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這話他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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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衛安簡單和他們說了一下目前已知的有用線索,然後安排道:“案發現場勘測應該差不多了,我們先去看看有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然後晚一點去村長家做個筆錄,再打聽一下追求吳來弟的人是誰。”
“收到。”
“瞭解~”
幾人來到案發現場,三個女孩的屍體已經被運走去市公安局做屍檢了,滿是灰塵和土的地面上畫了三個屍體的痕跡固定線。四周不規則地立著幾個證據編號牌,是技偵人員標記的有證據提取的地方。
繞過屍體的地方,凌無憂來到一個編號牌邊上,這裡有四個交疊在一起的腳印。她抬起頭,上邊是房梁的橫木。屋子不高,若是一個一米八以上的男人跳起來,也許能夠到。
陸盛楠走到她邊上,看了看手機裡傳來的勘測報告,貼心地為她講解:“四個腳印,可以分成兩組,較大的一組是賈瑩的,另一組是吳停妹的。”
他抬起頭,繼續說道:“橫木上有三組勒痕,計算了深度和摩擦特徵,初步判斷吊起三具屍體的是兩厘米直徑的麻繩。目前還沒發現。”
陸盛楠指著地上的5號和六號編號牌:“有四塊正方形的印記,每兩塊一組,兩組之間有一米的距離,隨便借了一戶人家的板凳進行過對比了,正好合適。也就是說,兇手很有可能是站在板凳上將屍體掛上去的。”
凌無憂問:“三組勒痕之間間隔多少?”
“半米多,不到一米。”
凌無憂點了下頭:“板凳不夠長,兇手在掛屍體的途中會移動,但正好這塊地方灰塵多所以留下了板凳腳的痕跡。”
陸盛楠掃視了一圈周圍:“宋隊剛剛說要找本子……這附近好像沒什麼能藏本子的地方。”
凌無憂覺得這是一個大工程:“目前本子的存在也只是我們的推測,如果裡面真有揭開三名受害者死亡的真相,不會這麼容易被找到。”
陸盛楠倒是心態良好地安慰她:“沒事,這村也就這麼大,真不行就把整個村子翻過來找唄。”
凌無憂深以為然:“你說得對。”
不遠不近在後邊旁聽的時垣:……不是說得對不對的問題吧?
屍檢報告需要好一會,而且一共有三具,算了算時間,現在可能才送到局裡沒多久。因為目前他們所知道的資訊太少了,宋衛安就打算派幾個比較面善的人去探聽一下村裡的八卦,最好打探出當時追求吳來弟的人是誰。
宋衛安首先把自己和關子平排除在外:“我倆長得比較兇,那些大媽們不容易對我們敞開心扉。你們幾個去吧。”
凌無憂本來是要和陸盛楠一起走的,但是時垣卻走過來說:“無憂,我們兩個一起?”
凌無憂還沒說話,陸盛楠就問:“為什麼?”
當然是害怕她在外面搞么蛾子啊。
這話時垣是不敢說的。
他微微笑道:“有一些剛剛給兩位受害者家屬做筆錄的細節我想和無憂再討論一下。”
這個藉口很好,做筆錄的時候陸盛楠確實不在場,於是他點點頭表示理解,邁步離開去找池奚觀搭夥了。
凌無憂倒是無所謂和誰一起去,兩人走出宗祠,宗祠的地理位置處於村莊較高的地勢,所以站在這兒能看到大半的村莊。
把在臉上亂飛的碎髮扒拉到腦後,凌無憂問:“去哪問?”
時垣想了想:“電視劇裡,一般小賣鋪的邊上會有很多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的人,要去看看嗎?”
“走。”
兩人來到賣給宋衛安高價礦泉水的小賣鋪,這會兒正是傍晚,幾個老阿姨正坐在門口一邊吃瓜子一邊聊天,地上散落了不少瓜子皮。
時垣看著那一堆瓜子皮心想,電視劇裡的場景居然是真的。
凌無憂站在院子門口,遠遠地看著裡邊嘴巴不停的幾個大媽大姨,懟了懟時垣:“你去。”
時垣很聽話地上去了,揚起他禮貌的微笑:“阿姨們好,吃飯了嗎?”
幾位阿姨精明的眼光在他身上盤旋了一會,時垣覺得自己好像是掛在菜市場裡的豬肉,正在被精挑細選著。
最先回應他話的是一個短髮阿姨,她的語氣還算熱絡:“還沒呢,這才五點多一點。小帥哥,你是外地人嗎?過來這辦案子的?”
時垣說:“是啊,今天剛到,我覺得村裡的環境挺好的。”
說到環境,短髮阿姨邊上的那個灰衣阿姨似乎很有發言權:“是啊!你們城裡的空氣可不比我們村裡好,什麼汽車尾氣、工廠排汙,哪有我們這裡鳥語花香啊?”
時垣點頭:“您說的是。而且城裡人平時工作都很忙,很少有時間能聚在一起聯絡感情,關係也不如你們親近。”
“那可不!”黃衣阿姨說,“雖然我們這落後,地方小,但人情味濃啊!你問問,這村裡幾十戶人家,誰不認識誰啊?”
“就是就是!”短髮阿姨道:“我們比親人還親咧!”
黃衣阿姨:“誰家晚上吃什麼菜都知道!”
不是,這也太恐怖了吧?
時垣一副嘆息的模樣:“村裡人關係這麼好,現在死了三個年輕的孩子,大家心裡肯定都不好受吧?”
他說完這句話,幾個阿姨都詭異地沉默了一下,短髮阿姨率先重重地嘆了口氣,作出痛徹心扉的模樣:
“唉,那三個孩子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前兩天我在外邊走著,她們還跟我打招呼呢!誰知道現在……唉!”
灰衣阿姨接著嘆氣:“是啊,不過要說最傷心的還是幾個孩子的爹媽,養了這麼久的娃,好端端地就沒了,你說這像什麼話啊?”
一直沒說話的吊梢眼阿姨突然撇了下嘴:
“傷心不傷心可不見得,賈瑩她媽,天天擱那屋裡罵孩子,我住老遠都能聽到她的大嗓門,罵孩子不中用啊,沒她哥厲害啊,白養這麼大啊……最嚴重的,還說後悔把她生下來哩!”
黃衣阿姨:“那可不嘛?她們家運氣好,第一胎就生了個男娃,本來第二個都不想生的,要不是發現得晚,吃藥流不掉,去醫院打孩子又要花錢,不然賈瑩哪有這命哦?她出生那天我在屋外看著,她爹知道是個女的,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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