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十六章:相逢應不識,妖女看招,午夜妖,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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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婆娘是隻紅色的手。
它領著蘇真走向洞穴深處,並推開了盡頭的石門。
石門之後是片廣闊的大湖。
瀰漫的霧氣模糊了湖的邊界,它看上去與地面相連,只是質地更加柔軟,風吹過時會泛起絲綢質感的浪花。
蘇真走到湖邊,低頭望向水面。
心臟忽地收緊。
水中,一個青臂無面,瞳若金丹的惡鬼正與他對視,他下意識後退了半步,肩膀卻被那隻紅手按住。
紅手想要替他脫衣裳,蘇真不喜歡被強迫的感覺,連忙將其摁住,說:
“我自己來!”
蘇真再向水中望去時,倒立水中的妖影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紅髮的少女。
少女長髮凌亂,風塵僕僕,唯有眼眸澄澈如洗。
這真是一雙清冷的眼睛,任何的憤怒與抗拒顯現其中,都會散作最微不足道的漣漪。
蘇真開始拆解自己的衣裳。
外裳譁然墜地,內襯如葉飄零,衣帶輕若落雪。
蘇真的視線再投向水面時,心與湖上之霧一併凝住。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赤裸的少女,她倒映在水中,苗條婀娜,容顏柔弱,像一道誘人的咒語。
他自然而然地走入了繅池,走向了水波搖晃的影子,四起的漣漪中,他的身軀與影子融為一體。
他也如夢初醒般感受到了湖水刺骨的寒冷,寒意像是綿密的針,帶來的麻痺感讓他無法揮動四肢。
他以為自己要溺水了,可奇怪的是,等水沒過脖頸後,他的身體就沒再下沉。
蘇真慢慢適應了水的冰冷,暖意從他體內湧動出來,讓四肢重新活絡,他撩起湖水,擦洗著身體,小心翼翼地,像在洗滌一匹雪膩順滑的絲綢。
清洗完畢後,一切濁重似都消失不見,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盈。
紅色的手再度出現,帶來了一身素色的衣裙。
衣裙裁剪得體,極好地熨帖著身軀,他穿好衣裳,回眸望去,水中背影秀挺,溼漉漉的酒紅長髮正披在肩背上,洇出一片溼溼的冷色。
“小丫頭,感覺怎麼樣?”
回到洞窟,苗母姥姥直勾勾地盯著他。
“繅池的水真是奇妙,沐浴之後竟有脫胎換骨之感。”蘇真如實說。
“我是問你衣服如何。”
苗母姥姥嘆了口氣,說:“繅池是所有裁縫的歸去之處,神妙無需多言。”
“姥姥縫得極好,像是精心裁量過的一樣,挑不出半點毛病。”蘇真說。
“看來這麼多年,我的技藝沒有衰退太多啊。”苗母姥姥欣慰地說。
她似乎很久沒這麼累過了,喜色一閃而過後,立刻被疲憊取代。
石臺旁的燭火一根接著一根熄滅,苗母姥姥說要休息,讓白貓送客。
蘇真離開洞穴。
映入視線的草浪裡,封花正在等她,獨腳而立的身影像個孤單的草人。
昨夜,是她背蘇真前來就醫的。
封花上上下下打量蘇真,說:“真漂亮啊,看來那位婆婆對你很好。”
“她教我修煉了魂術,還為我縫了新衣。”蘇真說。
“真是奇怪,我聽醫師說,這位姥姥性情古怪,醫術雖然高明但通常只治一半,給人從死神那拉回半截身子,把命吊住就算了事,怎麼偏偏對你這麼好?”封花問。
“興許是因為太巫身?”
