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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名聲是十分重要的,如果劉璋被坐實成了反賊,危害無疑是巨大的。
從起兵之初,劉璋就以漢室忠臣自居,將復興漢室掛在嘴邊,更是扯著這面大旗似乎招攬賢才。
如果劉璋被認定為謀逆,那豈不是成了一個背反漢朝的逆賊整天喊著復興漢室?
無疑立刻就會成為天下的笑柄,忠於漢室的賢才誰還會選擇追隨劉璋?
劉璋心中鬱悶不已,誰說馬騰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的?沒有腦子懂得佔據大義嗎?
“馬騰,你的意思是說韓遂是大漢朝的忠臣,本將才是謀反的逆賊咯?”
劉璋並沒有選擇逃避,他要直面馬騰,並且尋找時機偷換概念。
“沒有!在下絕對沒有此意!”
馬騰連連擺手,面容都出現了惶恐之色。
韓遂全軍覆沒以後,他的宗旨立刻從消滅劉璋轉變為與劉璋化干戈為玉帛!
馬騰心中十分清楚,以大義將劉璋勸返益州才是當下最佳的決策。
至於馬超向他提及的破敵之計,馬騰根本不會作為首選。
馬超連韓遂都解決不了,他提出剿滅劉璋的計策,能有什麼理由讓馬騰相信?
除非馬騰是傻子,或者逼到絕路之上,不然絕對不會立刻考慮。
因此不但馬騰不能激怒劉璋,他更不允許軍中任何人自作主張惹怒劉璋而引發大戰。
“衛將軍身為漢皇后裔,帝室之胄,更是先帝女婿,連當今天子也要稱呼衛將軍一聲姐夫!如果衛將軍都不是忠臣,那天下間誰還敢自稱忠臣?”
“在下知道韓遂得罪過衛將軍,還請衛將軍念在同殿為臣的份上網開一面,看在涼益兩州百姓的面上息止兵戈!”
“在下願意向衛將軍保證,一定讓韓遂備一份厚禮,用來補償衛將軍!”
“若衛將軍能夠率軍返回,亦是兩州百姓之福,如此國泰民安,豈不美哉?”
劉璋輕聲一笑,馬騰又是天子又是百姓的,還真是會扣高帽。
“呵呵呵呵。。。”
“本將十萬大軍北出漢中,難道就因為馬刺史的一句話就回去?還備一份厚禮?如此國家大事,本將豈會摻雜個人恩怨!”
“當初先帝臨終之際,心心念念涼州安危,更給本將下令,一定要誅殺逆賊韓遂,還涼州百姓一個太平!本將深受先帝厚恩,日日不敢相忘!”
“之前有著諸多掣肘,只能坐視韓遂荼毒州郡,逍遙法外!經過五年的蟄伏,益州民殷國富,兵強馬壯,正是本將以報先帝厚恩的大好時機!”
“如今涼州各郡望風而降,韓遂已是黔驢技窮!大軍到達金城之日,只需片刻,韓遂就能授首!”
“馬刺史不是自詡漢室忠臣嗎,為何不與本將共擊韓遂於金城,一起完成先帝遺命?”
劉璋有著一個天下諸侯誰都無法匹敵的優勢,漢靈帝劉宏!
世人誰不知道劉宏最信賴,最依仗的是衛將軍劉璋?
因此劉璋大可以將所有的理由,全部推到劉宏遺命之上。
畢竟劉宏死的時候,只有劉璋在場!
馬騰心中鬱悶不已,費了諸多口舌佔據的大義,被劉璋搬出的一個死人就搶了回去!
馬騰非但無法反駁,還必須選擇違抗先帝遺命!
誰知道劉璋滅了韓遂之後,會不會又來一個先帝遺命將自己給滅了!
哪怕劉璋不會如此,馬騰也不能坐視韓遂滅亡!
唇亡齒寒這麼簡單的道理馬騰能不懂嗎?
韓遂一旦覆滅,佔據武威郡的馬騰豈能獨善其身。
用不了多久劉璋就會找個理由入侵武威郡,到了那時,馬騰更加無法抵抗。
“衛將軍仁義無雙,難道真要讓兩州百姓飽受戰亂之苦嗎?”
“更何況韓遂的涼州刺史是當今天子親自任命,先帝畢竟已經逝世多年,衛將軍不妨先奏請當今天子,等待天子詔令再行決定如何?”
馬騰鐵了心要保下韓遂,正好中了劉璋的下懷,不然他如何佔據大義剿滅馬騰。
“你在逗我不成?當今天子被曹操困在許昌,向天子稟報有什麼意義?世人誰不知道韓遂與曹操的交情?”
這已經是馬騰的最後一策了,沒想到又被劉璋輕易化解,這下馬騰徹底無計可施了。
“既然衛將軍主意已定,在下就不再多費口舌了。至於衛將軍與韓遂的恩怨,在下也不再過問!”
“馬某這就告辭,立刻返回武威,專心保境安民!”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勸說徹底無望,馬騰也不惱怒。
畢竟他最初的想法也是保全這三萬大軍返回老巢武威。
實際上馬騰所做的一切努力,並不是為了真的勸退劉璋,只不過將自己放在一個大義之上。
你看我馬騰不遠千里而來,為的就是你衛將軍的名聲,我就是怕你背上反賊的罵名。
現在你不認可我說的話,也無所謂,我馬騰沒有任何意見。
至於韓遂要打要殺,隨你的便,我馬騰也不參與了!
我馬騰來漢陽郡,可是全心全意為了你劉璋好,如今要走了,你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或許換做他人,還真有些心生愧疚,可惜他面對的是劉璋!
“等等!”
“衛將軍還有何吩咐?”
馬騰還是一副十分友善的面容,還在奢求著劉璋能夠放他離去。
“馬騰,你當漢陽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幾年前陽平關下的血債怎麼算?不久前平襄與冀縣城下的血債又怎麼算?”
劉璋嘴裡每說出一個字,臉上的表情就嚴肅一分,眼中的兇狠也隨之多出一分。
“莫非馬刺史覺得益州是軟柿子,你們想捏就可以捏一下?”
馬騰眼角不斷抽搐,心中更是委屈到了極點。
這劉璋也太沒皮沒臉了,不論是陽平關之戰還是這次平襄與冀縣的攻城戰,你們益州才損失了多少人?哪次不都是涼州兵馬損失慘重?
韓遂就不用說了,裡裡外外損失將近十萬。馬騰也不少,之前五萬,這次又損了兩萬!
若是說到血債,恐怕應該是涼州鐵騎向益州軍討要才是!
“衛將軍,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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