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十九章:雙線作戰(下),妖女看招,午夜妖,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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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收去聲勢,雨聲也漸漸微薄,可視範圍內重新出現建築的輪廓。
商場頂部的玻璃固定窗上雨水橫流,搭構在上面的觀景花園一片狼藉,似乎發生過鮮為人知的戰鬥,可無論蘇真怎麼尋找,都無法再看到綵衣活屍的蹤影,它們在這場大雨中消失得一乾二淨。
如果這些怪物再來該怎麼辦?
他多次嘗試過調動法力,可這就是一副凡人的軀體,根本無法感應到絳宮的存在。
難道只能靠著修煉體術變強,與這些詭異的生命肉搏嗎?
他想起了兩年前上映的電影《迷霧》,滔天的大霧,詭異的怪物,絕望的民眾。如今,電影的恐怖照進了現實世界,蘇真意識到,這個世界不再是溫柔的避風港,它已悄然改變,成了一片危機四伏的叢林。
蘇真將手機揣回兜裡,想著該怎麼找藉口和邵曉曉暫別,去把那節坎坷的英語課收尾。
接著,他發現邵曉曉正仰頭看他,眼睛閃著亮光。
“怎麼了?”
蘇真不太適應這樣的目光,問:“我剛剛是不是反應太激烈了?”
“不是的。”
邵曉曉搖搖頭,用很小的聲音問:“蘇真,你是不是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蘇真精神一震。
“上次在老學校裡,你對著沒人的走廊和樓梯間喊了很多奇怪的話,這次也是,窗外沒有東西,我也沒見到什麼玻璃的異響,但你……”邵曉曉欲言又止。
邵曉曉素來敏感細膩,也喜歡看帶有奇幻色彩的電影和小說,在遭遇過一些靈異事件後,她開始相信,這個世上的確有怪力亂神的存在。
面對邵曉曉期待的眼神,蘇真的確有說出真相的衝動,可是,依照眼下情況來看,這種怪物是衝他來的,對它們一無所知的人反倒不會被傷害。
蘇真不希望邵曉曉牽扯到這些詭異的事情中來,一本正經地說:“邵曉曉同學,你別胡思亂想了,現在都2009年了,不興牛鬼蛇神那套,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
“那你剛剛手舞足蹈個什麼勁呢?”邵曉曉嘴唇微翹,不滿於蘇真的說辭。
“可能是學習壓力太大了,精神有些失常。”蘇真認真分析。
邵曉曉哼哼兩聲,不評價這番說辭,只固執地說:“生活中就是有很多很難解釋的事情啊,比如……”
“比如什麼?”
邵曉曉先講了電視機的事,又重提了始終沒能真相大白的竹安街腐屍案。
前者蘇真並未放在心上,只當是余月玩心大起,捉弄小姑娘,至於後者……
三名死者都是瓦頭村的村民。
瓦頭村作為九香山下的小村莊,有著諸多奇怪的民俗。
瓦頭村信奉歲神,並稱它為陡三險,翻譯過來是“地底的群山”,他們會拜一種迥異的菩薩,三慧菩薩,那是一尊三眼三臂的菩薩像,菩薩一手託舉天空,一手按壓大地,最後一隻手臂頗為畸形,短小臃腫如嬰兒的小腿,它伸向後方的幽冥,攔截地獄湧出的惡鬼。
三慧菩薩的蓮花臺邊簇擁著許多娃娃,他們被稱為鐵頭童子。
鐵頭童子平日裡與牛羊無異,可瓦頭村一旦有危險,他們就會顯露真身,將前來打家劫舍的土匪盜賊吃個一乾二淨。
諸如此類的怪聞,數不勝數,卻沒留下過任何照片或遺體,難以服眾。
過去,蘇真並不相信這些,現在回想起來,他又覺得,九香山的傳聞或許不是空穴來風,若有機會,一定要去探個究竟。
“好啦好啦,邵大偵探,今天是出來玩的,可不是搞恐怖故事會的。”蘇真故作輕鬆地說。
“好吧。”
邵曉曉努了努嘴,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了腦子,她問:“那我們接下來去玩什麼呀?先去把幣花了?”
“好呀。”蘇真答應。
手機又嗡了一聲,蘇真開啟一瞧,又是夏如的簡訊:蘇真,你人呢?
邵曉曉轉過身後,蘇真飛快敲字:學生尚在覓食,老師您請見諒。
夏如也善解人意,回覆了兩個字:慢吃。
收到回信後,蘇真定心了許多,暫時將上課的事拋到腦後,無論如何,這都是他的第一次約會,先和邵曉曉玩開心了再說!