蘇真想不到別的解釋。
跳過溪水間的石頭,兩個人偶一樣的童子正在等待。
回去的路上,霧氣正濃。
走著走著,蘇真聽到有人在焦急地呼喊某個名字,循聲望去,他看到了一個瞎眼的婦人在地上爬行,手不斷摸索著什麼。
在她面前不遠處,一個男孩直挺挺地固定在木頭架子上,上半身還有血肉,下半身已變成了蠶繭一樣臃腫的東西,泡在滾燙的沸水裡。
年輕的裁縫正有條不紊地將絲條從他身上抽出,繞在一截木筒子上。
小男孩努力對爬向他的母親伸出手手臂,大喊:“娘,你別急,我還沒變成料子呢,你摸摸看,我的手是軟的。”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母親抓著他的手,瘋瘋癲癲地摸索著,說:“那快點,跟我回屋,你妹在屋子裡找你呢,別在外面亂走了,啊。”
“娘,屋子裡悶,我想吹吹風。”
男孩說著說著,眼淚淌落下來。
裁縫面不改色地將卷好的絲筒放在一旁,收拾絲鞘,取出新的筒子。
霧水從山上流淌下來,淹沒了村寨聚落,人們的哭聲藏進了霧裡,在經年累月的流動中,漸漸模糊難尋。
蘇真再看這身裁剪得體的衣裳,心中不免湧起惡寒。
風從霧中吹來,帶起的褶皺血肉般鮮活地蠕動著,似要和他融為一體。
回到堆滿乾草的木屋裡。
蘇真盤膝而坐,繼續按照封花教他的法門修煉。
流動的氣化作法力,在他絳宮中積攢,化作玄妙的團狀,它像個核心的發動裝置,一切能源由它而始,風雷電火因它而生。
吐納的感覺無比奇妙。
蘇真覺得身體越來越輕盈,這是無所依憑的輕盈,上面留不住七情六慾,更遑論濁重的血肉與骨骼。
冥冥茫茫中,他凝縮成靈明的一點,以最純粹的知覺體悟著世界表象下的本原,這種感覺讓人上癮,佛說的貪禪似乎正是如此。
結束了這一輪的修煉後,蘇真才發現,封花一直冷冷地盯著他。
封花說:“我天賦已是不俗,可練到你這個地步,花了足足三個月,而你達成這一切,卻只在朝夕之間,余月,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早已修煉到過不俗的境界,只是失去了法力和記憶,不得不重來一遍。”
封花的判斷敏銳得像把刀子,直切要害,蘇真同樣好奇余月過去的身份,便順著封花的話問道:
“失去法力與記憶從頭來過……世上這樣的事嗎?”
“聽過這樣的傳聞,但從不曾見過。”封花說。
“是嗎……”蘇真喃喃自語。
“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封花追問。
蘇真點點頭,說:“我覺得我忘了很多事。”
封花沉默片刻,說:“修行是萬物的鑰匙,如果你真有塵封的記憶,或許修行會將它們喚醒,可惜,你的時間實在太少,再努力恐怕也是徒勞,你真的要繼續嗎?”
“除了修行,我無事可做。”蘇真說。
如果不夠強大,即便機緣送到面前,他也沒能力把握住。
“也對。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再練法術了,首先,我並不擅長法術,無法教你更多,其次,施展法術需要渾厚的法力,最快也要一年半載才能真正入門。而且,法術極吃準頭,譬如你凝聚出熾熱的火球,砸不到人也是白費。”封花說。
“那我該學什麼?武功?”蘇真問。
“武功的確是我擅長的東西,可惜,它同樣不好學。”
封花回憶往事,不疾不徐地說:“拳腳功夫看上去比花哨的法術簡單,實則一點也不容易,它沒有捷徑可走,全靠不斷的打磨、鍛熬,但它有一個優點。”
“什麼優點?”蘇真問。
“以弱博強。”
封花瞳光忽然變得銳利。
蘇真聞言,立刻回想起了破廟之外,青鹿宮的長老師叔被瞬殺的場景。
根據殺手的手法,這個老人其實很厲害,如果給他時間運功施法,紫袍殺手絕非對手,可惜廝殺不是比擲骰子比大小,丹師每日在丹爐前打坐,神遊天外,疏於肉身的修行,一旦被刺客近身暗算,等同於宣告死亡。
這便是武功的作用,敏捷的身法可以躲避法術,狠辣的招式可以速殺敵人。
敵人鬆懈之時,雷霆般的刺殺頃刻出手,鮮有人能防範住。
“那你應該殺過很多比你強的人吧?”蘇真問。
“當然。”
封花驕傲地點頭,說:“我甚至殺過真正的一流高手。我用刀從背後捅穿他的身體,震碎他的內臟後,他就像個小嘍嘍一樣倒在了我的面前。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惶惶不安,難以入眠。
我一遍遍回憶著那場刺殺的細節,我懷疑我中了障眼法,或者殺的只是一個替身,直到一個月後,他的死訊徹底傳開,失去他的坐鎮,其家族也開始遭受報復,在分崩離析中衰落,那時我才真正相信,我得手了。”
“你是一位出色的殺手。”蘇真讚歎。
“我是個刀術尚可的殺手,但殺人未必要用刀術。在這方面,南裳是比我更出色。”
南裳……
蘇真又想起那個大家閨秀般的青裙麗影,她溫婉的音容已不可捉摸,只剩冷冰冰的釁笑在耳畔迴響。
封花立起身子,道:“好了,我這身武藝,你若想學,我教你就是。”
“多謝封花姑娘。”
蘇真本以為封花會先教他一些基礎的東西,熟料他好字剛剛出口,先前還神色鬆散的少女已悍然出拳,迎面朝他打來,他將頭後仰躲閃,動作卻慢了半拍,額頭被擊中,後腦勺重重砸地。
余月體魄強韌,蘇真並雖受重擊,卻沒感受到過分的痛苦。
也不給他遲疑的時間,封花身子下傾,手掌彎曲成爪,直接朝他咽喉抓來,蘇真倉皇起身抵擋,封花卻在靠近他時變招,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掌刀抵住了他的後頸。
“你死了。”封花說。
她的實力早已十不存一,身手卻依舊敏捷得像只燕子。
她招式發動之時,與生俱來般的殺氣宛若水銀瀉地,驚得守門的童子不住地往屋內看,也驚得蘇真忘記了呼吸,此刻掌刀抵頸,他才心有餘悸地喘息起來。
剛剛與他談笑的短髮少女已不見蹤影,現在立在他身後的,是柄出鞘的利刃。
“你這天才怎麼連一式都走不過去?”封花慣常地譏嘲。
蘇真收斂住心中的慌亂,回身拂開封花的手臂,“再來!”
