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賈敬失望，開國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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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賈蓉、賈薔見過太爺！”...

“侄兒賈璉、賈環、賈琮見過太爺！”

最後是年僅四歲賈蘭，奶聲奶氣的聲音。

眾人聚到一起，對著上首的賈敬恭敬的施了一禮。

看著賈家主脈的幾個後輩，賈敬也不禁有些神情低落。

賈蓉、賈薔自不必說，賈敬知道他們的性子如何，俱是不堪造就的人。

剩下的人中。

賈璉神情浪蕩，一看就是一個公子哥兒。

雖說有幾分掌家的本事，但做為榮國府的承爵人，卻是相差甚遠。

還有賈環賈琮二人，一個舉止跳脫，一個神情木訥。

雖然人常說人不可貌相，但賈敬好歹是進士出身，又做官多年，還是能看出一二的。

這幾個人中，除了神情嚴肅，努力挺身站立的賈蘭外，其餘人都不過是碌碌之輩罷了。

而一旁東張西望，不停朝著門口看的寶玉，賈敬已經懶得看了。

外表自然是神采英拔，儀表不凡。

但內裡早就被西府的老太太給寵壞了，若是再不嚴加管教，只怕將來也成就有限。

沒想到當年的一門雙國公，四王八公十二侯開國勳貴之首的賈家，如今已經沒落到這個地步了。

“敬大哥，小輩們都在這裡，你也勉勵他們幾句吧。”

見賈敬沉默，賈赦趕緊出言開口道。

“也好！”

雖然知道賈家早已沒落，但如今後繼無人，也讓一隻腳踏出紅塵的賈敬有些心酸。

“你們都是賈家的後輩子孫，當記得先祖的殊榮，平日裡多多增進己身，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光耀門楣，重現先祖威名。”

“你們下去吧！”

揮了揮手，賈敬便準備讓他們退下了。

“琿三叔不在這裡啊？他沒來嗎？”

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引起了眾人的目光。

只見賈蘭一臉的好奇，一旁的賈環正在拉著他不讓他再多說話。

不過此時已經晚了，眾人都聽到了賈蘭的言語。

“還有人沒來嗎？”

賈敬看向賈母等人。

賈敬雖然在城外玄真觀靜修，但家中之事還是知道的。

東府沒有叫賈琿的人，那就只能是西府的了。

“我說是少了誰呢，原來是少了琿哥兒啊！”

這時候賈母也有些尷尬。

兩府可是一家人，如今東府老太爺祝壽，西府的小輩兒居然缺席了一個，這可有些失禮了。

更尷尬的是他們這些人居然都沒有發現。

賈母說完，還偷偷的瞪了賈赦一眼，怪他這個當爹的不上心。

“這個混賬，長輩過壽，他都敢不來，簡直無法無天，敬大哥恕罪，小弟回去後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此時的賈蘭也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開始有些著急起來。

“赦弟，孩子還小，或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倒也無妨。”

從賈赦剛剛發現賈琿沒來就能看出，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賈赦一點都不上心。

如今賈赦在自己這裡落了面子，只怕回去之後必會遷怒於賈琿。

“赦弟，日後的賈家事宜，我也不想再去管了，你找人去將琿哥兒喚來，我見上一見吧！”

想到家中後輩凋零，賈敬還是有些不甘心。

若是這個賈琿是一個可造之才，他今日倒是想要幫上一幫。

若是還不堪造就，他也不想再管這些俗事了。

“敬大哥！”

賈赦還想說些什麼，輩賈敬揮手製止了。

“去吧，今日過後，家中無甚大事，我便不再回來了。”

賈敬是賈家的族長，曾高中進士，也曾執掌京營節度使一職。

所以在賈家還是有很大的威望的。

賈敬開口，便是賈母這個長輩，輕易也不會反駁，更何況是賈赦了。

“也好，就讓他過來，看看是什麼天大的要事，居然忘了長輩的大壽。”

