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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過後,營寨收攏完畢,大軍再次啟程往北,朝著山谷進發。
時間轉瞬,又是趕路一整天,臨近了傍晚。
可這一次荀彧再也沒有催促休息。
什麼儲存士兵體力,夜晚不宜趕路之類的話,徹底消失不見。
最終還是劉璋感覺到疲憊,有意紮營休息。
可即便如此,荀彧還催促了幾番,認為趕路比較重要。
劉璋拗不過,只能繼續前行,最終在途經一處險要之地時,才得意安營紮寨。
一夜無話,又是極為平靜且安逸。
第二日,繼續前行趕路。
得益於荀彧的催促,原本在傍晚抵達的山谷,提前到黃昏時分。
禾苗山山谷,與普通山谷還不盡相同。
在最外圍,僅僅是稍稍有些凸起的高臺。
第一次見到,還以為只是高低不平。
結果越往後,山脈之勢愈發的明顯。
到了最後,徹底形成了三面環山,以免通路的巨大山谷。
說是山谷,也可以形容為山中的一處平原。
由於是大路直通,相當於進山後走到了頭一般。
若不是放眼整個禾苗山群,根本不會想到這是一處山谷。
道路實在太長了!
山谷兩側的山峰,是一點一點升高,讓人不知不覺。
唯有走到一半處,才感覺到異樣。
等進入最深處才明白是山谷。
這樣也有一個極大的便利,就是道路十分寬闊。
谷口最寬廣處,有著數百步的寬度!
若是擠擠,兩千人排成一列不成問題!
可以說禾苗山山谷,驚呆了所有人。
就連設計者荀彧也不例外。
他也是從地圖上得知,並未親自來過,豈能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不過,荀彧驚是驚了,但卻是驚喜!
寬度越大,能夠容納士兵進攻的數量越多!
這樣的話,對於人數更多的一方,才是便利之處。
有人歡喜有人憂。
荀彧是高興了,可苦了高順。
原本在高順眼中的山谷,肯定是以葫蘆谷口型居多。
只要佔據狹窄處,即可以較少的兵力做出妥善的防備。
這下可好,最狹窄處,也比他經歷的所有山谷要寬的多。
想要依靠地勢,必須將整個陷陣營一字排開。
這樣的話,根本沒有幾排士兵。
對於兵力處於弱勢的陷陣營,實在是太吃虧了。
也不符合作為防守方的佈置精髓。
若是將大戰爆發,只要一個點被擊破,根本沒有後續計程車兵可以補上。
這樣會有被徹底擊潰戰陣的風險。
因此進入山谷後,最為頭痛的便是高順了。
雖然典韋也隨軍前來,可他主要負責劉璋一人的安全。
陷陣營如何佈置,如何指揮,全看高順一人的想法。
要求自然只有一個,抵住魏軍的進攻,任何時候都不能被突破。
“漢王,可有什麼特別的吩咐?”
在佈置前,高順按照慣例來請示劉璋。
這也是他多少年來從不改變的宗旨。
“高順,這次孤就不插手了,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
“但是孤想要什麼,你應該明白吧。”
高順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漢王儘管放心,包在臣身上了!”
“嗯,別讓孤失望。”
高順剛要拍著胸膛保證,一旁的荀彧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高將軍,老夫說的怎麼樣?話不要說得太滿!”
“看看這,是不是遇到難題了?”
高順目不斜視,也沒有說話。
很明顯,他不願意搭理荀彧。
“呵呵呵。。。”
荀彧輕笑聲,更加得意。
“你看這裡的地勢,幾乎沒有險要可以利用!”
“不過,老夫倒是有個提議,不知你要不要聽?”
高順本不想理會荀彧,可事關重大,也不得不虛與委蛇。
“還請荀大人賜教。”
“哈哈哈。。。”
荀彧一邊大笑,一邊捋著自己的鬍鬚,極為得意。
“看看,老夫說的沒錯吧?做人可以自信,但不可以太傲!”
“你哪裡知曉曹操有沒有特殊手段擊破你?比如現在,不用曹操,你就十分頭疼!”
高順低著頭,仍舊低聲下氣。
“是,末將知錯了。還請荀大人指點。”
“嗯,態度不錯!”
荀彧點點頭,十分滿意。
“既如此,那老夫就指點指點你。”
說著,荀彧轉過身,直指後方。
正是山谷絕路的山壁之處。
“谷內太過寬敞,不利於防禦,反倒是山壁處是凹陷狀。”
“如今兵力不足,可以依靠後方的山壁,形成弧形的防禦圈!”
“如此,既可以節省兵力,又可以限制魏軍的進攻範圍,何樂而不為呢?”
噗嗤!
一聽這話,高順險些笑出聲來。
原以為有什麼高見,原來全都是餿主意!
本以為荀彧身為謀主,對於軍略有自己的見識。
沒想到,完全是一個外行!
利用山體作為依仗這種顯而易見的佈置,高順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但是,從看出來的那一刻起,高順就將這個計劃給否定了。
原因很簡單,沒有戰略縱深。
換句話說,沒有退路!
想要利用山體,那肯定是極致壓縮後續空間。
那樣的話,一旦出現問題,必定被數量龐大的魏軍淹沒。
到時候不論是陷陣營還是高順,都無力改變那個局面。
反觀將防禦陣線向前方推進,在戰事不利時,仍可迅速後退,重新調整。
唯有此,才能穩住陣腳,從而穩住局勢不受崩壞。
縱深越長,陷陣營發揮的空間越大。
可惜,縱深越長,需要防備的距離也就越大。
相當於兩者恰好呈現出反向趨勢。
高順想要的,是找到一個最為折中的點。
既儘可能的縮小防備寬度,又取得最大的戰略縱深。
而絕非荀彧口中的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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