與邵曉曉約會是他幻想過很多次的場景,他從未奢望這份幻想會實現。
邵曉曉無論從顏值還是性格上來看,都是女主角的配置,而他呢,平平無奇,一眼就能看到全部未來,是個十足標準的路人男生,按理來說不會和女主角產生任何關聯,更別提約會了。
可命運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偏移,曾經魂牽夢縈的女孩正在他的身邊,用不太標準的姿勢玩著投籃機,進球后歡呼雀躍,邀請蘇真來比賽,蘇真不會打籃球,投籃更沒什麼準頭,他本以為要丟人了,可不知怎麼的,今日,他手感極佳,連投連中,一番操作之後驚得邵曉曉雙手掩唇,對他更刮目相看。
這並不是巧合。
雖然他沒有絳宮,不能復刻西景國修煉的法術,但近日的修行還是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無論是力量還是協調,他都感覺到了明顯的進步。
邵曉曉見到這幕,更確信蘇真同學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她拎著黃色的小筐,拉他去別的專案,保齡球、推幣機、捕魚遊戲……邵曉曉每一個都覺得新奇,她認真閱讀著遊戲說明,纏著蘇真和她比賽,彩色的燈光在她身上游移,女孩純淨的臉頰明媚照人。
時間差不多了,蘇真故技重施,用手撫摸小腹,自稱身體有一點不舒服。
“肯定是剛剛跑太快了,飯後果然不能劇烈運動。”蘇真說。
邵曉曉也沒生疑,關切地慰問之後還貼心地從包裡取了包紙巾遞給他。
蘇真接過紙巾,悄然離開電玩城,確認邵曉曉沒有跟出來後拐上了三樓,一臉平靜地走入了幸福滾石。
進門時,蘇真還在思考夏如有可能發起的提問,比如剛剛吃了什麼,和邵曉曉吃飯的發票上有兩份面,萬萬不能給夏如看,幸好他早有考慮,離開面館時順手撿了張單人的發票。
可回到幸福滾石後,蘇真卻愣住了。
膝上型電腦和教案都還原封不動地擺放在桌上,新點的咖啡甚至還散發著熱氣,唯獨夏如老師不知去向。
他連忙給夏如發了簡訊:老師,您去哪裡了?
沒有回信。
蘇真從未如此渴求過知識,熱愛過學習,只是教導他的老師莫名其妙不見了。
與此同時。
二樓的電玩城裡。
邵曉曉正在嘗試玩跳舞機。
跳舞機對新手而言並不簡單,玩家要隨著它的音樂踩掉螢幕上各個方向的箭頭,很考驗眼睛與身體的協調。
幸好,邵曉曉不僅天賦過人,協調性也極為出色,她玩了兩把後就基本熟悉了跳舞機的遊戲流程,她身後原本沒人,可隨著她越玩越投入,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
邵曉曉作為一個新手被這麼多人圍觀,多少有些害羞,在結束了這一局後,默默讓出位置,表明自己不是霸機的壞女孩。
只是,這些人可不是來排隊的,他們是來圍觀美少女跳舞的,邵曉曉青春靚麗,嬌小精緻,往這一站便是風景線。
“姐姐跳的真好,是高手哦。”一個小女孩豎起大拇指說。
邵曉曉臉皮本來就薄,在不擅長的領域被誇獎,更不好意思了,她小聲說:“不是的,我還是第一次玩呢。”
對邵曉曉而言,這只是句平平無奇的實話,卻激得大家議論紛紛。
有人相信,認為邵曉曉是不可多得的美少女跳舞機天才,而且她長得這麼青春可愛,不像是會撒謊的姑娘,也有很多人不相信,認為她在裝弱裝純萌,哪有新人一上來就跳這麼好的,玩的還是競速模式。
邵曉曉也愣了下。
前面能選的模式只有花式和競速,她覺得競速一詞聽上去比花式簡單直白,就點了進去,原來前者才是新人該玩的麼?
眾人的圍觀讓邵曉曉有些窘迫,她想偷偷溜走時,身後響起了一個頗顯豪邁的女聲:“這位姐姐,來不來競速PK?”
邵曉曉轉頭望去,看到了一個燙著黃頭髮,穿著破洞牛仔褲的短髮女孩,她年紀不大,笑的時候還會露出兩顆虎牙。
面對她的盛情邀請,邵曉曉趕忙回絕,女孩卻是不依不饒,說:“別嘛別嘛,你要是贏了,我就給你三十個幣,好不好?”