說罷便安排人前往西府去尋賈琿。

而此時的賈琿，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惹得賈赦怒火中燒了。

正在一遍遍的梳理著腦海中的記憶，看看這個真實的世界，是不是與書中相同。

原書中沒有交代朝代年號，朝堂之上也只是交代了有四王八公等開國勳貴。

其他的俱都是模糊不清的。

但在賈琿的記憶中，如今的自己十五歲，寶玉九歲。

他記得原書中眾人的年齡很模糊，但寶玉比黛玉大一歲，寶釵比寶玉大兩歲。

有說黛玉七歲進的賈府，又有說是十二歲進的賈府。

只是如今黛玉還沒有來，揚州也沒有傳來賈敏病逝的訊息，只怕與書中有很大的差別。

外面的世界賈琿瞭解的不多，但還是知道一些的。

蒙元覆滅之後，並不是明太祖朱元璋建立大明。

而是經歷了一段群雄割據的時代，最終由一李姓王朝再次終結亂世，建立大楚王朝。

大楚太祖崛起於金陵，經過數十年征戰，擊敗了一個個割據勢力，最終在神京城立國。

麾下二十四將也成了大楚的四王八公十二侯。

楚國初立，草原異族還時常襲擾邊關，劫掠百姓。

窺視中原之心依舊依舊昭然若揭。

太祖見此，也赫然發兵，征戰外族。

大楚立國百餘年，但是馬上征戰的世間，就有上百年。

最終在第三世皇帝的征伐下，蒙古各部便猶如黃沙一般，散落四地。

除去瓦剌、韃靼兩部實力強大，佔據著水草豐沃的漠南草原，其餘所部都分散各處，再無壯大的跡象。

而大楚也戰死了太祖、高宗兩位馬上皇帝，開國勳貴也戰死無數子弟，家家人才凋零。

三世皇帝隆慶帝時，開國一脈也只餘賈家賈代善，史家史明澤，牛家牛奉等寥寥無幾的將才了。

所以隆慶皇帝身邊也聚攏了一批不屬於開國一脈的新貴，雖然不及開國一脈，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好在這時候胡人已經徹底見識到了漢人的厲害，開始遠遁漠北。

大楚才慢慢的開始休養生息。

但這個時候的開國一脈實力實在是太大了。

數十年征戰，雖然許多家人都已戰死沙場，但哪一家不是對楚國有赫赫戰功。

而且開國時太祖為免跟隨自己的將領無後，親自牽線鼓勵各家聯姻，使得開國一脈各家互有姻親。

這就讓隆慶帝很礙眼了。

畢竟手下掌兵將領算起來都是一家人，如何能讓他這個做皇帝的安心。

連帶著對開國一脈支援的太子也有些厭煩了。

隆慶三十八年，太子兵諫逼宮。

被時任尚書令的保齡侯察覺，最終兵敗錘成，開國一脈許多將領被牽連，抄家奪爵者不計其數。

雖然隆慶帝念及祖上功勞，沒有趕盡殺絕。

但還是使得開國一脈元氣大傷，許多頂級勳貴之家被降爵奪職。

為首的賈家自然也不例外。

賈代善請辭都督府大都督之位，以生病為由，閉門不出。

賈敬也辭去了京營節度使一職，在城外玄真觀出家。

曾經如日中天的開國勳貴，在老一輩死後，後輩也開始慢慢沒落下來。

不過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軍中還有無數的香火之情，讓賈琿日後從軍不至於從底層坐起。

“三爺！三爺！”

就在賈琿梳理記憶的時候，院子裡傳來的呼喊聲，讓賈琿回過神來。

“有何事嗎？”

走出房間，是東院賈赦的丫鬟，氣喘吁吁的在那裡站著。

“三爺，今日東府敬老太爺大壽，你沒有去拜壽，被人發現了，大老爺很生氣，讓你趕緊過去呢！”

“壞了！”

聞聽此言，賈琿不由得心內一驚，想起賈赦的性子，不由得一陣暗歎。

“怕是要遭罪了啊！”

但也沒有遲疑，收拾一番後，跟著丫鬟離開了院子，往東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