封花屈膝躍起,又一記掌刀朝他切來。
蘇真根本無法用眼睛去觀察她的招式軌跡,所有的格擋都只憑借本能。
可他的實力又怎麼擋得住這位殺手少女十年的磨練?
封花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又趁他氣血震盪下盤不穩時抓住他的腳踝,直接將他整個人甩了起來,掄了兩圈後飛出,砸在了乾草堆上,在一陣簌簌簌簌的碎草聲中停靠在牆邊。
“你又死了。”封花漠然道。
蘇真艱難地從乾草堆裡爬起來,摘去了砸在嘴角的草屑,忍不住問:
“我不需要學什麼基礎的技巧嗎?”
“招式套路是給小孩子過家家用的,你要是想學那些花拳繡腿,我也可以教你些。”封花說。
“不必了。”
蘇真抖擻筋骨,學著電視劇裡的高手拉出拳架,說:“再來!”
封花沒有一丁點客氣,她纖長的腿在發力時像是強勁的彈簧,身體則是飛射而出的子彈。
蘇真縱然反應過來,身體的協調也無法跟上,手臂格擋的空隙被飛快擊破,拳頭如鉛球掄砸胸口,強勁的力道將他整個人帶飛出去,重重砸到牆上,整座木屋都為之顫動。
對於屋內發生的一切,門口的兩個童子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相反,他們好像很開心,嘴巴咧到了耳朵根。
封花躍到蘇真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問:
“榨不出力氣了麼?”
這一拳威力驚人,疼痛火焰一樣灼燒心口,他的身體也和散架似的,被疼痛引起的麻痺感拆的七零八落,他試圖調動力氣,勾起的卻是浪潮般的疼痛。
與封花的拳相比,陸明濤之流的小混混簡直像是在撓癢癢。
蘇真艱難地搖頭。
“真笨。”
封花冷冷道:“你當是痞子無賴在農田裡打架,用的盡是些蠻力,你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嗎,你現在是修行者,一點法力不用就認輸,實在是修道者的恥辱。”
修行者……
蘇真被她的話擊中,精神一凜。
的確,他現在用的還都是蠻勁,這兩天修的法力都積攢在絳宮裡,他明明身懷“法寶”,卻愚蠢地將它拋之腦後了。
可是,他只學會在打坐時於手心聚出一團火,可沒學過怎麼在打架的時候分心調動法力。
封花顯然看出了他的疑難,她緩緩彎下身子,探出一指,沿著他胸口的中軸線筆直下移,在檀中穴附近發勁一按。
瞬間。
蘇真仰直脖子,發出一陣痛苦的喉音。
不偏不倚,封花手指所按之處,正是他的絳宮所在。
他的絳宮像是被封花精準的一指碾碎,鎖在其中的法力爆發出來,流竄向他的七經八脈,滯留在體內的痠麻感風捲殘雲般掃空。
他立刻明白,使用法力沒有什麼秘訣,它們是關在絳宮中的猛獸,他所要做的,只是在戰鬥之時開啟鐵籠的大門!
法力釋放的剎那。
痛苦的喉音成了引擎發動般的低吼。
蘇真的骨骼發出一連串炸雷般的聲響,力量本能般變成拳頭,對著前方轟出。
封花收回碾按絳宮的手指,化掌接住了這拳,她飄然後退,足尖蜻蜓點水般回到地上。
“不錯。”
封花頷首,淡淡道:“看來我可以下手重點了。”
蘇真要說什麼。
封花以指抵唇:“別說話,看招。”
拳頭如影而至。
砰——
蘇真的額頭再度中拳,劇烈的晃盪中,他睜開眼睛,耳畔響起了中年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孃的,連轉向燈都不知道打,駕照買的吧,嚇死了娘,早知道直接創上去了,反正這二貨全責……小兄弟,你沒事吧?”