邵曉曉倒沒奢望著贏幣,只是好奇:“我要是輸了呢?”
“輸了就給個聯絡方式,電話號QQ號都行,好不好?”
女孩得意洋洋地宣戰著,身後的男生拉住了她的胳膊,說:“妹妹,算了,別胡鬧了。”
邵曉曉認出了他,正是先前向她搭訕被她拒絕的男生。
周圍的人一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是妹妹趁機幫哥哥要聯絡方式呢,人們素來是愛看熱鬧的,此番景象點燃了眾人的熱情,紛紛起鬨,一片吵鬧的起鬨聲裡,邵曉曉還聽到了這個女孩的名字與實力:
“小安這不是欺負人嗎,誰跳舞機玩得過她啊。”
邵曉曉可沒有什麼爭強好勝的心,她搖搖頭,拒絕了女孩的邀約。
對此結果,眾人很是失望,還在不甘心地起鬨,邵曉曉去意已決,她輕輕跳下跳舞機,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也是這個時候,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等等,我陪你玩,你來不來?”
冰冷的聲音颶風般橫掃而過,滅盡一切噪雜,人們無不心頭一凜,回身望去,高跟鞋黑絲襪的美人立在後方並不明亮的彩色光流裡,配著收腰的小西裝,及膝的包臀裙,容顏驚豔,氣質更是絕俗。
“夏老師……您怎麼……”
邵曉曉見到這位實習英語老師,也大吃一驚,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夏如徑直走到邵曉曉身邊,說:“邵曉曉同學,不用緊張,現在是中秋假期,出來玩沒什麼的。”
“哦……”
“你是一個人出來的嗎?”
“是,是啊。”
話音未落,旁邊有人小聲說剛剛還看到她和一個男生在一起呢,邵曉曉也很沒底氣地解釋說她是在幫扶殘疾人,夏如笑了笑,誇邵同學很有公德心。
她的視線也未在邵曉曉身上停留太久,轉而投向了那位名叫小安的女生,夏如明明是挑戰者,冷傲的氣場卻像極了睥睨一切的女王。
“你來?”小安確認似地問。
夏如嗯了一聲,沒有廢話。
名為小安的女生起初也被她的氣場震懾,但多年積澱的技術很快又給予了她莫大的信心,她從來不懼挑戰,夏如的猖狂更是點燃了久違的熱情,她覺得那份屬於舞蹈的靈魂正在燃燒,說話語氣也像極了動漫裡的女生:
“好呀,既然如此,我可不客氣咯,就讓老師見識一下本市最年輕舞王的實力吧!”
她習慣了這樣說話,這等氛圍之下也不顯尷尬,唯有她那位哥哥漲紅了臉,一副想要掘地三尺,挖洞逃走的表情。
夏如彎下腰肢,駕輕就熟地解開了高跟鞋的扣子,手指輕勾間將它挑起,放在了一邊,一雙僅有黑色絲襪包裹的小腳踩到了跳舞機的按鍵上。
這絲襪天鵝絨材質,價值不菲,它在燈光中顯現出細膩的紋理,透出的肉色顯現出朦朧之美。
自認穿著時髦的小安妹妹在一旁被襯得更像個小土妞似的,自慚形穢的同時也激起了極強的勝負欲。
這臺機器就是戰場,她素來是百戰百勝的將軍,敵軍的舞姬越是絕美,讓人征服的慾望也就越強烈。
店裡的常客都清楚小安的實力,縱使這位美女老師風華絕倫,眾人也不覺得她能戰勝小安,他們對這場比舞的期待更多是“飽眼福”。
當然,這種心態在音樂響起的那刻就變了。
簡單的熱身之後,音樂響起,夏如與小安的手腳一起動了,她們像是在一起排練過很多次,雙腳在起步的節拍中幾乎同步,螢幕上不斷出現著perfect的字樣,讚許著她們的技術。
兩人雙手擺動的風格卻是不同的,小安雖也有模有樣,與夏如相比卻少了一份律動感,這份律動感彷彿並不來自她的動作,而是音樂程序中自然而然迸發出來的。
夏如超絕的美感不分性別地碾過了所有人,邵曉曉也從未想過,夏老師在這種領域還別有建樹,十分震撼。
小安第一次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她起初只有興奮,並不在意,但漸漸地,她發現身邊這個女人不像人,更像一個上了發條的精密機械,她的雙腳在鍵位上跳躍著,精準地蹭過每一個按鍵,無一疏漏。
這首歌難度不小,經常被用作比賽的曲目,但這個女人竟沒有任何失誤,上百連擊未斷一下。
世上沒有不可戰勝的強者,如果一個強者從不出現失誤,只能說明對手給到的壓力太小。
過去,小安就是這個電玩城的王者,很多高難度曲目都遊刃有餘,但今天,小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份壓力出現後,她也不可避免地犯下了失誤,那是平時絕不可能犯的低階失誤。
