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商議賈琿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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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房間內，開始一個個討論起來。

大小王氏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忌憚。

賈母眼中也愈發的複雜，看向正與三春聊天的寶玉，也有了幾分希冀。

“老太太，咱們賈家有此子，將來光耀門楣，指日可待啊！”

看得出來，賈敬此時已經對賈琿滿意的緊了，話語中也帶著興奮。

“孩子還小，莫要過多誇讚，以免生了驕縱之心。”

賈母在心中想的還是寶玉，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但賈敬卻不以為然。

“古有甘羅十二為相，周瑜幼年掌兵。依我看來，琿哥兒比之他們，也不差分毫。”

接著又說道：

“老太太，赦弟，老夫準備明日帶著琿哥兒去京中老親家裡拜訪，你們也準備一下吧！”

“啊！”

此話一出，眾人據都是心內一驚。

都明白賈敬話裡的意思。

這是準備用賈家的香火情為賈琿鋪路了。

雖然賈家沒落，但好歹也是當初的開國一脈之首，門頭依然是兩座國公府。

在軍中有無數的香火情。

若是賈家後輩不爭氣，這些香火情也只能護佑賈家不被旁人襲擾。

平日裡行一些方便之事。

但若是賈家後輩有本事，這些香火情瞬間便能成為賈家崛起的天梯。

為了守住京營，賈家消耗了不少的香火情推上去了一個王子騰。

但餘下的香火情還是能夠讓人羨慕的。

若是寶玉，今日自然無人反對。

但賈敬口中的可是一個庶子，這就由不得榮國府的人思考了。

賈政自然是同意的，只可惜這個時候他說不上話。

大小王氏一臉的著急，雖不敢開口，但眼神俱都望向賈母。

就連賈赦，也在思索賈家的香火情用到一個庶子身上是不是有些浪費。

“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如今琿哥兒還小，還是再等等吧！”

最終還是賈母開口，打破了眾人的沉默。

“老太太，剛才琿哥兒的表現你也看到了，難道咱們賈家還有比琿哥兒更值得培養的人嗎？”

對於賈母，賈敬還算有些耐心。

畢竟賈家兩府只剩下賈母這個榮國夫人鎮著，也是兩府輩分最高的人了。

但對於賈母的猶豫，他很是不解。

賈琿可是她們西府的人，若是賈琿日後起勢，日後最先得益的，最多得益的，都會是西府，為何要如此反對呢？

“敬侄兒，如今孩子們還小，說不定將來還有更加天才的孩子，也不必急於這一時啊。”

“況且琿哥兒還小，這個時候進入軍中，只怕旁人也不服啊！”

賈母想到口含通靈寶玉的寶玉，那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孩子。

因為是二房，不能承爵。

就指著日後能夠靠著香火情幫上一把，哪裡捨得現在就用在賈琿的身上。

“老太太，十五歲已經不小了，本朝太祖，十四歲就打虎誇街，名震鄉里。

戰亂之時，咱們開國一脈有多少子弟未到十五，便投身沙場，如今怎麼能拿年齡說事呢？這個時候不從軍歷練，難道要等到那一天大戰來臨，再讓他軍陣廝殺嗎？”

“赦弟，你是榮國府一等將軍，你這麼說？”

賈敬又問向賈赦。

賈赦看了一眼賈母，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也只好說道：

“一切看老太太的意思！”

賈敬對西府的事情也有所瞭解。知道如今的西府就是賈母的一言堂，遂又再次看向賈母。

“還是算了吧，在等幾年，等到寶玉他們幾個年紀大了再做決定吧，說不定咱們賈家的天才不止琿哥兒一個呢！”

沉默了一會兒，賈母最終還是沒有同意。

見賈母如此回答，賈敬不禁有些失望。

說什麼等到寶玉他們長大，其實不就是想著把先祖餘蔭用在寶玉身上嗎？

但寶玉如今已經九歲了，雖然天資聰慧。

卻被這位老封君寵成了混世魔王。

性格偏僻而乖張，言語間都是離經叛道，受不得委屈，吃不得苦楚。

若不改變，只怕將來連賈蘭都不如。

若是將先祖的香火情用在他身上，平白惹的老親故眷笑話。

但這幾年賈敬也看出來了，賈母也不希望自己再插手西府的事情。

所以許多事情他也不再多說。

如今的賈琿，自幼習武，習得兵法韜略。

正是完美契合賈家這種勳貴之家的人才，賈敬又如何忍心再次放任不管，讓西府的眾人毀了賈琿的前途。

想到此，賈敬也不再奢求西府眾人能夠同意了。

雖然兩府親如一家，但軍中一眾將領，還是與兩府有著不同的遠近親疏的。

既然西府不願動用他們的香火情，那麼自己動用東府的人情即可。

觀賈琿言語談吐，賈敬也感覺到賈琿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若是日後得勢，只希望西府不要後悔才好。

“既然如此，鎮、齊、治三家國公府，還有那幾家侯伯府我就不去了，剩下的我就自便了，你們也不用跟著去了。”

雖然賈敬沒有明說，但賈母等人還是明白了賈敬話裡的意思。

他想用東府的人情，給西府的賈琿鋪路。

讓他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但賈母很快便想到了什麼，趕緊開口勸道：

“敬侄兒，咱們兩家一向同氣連枝，何必如此生分呢？若是明日你自己去那幾家，讓外人看來，還以為咱們賈家分裂了一樣，這對賈家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是啊敬大哥，何必為了一個小兒，鬧得兩家如此生分呢？”

賈赦也開口勸說起來。

一旁的賈珍雖然也不捨得拿自家的人情，去成全賈琿。

但如今賈敬開口，他確實不敢多言，只得低著頭不言不語。

就連一向看好賈琿的賈政，也不願意因為賈琿，給外人一個賈家不和的印象。

“好了，你們也不用再勸了。我如今還是賈家族長，既然族中有如此後輩，自然要竭盡全力，助他成長。”

就算在玄真觀隱修多年，但賈家族長的氣勢還是在的，壓得眾人不知該如何反駁。

想到賈赦畢竟是賈琿的親爹，賈敬又對著賈赦說道：

“赦弟，你是琿哥兒的父親，琿哥兒如此，你應該高興才是，何必如此反對。

如今賈家相助琿哥兒，是族中的大事，不再是西府一家之事，你們可以袖手旁觀，但我希望不要有人阻攔，不然的話，老夫可以讓他知道何謂祖宗家族之法！”

此時的賈敬，再也沒有之前閒雲野鶴的道家之態，彷彿又變成了十幾年前，敢帶著族老怒懟賈母的存在。

讓眾人也不敢再出言反對。

“啟稟老太太，太爺，老爺太太，琿三爺洗漱完畢，過來請安了！”

這時候，一個丫鬟進來稟報，緩解了寧安堂上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

“哈哈哈，琿哥兒回來了，既然此事已經議定，就不再多說了，快將琿哥兒叫進來！”

賈敬輕笑幾聲，打破了尷尬，讓眾人的臉色也變得緩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