“我,我……”
擊中蘇真額頭的不是封花的拳頭,而是計程車的座椅,司機師傅為了避免追尾急踩剎車,他的頭因為慣性往前磕了上去,幸好乖乖繫著安全帶,倒是沒什麼大礙。
這是……正在坐車?
“沒,我沒事。”蘇真扶著額頭,問:“師傅,我們這是去哪?”
司機師傅因為他前半句話放下的心又被他後半句話勾了起來,他瞪大眼睛,驚道:
“壞嘞,小兄弟不會撞傻了吧?我也別送你去新紀裡了,直接送你去潭沙人民醫院得嘞。”
新紀裡……
哦,新紀裡的幸福滾石!
蘇真猛地清醒過來,這是中秋假期的最後一天,他和邵曉曉約好了去那補習英語呢!
“別!去新紀裡,剛剛睡昏過去了,不打緊,我腦袋結實著呢。”蘇真樂觀地說。
師傅將信將疑地看著他,說:“小夥子別硬撐啊,身體要緊,你這臉色有點白啊,我看新聞說,青少年也有不少猝死的,你姐姐的朋友隨時能見的,命可只有一條啊。”
姐姐的朋友?什麼姐姐的朋友?
余月又和這師傅瞎侃什麼呢?
余月嘴巴沒個把門,蘇真也懶得多想,他回憶著被封花喂的拳頭,說:“師傅放心,我很堅強的。”
“看得出來,這下雨天的,小夥子腿斷了還拄個柺杖來商場,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哦,身殘志堅!”師傅對他豎起大拇指。
下雨了?
蘇真這才發現,計程車窗玻璃上一片水痕,他搖下車窗,細密的雨絲拂面清涼,沿街的店鋪籠在一片昏暗裡。
“這雨下了多久了?”蘇真問。
師傅大驚失色:“要不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腦震盪可是不得了的事,這雨從早上就開始下了,你打傘出來的不知道?”
蘇真這才發現腳邊有把摺疊收好的黑傘。
“哦,沒有,師傅你聽錯我的語氣了,我抱怨這雨不停呢。”蘇真反應很快。
“小夥子嚇死個人。”師傅這才放心。
過了紅綠燈,車到站了,蘇真摸出一張十塊錢遞給師傅,師傅找了他三塊。
新紀裡是半年前落成的大商場,前面有個面積不俗的廣場,廣場中央花瓣狀的水池中捧出了個大噴泉,居中矗立雕像。
蘇真在一樓的廣告牌上看了眼商場的佈局後,直奔三樓而去。
抵達三樓後,蘇真環視一圈,在左手邊瞧見了那間當地赫赫有名的幸福滾石書店,胡桃色的木板搭構出童話的風格,敞亮的玻璃門後,木製書櫃泛著暖燈,每一本書都像是櫥櫃裡的展覽品。
節假日,店裡人流如織,頗有些喧雜,蘇真更無心看書,直奔需要消費入座的咖啡區,那裡已經坐滿了人,不是約來自習的同學閨蜜就是情侶,但大家說話聲量都不高,不安靜也不喧鬧,氣氛很是和諧。
蘇真環顧四周,沒見到邵曉曉,他開啟翻蓋手機看了眼時間,這才發現距離約會還有半小時,余月這是怎麼了,向來不著調的她竟提前來赴約?
他又在店裡來來回回掃視了幾遍,確定邵曉曉還沒來,雖然沒見到邵曉曉,但他卻看到了一個極為驚豔的大美女。
那是位御姐風格的美人,二十歲左右,漆黑的長髮在右手邊披下,露出銀色的菱形耳環。她體態極好,脖頸修長,身體亦是修長,黑色的及膝襯衫裙下蓋著一雙黑絲長腿,高跟鞋尖在燈下發亮。
幸福滾石有著巨大的落地窗,用青色的鐵橫樑做了防護,商場的上簷擋住了細雨,明亮的玻璃外只沾了些細條般的水絲,它們被屋內的燈光照成了金色。
她就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同窗外世界一般清冷。
蘇真看向她時,她也恰好抬起頭,回視蘇真。
蘇真被這質詢般的高冷氣場壓制,連忙轉移視線,女子蹙起眉頭,輕輕按了下手中的圓珠筆,問:
“你找什麼呢。”
他沒料到這位高冷的美女主動與他說話,更將這句話誤聽成了疑問句,略顯侷促地回答:
“找……哦,那個,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生,大概這麼高,齊劉海,很漂亮,穿著的話……”
蘇真磕磕絆絆說著,一副尋人啟事的架勢,夏如則靜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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