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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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建仁臉上充滿了期待驚喜，“有什麼最新進展？”

秦易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剛才接到了葉繼歡的電話，他通知我明天，也就是6月9日上午八點，在旺角彌敦道集合，很可能是要開工了。”

程建仁深吸了一口氣，難以抑制的興奮，狠狠的一揮拳，“這次終於讓我逮到你了！”

隨後程建仁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露出嚴肅的表情，開始畫餅。

“警員23333，你做的非常好，這次情報非常關鍵，這次案子結束後我會給你打報告請功。”

“thankyousir！”

“你明早八點準時到達指定位置，到時候我會帶人埋伏在那裡。”程建仁開始滔滔不絕講他的計劃，看的出他興奮溢於言表。

“到時候他們一動手，我們馬上出來，來個人贓並獲，將他們一網打盡！”

秦易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程sir，我覺得這個線索可能有詐。”

程建仁立刻就不高興的反駁道：“有詐？有什麼詐？你有什麼理由說這裡邊有詐？”

“程sir，我只是憑感覺，這裡邊有點不太對啊。”秦易故作遲疑，露出困惑的表情，“按照道理來講，如果第二天打劫，應該頭一天就把我們集合到一起，統一行動，哪有分散過去集合的。”

“就憑這一點？”程建仁不滿的冷哼一聲，“你上星期不過是個還沒畢業的學警，沒有半點辦案經驗就在這胡說八道，你以為那些賊是軍人還是紀律部隊，搞令行禁止？”

面對呵斥秦易沒有半點不滿，依舊很認真的說道：“程sir，我覺得還是再考慮一下，這個情報可靠性真的很值得懷疑，萬一是假的怎麼辦？葉繼歡可能會騙我……”

“你在教我做事啊？”程建仁狠狠瞪了秦易一眼，“要不乾脆我的位置你來做好了，你以為全天下就你聰明。我們警隊有警隊的規矩和辦事方法，你是不是以為我只有你一個訊息渠道？”

秦易直接站了起來，直視著程建仁，“程sir，警員23333現在很鄭重的向你報告，我懷疑葉繼歡械劫集團將會在1991年6月9日，也就是明天，去洗劫觀塘物華街金鋪。”

“作為警員，我有義務向我的上司報告我的線索和推理，請你再考慮一下。”

“那好，警員23333！”程建仁也站了起來，用手指著秦易胸口，“我現在命令你，把你的狗屁推理從腦子裡丟掉，給我全力準備明天在旺角彌敦道的行動，我講的夠不夠清楚！understand？”

“yessir！”秦易大聲回答道。

程建仁囉嗦了一堆明天行動的細節，隨後滿意的離開了。

守在包廂門口的萬大看著程建仁的背影啐了一口，“這死撲街怎麼像是吃了春藥一樣，這麼興奮啊。”

“因為他覺得自己要升官發財了。”秦易微微一笑。

萬大有些擔憂，“這次不會真的被他抓到葉繼歡吧？”

“那要不要打個賭，大大哥？”秦易拍了拍萬大，“我說他這次一定抓不到。”

“明顯輸定的我為什麼要跟你賭啊。”萬大才不肯上當，“可我還是不理解，你都提出情報可能有問題，他為什麼還要堅持去旺角啊。”

秦易解釋道，“警隊一定有別的渠道獲得訊息，之後和咱們給的情報交叉驗證，否則程建仁不會這麼自信。”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說，程建仁可能還會猶豫一下，不過結果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萬大楞了，“哇，這是什麼道理？”

“大大哥，你沒有坐過辦公室你不懂。”秦易嘆了一口氣，“按道理來講，交叉驗證的情報可信度最高，即使出了問題那也是情報不準，跟上司關係不大，甚至可以把鍋甩走。如果他聽了我的話，真去了物華街，最後撲空了那就是他全責了。”

“一個是失敗了有鍋甩可以免責，另外一個失敗了就撲街，換你怎麼選？”

“哇，這些坐辦公室的心真髒啊！”萬大一臉鄙夷。

“大大哥，學沒學過攝影啊？”秦易忽然看著萬大笑了起來。

萬大一臉茫然，學攝影幹嘛？

……

六月九日，上午八點。

葉繼歡站在十支街頭朝四周看了一眼，隨手將菸頭丟掉，走向了路邊的一輛轎車。

這是一臉普通的紅色轎車，阿和坐在駕駛位上，另外兩個人坐在後排。

葉繼歡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準備開工。”

後排的阿良和阿克有些疑惑，“歡哥，沙皮和阿易呢？”

“他們有另外的事要做。”葉繼歡淡淡的說道，“今天就我們四個，有沒有信心。”

阿良點了點頭，“當然有信心，大家都訓練好幾遍了。”

“那就好。”葉繼歡露出一個笑容，“開車。”

車子緩緩的沿著大街開去，車上的四個人都變得神情嚴肅。

坐在後排的兩人拎起了腳底下的旅行袋，從裡邊掏出了AK47和彈匣，迅速的整理起武器。

裝上彈匣，子彈上膛，狹小的車廂內充滿了機械碰撞聲。

眼看目的地越來越近，四個人同時掏出了絲襪，麻利的套在了頭上。

葉繼歡看著不遠處一排排金鋪，眼睛中都冒出了紅光，“撞過去！”

阿和一踩油門，轎車飛快的撞到了路邊的金鋪玻璃門上。

頓時脆弱的大門粉碎，轎車飛快倒退，四個人跳下了車。

“阿和、阿克你們去隔壁！”葉繼歡沉聲道，帶著阿良鑽入了金鋪內。

街道上尖叫聲四起，周圍的人群立刻開始奔逃。

美麗的玻璃展櫃被砸爛，金燦燦的首飾如同瀑布般倒入旅行包中。

悍匪們如同颶風一般，連續闖入一個又一個金鋪。

遠處警笛聲越來越近，一輛白色的衝鋒車疾馳而來。

葉繼歡衝上街道，端起手上的AK47，槍托抵在腰間開始狂掃。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自動步槍的槍口長長噴出火焰，子彈殼連續不斷地從槍機丟擲來，帶著青煙在散落在葉繼歡的腳下。

衝鋒車立刻被打出十幾個洞，車窗瞬間粉碎。

警察慌亂的跳下車，四處尋找掩體，一個軍裝警員被流彈擊中摔倒在地上。

只有點三八的警員根本不是自動步槍的對手，只能躲在掩體後邊瑟瑟發抖，連還擊都做不到。

葉繼歡狂笑起來，這幾日心中的壓抑彷彿隨著子彈傾斜而出。

他終於找回了往日縱橫江湖的感覺，有槍才是王道。

“撤退！”，葉繼歡一邊火力壓制警方，一邊慢慢向轎車退去。

四個人飛快跳上車，隨後揚長而去。

此時，在金鋪對面的樓上，一個相機在不停的狂拍。

“真的是大場面啊！”萬大頭一次見這麼火爆的場景，激動的手都有些抖。

“阿易，這些照片肯定會值大價錢，我現在就去沖洗出來。”

秦易一把拉住萬大，“先不急，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