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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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斂是在看見傅半夏的背影時才恢復了一些思考能力的。
鮮血在手上黏膩的觸感,面前如師如長者的屍體,驀然一瞬,天地俱靜。
他什麼都沒想,或者又想了很多,知道戒律峰的弟子將他包圍,匆匆出關的宗主站在他的面前,厲聲問道。
“白斂,這是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的雙手合十,想要念聲佛號,卻在雙掌相處之間,因那鮮血的觸感叫他停頓,他的表情漠然的如同失去了靈魂,他只說了一句話。
“我生了心魔,我殺了他。”
下一瞬,劍鳴四起,戒律峰的精英弟子紛紛拔劍,眼中泛著怒火,彷彿下一刻就要衝上來,與白斂拼個你死我活。
大長老雖然嚴厲,可處事公道,對待門下弟子也細心教導,在門內素有威望,不似白斂只管收弟子,卻不加以教導弟子,仗他名頭作威作福,在宗門之內本來就議論頗多,之後更是與自己的女弟子傳出齷齪流言,更無德行上的威重。
這樣的人生了心魔,墮了魔道,還殺了大長老,如何不叫眾弟子心中怒火沸騰。
“你竟然生了心魔……”宗主面色一變,於修士而言,生了心魔,還讓心魔殺了人,不異於墮了魔道,與正道乃是不共戴天之仇,其中有天大的誤會也繞不開這件事。
又見此刻白斂形同木偶,不言不動,更無昔日得到高人的形象,一身血衣,目光呆滯,那如仙的面孔反流露著絲絲魔氣。
宗主當即不再猶豫,拿出縛仙鎖,揮手鎖了白斂的琵琶骨,血肉穿刺之聲又響,白斂悶哼一聲,身軀一晃,那身血衣更紅。
“將他壓入禁魔洞內,囑咐禁魔峰李,陸兩位長老對其嚴加看管。”
宗主雷厲風行,前腳剛關押白斂,後一刻便逐漸要召各峰峰主共同商議這件大事。
……
“還要商議什麼?白斂殺害同門,已入了魔道,我們玄天宗自然該清理門戶。”脾氣暴躁的玄火峰主道。
此言一出,眾人雖未立馬贊同,可也未曾反駁。
水澤峰峰主卻道:“此事仍有不解之處,如此輕下決斷恐是不好,畢竟也是百年的同門。”
“還有什麼不解之處?人是他殺的,心魔是他生的,若還有什麼不解之處,恐怕便是你們這些縱著他到如今地步的人的問題。”有峰主冷笑道。
“我玄天宗弟子形式大多為同道典範,隨各位師兄弟性格各異,但未曾有過多的行差踏錯,獨他白斂,呵呵……”
“佔著一峰資源,養著廢物弟子,廢點就罷了,他白斂天資出眾,半步飛昇,目下無塵,什麼廢物養不得,偏偏那些廢物又蠢又壞,平日裡便在外敗壞我玄天宗名聲。”
水澤峰峰主一時啞口無言,在座每一位都比白斂年長,能走到如今地步,又何嘗有傻子,自然知道誰說的是真是假。
“只是宗主,大長老,你水澤峰峰主等人,一味的慣著他縱著他,叫他目下無塵,叫他目中無人,獨他一個是出淤泥而不染,就大道無情,獨善其身,我們這些反倒是庸人了。”
“從前不嚴加管教,如今闖出這等禍事,便是苦果自吞!”
宗主聽到這,心中也不由的泛起苦澀,這些事他以前都不知道嗎?不過裝聾作啞罷了,修真界從來只有表面上的公平,白斂天資絕世,一些小問題便也就忽略不計,知道是一將功成萬古枯,又何曾在意那些枯骨。
長長嘆出一口氣,在各峰峰主的目光之下,宗主下了決斷:“……白斂殘殺同門,已入魔道,該廢其修為,斷其根骨,永囚禁魔洞中。”
眾人盡皆不言,門內何人不知,宗主有多想把玄天宗發揚光大,又有多想讓白斂成為舉步飛昇之人,奈何……如今大長老身死,門內意見不一,最頭疼的恐怕還倒是他了。
玄火峰主輕哼一聲,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不屑,事已說完,轉身拂袖而去,其餘峰主無相關事宜便都告退,只留禁魔峰水澤峰等。
“廢其修為,斷其根骨,永世囚禁……”傅半夏喃喃的念著宗主的判決。
她不是最後知道的,卻也不是最早知道的,是杜藝雪特意來找她相告的。
杜藝雪雖只與傅半夏見了一面,但不打不相識,更有一種淺淺知己之感,如今知道這等與對方相關的大事,自是該來相告一番,更有把人拉到她那邊的打算。
只是傅半夏如今喃喃自語的樣子,神思不屬,想到宗內之前的流言,恐怕也不全是小人亂說。
不過就算再傷心又如何?那白斂身犯重罪,正魔不兩立,此事處理的公道至極,復半夏就算傷心,過一陣就好了,修真歲月漫長,什麼傷心事治不了。
“這的確是他該得的。”傅半夏臉上露出一個似悲似喜的笑來。
白斂不好過,她又與此事擺脫了干係,剛剛又得了杜藝雪的邀請,之後有了很好的去處,她本應該喜不自勝的。
但人就是那麼古怪,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古怪,不是理所當然,不是應該就可以的。
哪怕心裡罵自己天性下賤,卻也不由自主的念起了那前世那五百年的時光,仇恨是可以隨著時間遺忘的嗎?
她還記得當重生之時的滿腔怒火,可漸漸地……最後她卻又想起他的一點好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一切都會過去的。”杜藝雪安慰道,她雖不知這其中複雜的感情糾葛,但這安慰人的話卻是同一套的,用在哪兒都合適。
“都會過去的……仇恨也會嗎?”傅半夏問道。
“那要看你為什麼恨了。”
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她曾有期待,她曾有希望,她曾愛。
“現在我不想恨了,淡忘就好。”
良久良久,傅半夏如此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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