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洗個澡都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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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器獨自行走在聖洛都紅街。

這裡是流浪漢的大本營。

簡單來說，這裡是遠近聞名的流浪漢CBD。

每天都有福利機構或慈善組織發物資。

比如眼前長長隊伍的盡頭，正有一個物資發放點，正在發衣服。

不同款式、不同碼數應有盡有。

每人可以免費的選兩件。

如果特別需要，可以再排一次隊領第二次。

個別有毅力的能花上四五個小時，排隊領三次。

一般的零元購不會以這裡為目標。

零元購的目標是商店，不是救濟點。

很多人不知道，美式零元購是有長期歷史的。

只是隨著時間的發展和經濟的惡化，規模在20年後不斷擴大了而已。

其中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媒體。

媒體的傳播，讓零元購的影片被更多有夢想的無業青年看到。

他們從零元購影片中吸收了經驗，就在本地進行落地化推進。

這些後入局的零元購創業者成功開業後，也會在不同的社交平臺上宣傳自己的戰績，繼續吸引新的玩家。

道生一，一生二，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政府對自家民眾的創業熱情也很支援。

白左大手一揮：零元購950美元價值一下全部視為輕罪。

什麼是輕罪?

就是警察數量不夠的話，這些輕罪零元購一律押後處理。

可這一推遲，就成遙遙無期了。

於是出現了很多黑哥，拿著計算器進商店，加加減減，挑挑選選，最後扛著一個大包帶著949美元的東西離開。

你問保安在哪？

阿sir，一個月幾千塊，傻子才玩命！

鬧麻了。

..........

現在成大器正饒有趣味的看著排自己眼前的西海岸男孩。

捲髮髒辮頭上頂，四條褲子襠下行。

一雙墨鏡很高冷，誰敢來和我比橫？

成大器兩輩子第一次看到真實的西海岸男孩。

這哥們明顯是流浪漢中的高階怪，膀大腰圓，膘肥體壯。

估計是嫌四條褲子不夠拉風，還想排隊再領兩條。

排隊的過程是極其枯燥的。

很多公知媒體喜歡發美國有免費的物資可以領。

但他們不會說，每次領最多十幾美元的物資，排隊的時間成本就要一個小時起。

問題是排一個小時後，你還不一定能領到。

經常你排到一半，東西已經發完了。

有這一個小時，隨便去找個工作的薪水都比排隊值的多。

成大器也就是因為沒有合法的身份，沒有認識的能帶他入行的人脈，除了刷盤子沒其他選項。

不然他寧願去找個活幹。

系統任務活過十天，乍一看有難度。

其實仔細想想，實際上不算太難。

主要的問題還是安全。

對成大器來說，聖洛都的街頭就是標準的黑暗森林。

有些街區看起來有很多流浪漢居住，似乎是‘流浪漢街區’。

如果不懂的人把自己的帳篷搬過去，第二天醒來屁股會直接裂開。

屁股直接裂開，不分男女都要被裂開的那種。

除了身體的傷害，你所有有價值的物品也全都不翼而飛。

至於誰幹的？

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所以，成大器現在需要緊緊地跟著薩尼。

這位鄰居妹子差不多是他的新手村引導員了。

“hi，man，你也來領褲子了？”

就在成大器思緒紛飛時，前面的西海岸男孩對一個向這邊走來的黑哥打起了招呼。

“不不不，聽說這邊髮套套，你知道的。”

這位新來的黑哥比較關心衛生問題，不是每一個西部黑人都喜歡穿四條褲子。

但每個西部黑人都需要一打又一打的套套。

“F**K，那些婊子一個人十種病，我現在都套兩層！”

西海岸哥明顯也對套套念念不忘。

成大器站在他身後，眼睜睜的看著新來的黑哥加塞到了他前面。

氣抖冷。

意林上不是說外國人素質高嗎？

不是排隊從來不會亂加塞嗎？

畢竟是兩位高階精英怪，成大器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韓信能受胯下之辱，我成大器忍你一個加塞之辱毫無難度。

忍了！

然後他就被侮辱麻了。

二十米的隊，被塞了十七次。

韓信來了都要搖頭！

排了一個半小時，終於領到一件灰色運動上衣，一條黑色運動褲。

提著好不容易領到的衣服，成大器一手拿衣服，一手拿中午領到的飲料，準備先回復活點一趟。

先回去把衣服換了，再找個地方洗澡，把個人形象挽回一下。

之後再去領次飯，爭取先把健康度拉到六十。

回道扎著帳篷的公園，成大器發現薩尼已經回來了。

這妹子正坐在自己帳篷外的椅子上玩手機。

“你今天沒什麼安排嗎？”

成大器換完衣服出來，隨口問道。

“安排？你是想和我約會嗎？”

黑人妹妹比較耿直，她對安排這個詞感到陌生，誤認為這位亞裔鄰居是要約自己。

“不是約你，算了，我現在準備找個自助洗車店什麼的，去洗個澡。”

“哈，我以為今天那個亞裔女孩子拒絕了你，現在可憐的成需要薩尼媽媽的懷抱。”

成大器一頭黑線。

薩尼媽媽的懷抱？

他眼神往下一掃。

懷抱確實很可觀。

但他現在只想活下去，其他東西容後再考慮。

而且，他不覺得自己可憐。

對於一個曾陷入病入膏肓境遇的人來說，能擁有健康的身體就已經足夠幸運了。

“薩尼，謝謝你的好意，不過現在還不算冷，等冬天我再找你。”

成大器虛晃一槍，腳底抹油開溜。

黑人妹妹注意到了成大器的眼神，頗為自得的挺了挺身子。

她看著成大器匆匆逃離的背影，撇了撇嘴。

果然是亞洲男人。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可惜最強流浪漢系統不帶讀心功能，否則讓成大器知道薩尼心裡的想法，一定要狠狠地教育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