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葛摩之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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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摩已經完蛋了。

當那顆惡魔世界進入到網道之後，伊萊恩就已經知曉了這座黑暗之城既定的命運，即便在另一個時間線的它仍是黑暗靈族的藏身之地，但就目前而言…它已經完全失去了為這些古老帝國的餘孽提供庇護的任何可能。

數位尋求紅沙之主庇護的異形餘孽已然被鎖入靜滯立場作為【溼件儲備】，僅留血伶人作為研究溼件的基石。

對此，塞爾維烏斯似乎早有預料，這位瘦削病態的血伶人毫不猶豫地戴上了鐐銬。

他深深知曉，已被黑暗女士所盯上的葛摩不再是能夠提供庇護的避風港，而是祂饕餮盛宴中的一盤盛宴——為了在如此可怕的緊急關頭尋求庇護，年輕的血伶人毫無顧忌地投靠了伊萊恩，哪怕不惜迎來被奴役的結果也無妨。

生命的難能可貴，經歷過大隕落的他自然是無比清楚的。

這位年輕的血伶人尚且珍惜自己那尚未被汙垢所浸透的靈魂，縱使有著近乎永生的壽命，但他也不敢將自己的存在暴露在亞空間邪神們的視野範圍中。

他惜命。

至於葛摩？除去那些被靈族君主臨時託付給自己的貴族少爺以外，又有誰會去在乎呢。

沒人在乎。

他們本就已經是帝國隕落後的餘孽了，如若不是葛摩的存在，絕大多數靈族餘孽現如今仍在為靈魂的虛弱而四處奔波。

所以，塞爾維烏斯對這座黑暗之城的歸屬感並不強烈。

以至於伊萊恩對他提出以奴役作為生存的條件時，他也滿口答應。

他知曉這位來自人類帝國的基因原體身上可能蘊藏著超乎尋常的能量，以至於那艘在惡魔世界入侵之前便已抵達葛摩的戰鬥駁船硬著陸至眼前時，伊萊恩的面容似乎仍不為之動容。

那些來自劇團的丑角們或許有能力建立起新的舞臺，笑神仍舊會庇護祂的信徒，但那也將會是一處嶄新的舞臺，而不再是一座能夠藏汙納垢的網道城市，這座名為【葛摩】的網道城市，曾經承載著靈族帝國古老歷史的交通樞紐，在今日便要迎來徹底的毀滅命運。

那如天瀑般傾倒入葛摩的惡魔洪流，便象徵著這座城市即將毀滅的註定宿命。

即便是未來的葛摩城主維克特，現如今也不過只是個身份卑微的普通靈族罷了——在這個已被伊萊恩撬動了關鍵節點的時間線中，名為【黑暗靈族】的種族可能將會不復存在。

不過…這座城市的命運到底如何——誰知道呢？

有關於未來的軌跡縱使會被改變的。

即便只是小小的蝴蝶效應，也能掀起可怕的風暴。

只是那些無趣的瑣事都已經與伊萊恩無關了，她不在乎那位血伶人的小小心思，也不在乎那些故作高傲的異形們的下場如何。

她現在想知道的，是那顆惡魔世界為什麼會抵達葛摩，或者說…

【色孽】，為什麼會指示一顆惡魔世界來追逐她的孩子。

……

【…我不知道，母親。當我們進入網道後沒多久，那顆惡魔世界就已經悄然無息地跟在我們身後了——直到我們發現時，它才慢吞吞地開始追逐我們…並且，是以難以理喻的速度。】

【我們稍快一些，它就稍快一些。我們稍慢一些，它就稍慢一點——雖然我知道這很難理解，但那顆星球是活著的、甚至像是追逐著獵物的貓科動物。】

【它似乎根本不在乎是否能夠追上我們…】

卡恩誠懇地回答著基因之母的問題。

他的眼裡仍舊存在著迷惑，但卻已經不像是以往那般迷茫——軍團支柱的【職責】所帶給他的壓力，在母親迴歸之後終於可以稍加放鬆了一些。

作為戰士，他無比熱忱。

但領袖的職責，對於他而言還是太過沉重了。

這份過於沉重的負擔曾令卡恩感到無盡的迷茫，但他不得不將其揹負起來。

為的，就是今天——為了迎接母親的迴歸，也是為了迎接軍團之主的迴歸。

此時此刻，戰鬥駁船已經平穩地再次起航升空，伊萊恩與一眾子嗣們在心靈之海中交流著現況。

既是久違的戰爭議會，也是母親與子嗣久別重逢後的交流。

【看來，就連靈族的網道…也會被亞空間入侵啊。】

看著在惡魔大軍攻勢下正在逐漸淪陷的葛摩，伊萊恩略有感慨。

這麼看來，她也多多少少有些理解帝皇要研究屬於人類的網道了。

經由古聖所研發、靈族帝國視為基石的網道科技，有著無與倫比的價值，更是這個黑暗宇宙中獨一無二的先進技術。

然而，就是這足以奠基銀河霸主地位的奇蹟造物，在亞空間邪力面前也依然有著顯著的漏洞。

【瑪卡多閣下曾對我們提及過網道內的亂象…這似乎和那些古老的文明有關。】

【而其中一些網道節點，似乎存在著被亞空間邪力‘入侵’的可能…】

卡恩的目光則極為平靜，他並不在乎這些異形的生死。

如果那顆惡魔星球能夠將注意力集中在葛摩，不去理睬他們返回現實宇宙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嗯…？‘入侵’嗎。也就是說，就算是網道這種技術也無法隔絕亞空間的影響…】

【依照我對網道的認知，如若亞空間力量想要直接干涉其中，可能有些困難。不然這些與色孽在靈魂層次上有著深度繫結的異形恐怕早就被滅絕了——至於我的話，是在亞空間風暴亂流中迷失方向，才堪堪來到這座異形城邦的…換做不夠堅韌的艦船、或是脆弱一些的身軀的話，是絕無可能穿過亞空間風暴的。

【不過，網道中似乎也有一些與亞空間聯絡極為緊密的節點，所以那些存在的干涉倒也並無可能……的確是個難以理解的問題。】

面對著卡恩給出的答案，伊萊恩陷入了沉思。

網道科技，只是人類嶄新未來的起點。

然而，就算只是起點，卻也在大叛亂中以馬格努斯的愚行為終點。

伊萊恩望了眼天空上的惡魔世界，仿若塞子般死死堵住了它們來時的析離裂隙。

不祥的預感不斷縈繞在耳畔。

似乎是在警告，似乎是在誘惑。

——看來，沒那麼容易就此離開。

……

……

離開葛摩之前找s姐玩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