聲，入座楊氏身邊。

“娘，您來是為了什麼？”

楊氏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武照聽後，秀眉微蹙，冷笑道：“如此說來，倒是他武家不識抬舉了。”

楊氏點點頭：“倒不是娘得勢不饒人，而是那些年的屈辱讓娘忍不可忍，不如你與陛下說說，尋個罪名把他們斬了！”

武照微微一愣，不由問道：“娘，您最近接觸過什麼莫名的人麼？”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孃的思想，有些偏激了，不可取。”

楊氏可能是年紀大了，一時間不明白什麼意思。

武照緩緩站起身，一邊度步一邊說道：“孃親有所不知，而今我雖為皇后，但民間多有議論。”

“若我現在處死他們，豈不是讓人說我武照不孝，殺兄弒弟，到那時，女兒我顏面何存？”

“再者說，您不會以為長孫無忌失了權力便沒有任何威脅了吧，再怎麼說，他還是三公之首，依然是太宗開國第一功臣！”

“現在惹出亂子，說不定他會抓住女兒的把柄做事，那女兒這麼多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楊氏手捂額頭，聽完後她才反應了過來。

“娘真是老了，一點不如年輕時候的穩重。”

武照呵呵一笑：“歲月是止不住的，誰都會老，娘只是最近太累了，日後多休息休息便好，而且您可以放心，雖不能置於死地，但絕不會便宜他們！”

“我會與陛下商議，提攜武氏兄弟擔任高官，先落得一個以德報怨的名聲，而後，自有辦法懲治！”

楊氏上前拉住武照的手，輕輕揉搓。

“娘果然沒白白期待，你真的做到了，但後宮如深似海，娘雖然沒進去過，但深知其難，你也要小心啊。”

武照聽到這話語氣淡漠道：“哼，有什麼會比我這十幾年走過來難麼，事在人為，我就不相信，後宮有我執掌，還有人會禍亂！”

說到這兒，武照看向楊氏道：“娘，您近日收的那些禮物，有關於武家的都退回去吧。”

“都退回去？”楊氏有些不解，那可不是少量的東西。

武照淡淡道：“對，退回去，您不是收了不少官員的麼，例如那李義府，他送的東西也不少，而且我很看好他。”

“當初就是他率先提議廢王立武，而這幾年也始終附著於我身下做事，忠心不二，豈不是比武家那群人強多了？”

“再說，誰會缺他們那點東西？”

“收了他們的東西，女兒還擔心他們會給咱們安上一個貪財的名稱呢！”

楊氏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楊氏開口道：“我今天碰到李雲霄了。”

“哦，我知道，他是來與陛下商議事情的，近些日子他倒是折騰出不小的事情，這恐怖的財力呀...”

“唉？您碰到他又怎麼了？”

楊氏開口道：“今天他與我說，曾經欠我們的人情，早些年他就已經還完了，而今各不相欠。”

“人情？還完了？”

武照眼神流轉，陷入沉思，她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的人情，而是她覺得李雲霄倒是幫了她不少次。

比如最初救她時的畫面，早些年在宮內，每逢入夜她都想得到。

但她此刻從話中聽出了另一番意思。

那就是，她武照與李雲霄，再無絲毫瓜葛與牽引，乃至於她去感謝都不必了。

“武兒，你要不要考慮，把他給收服過來，在你身下做事？”

武照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孃親一般，嗤笑的指了指自己：“您想讓女兒去收服他？”

武照嗤笑一聲道：“娘，莫說是我，就是陛下也收不來他李雲霄，放眼望去，除了太宗與李淳風袁天罡外，誰能與之談笑？”

“您還是別想了，女兒只能說盡力，若是僥倖能收得，女兒自然慶幸，畢竟他一人...可比我所有手下加一起都有用！”

楊氏嘆息一聲，與之又聊了一會兒，才被武照派人送離。

....

與此同時，霄樓之上，李雲霄與李淳風二人坐在上面飲酒。

而李雲霄面前擺放著一條足有兩米的畫紙，李雲霄正凝神靜氣的在上面作畫。

面前燈火環繞，長安盛世美景比貞觀之時還要靚麗，還要熱鬧，不夜城長安，早已成為諸國中心之地。

李淳風在一旁笑道：“早知雲霄兄喜歡作畫，但此時作畫，彷彿是有一定的意境在其中啊。”

李雲霄停止手中揮動，抬頭看向長安夜景。

“其實沒什麼意境，我只是想記住現在這個模樣，好讓它以後，還是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