她竟然漏看了一個手勢的綠標、
再揮手時已晚,只要夏如不出現失誤,她就會以微弱的分數輸掉,而她的對手沉浸在旋律靈動的舞蹈裡,根本沒多看她一眼,音樂停止時,小安的螢幕上出現了KO的字樣。
小安不服氣,又比了兩場,第二次,她又以微弱的分數輸掉,第三場時,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什麼,小安連續失誤多次,音樂還未結束便率先認負,她紅著眼睛,幾乎要哭了:
“你怎麼會這麼強?作弊的吧……”
“市裡舉辦過跳舞機的比賽,e舞傾城,我大學時候拿過亞軍。”夏如說。
“亞軍?”小安愣了一下,說:“那冠軍該有多強啊。”
“和你實力相當吧。”夏如說:“我當時畢竟只玩了一個月,還不太熟。”
小安雖然挫敗,但也有心服口服之感,她要把輸的幣給夏如,卻被回絕了,夏如說她可是老師,怎麼可以當著學生的面賭幣,哪怕虛擬的也不行。
小安欽佩她的高風亮節之餘,忍不住問:“老師,您有什麼訣竅傳授嗎?”
夏如看著她染色的短髮和輕佻的服裝,說:“先考上大學。”
小安撇了撇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如回頭看向邵曉曉。
邵曉曉鼓掌,由衷道:“老師太厲害了,真是德藝雙馨!”
邵曉曉拍手的同時,又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忘記做了……哦!對了,要提醒蘇真,讓他別回來了,不然要夏如老師撞見可就不好了。
她正要掏出手機給蘇真發資訊,蘇真的聲音卻在她後面響起:“邵曉曉同學,你怎麼在這兒呀,這裡圍了好多人,做什麼呢,呃……”
蘇真的問話凝固在了呢字的尾音上。
他的目光越過人群,見到了剛剛走下跳舞機,穿回紅色高跟鞋的夏如,她雙臂抱胸,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
“夏,夏老師?”蘇真愣住。
邵曉曉反應也快,她露出了驚喜的表情:“蘇真?你怎麼也在這裡呀,你也是假期來新紀裡玩的嗎,好巧哦!”
“是啊,真巧,沒想到會在這裡偶遇。”蘇真趕忙接話。
“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夏如幽幽發問。
“不是呀。”邵曉曉無辜搖頭。
“沒騙人?”夏如追問。
“老師每年在成績單上給我寫的優點,都有誠實守信的!”邵曉曉振振有詞。
很可惜,雖然邵曉曉一臉真誠,演技到位,旁邊正義的路人卻一點沒給面子,立刻檢舉揭發:
“老師,她騙人,剛剛我還看到他們一起抓娃娃呢。”
不少人附和。
果然,無論是邵曉曉這樣的美少女還是蘇真這樣拄著柺杖逛商場的,都是極為顯眼的存在,他倆組合在一起,想不被周圍人關注都難。
邵曉曉心虛地後退了兩步,來到蘇真身邊,張口要解釋什麼,可夏如並沒有想象中的大發雷霆,相反,向來冷冰冰的她語氣還柔和了不少:
“邵曉曉同學,你放心,老師向來是很開明的,關係好的同學節假日一起出來玩,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覺得有什麼。”
邵曉曉心想也是,夏老師這樣的年輕老師與她們應該沒什麼代溝才對。
何況她還是蘇真姐姐的同學,親上加親,應該不會為難他們。
蘇真眼看邵曉曉一副要全招了的表情,心裡直打鼓,輕扯衣袖想要打斷她的發言,卻被夏如輕描淡寫的一眼給瞪了回去。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夏如問。
“下午一點左右。”邵曉曉坦誠道。
“蘇真一直和你在一起嗎?還是說中途有離開過?”夏如繼續問。
邵曉曉覺得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她又回答不清,一時支支吾吾起來:
“有……有吧,就,我們有個比賽,比誰娃娃抓的……額……”
圍觀的群眾太多,邵曉曉實在無法將這個無厘頭的比賽說出口,夏如已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明白了個大概,轉頭看向蘇真,豎起大拇指,微笑讚許:
“很厲害嘛,蘇真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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