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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劉璋並沒有選擇衝鋒陷陣,他帶著荀攸來到了高處,正在觀察典韋等人英勇作戰的風采。
“公達,看來我們都高看張魯他們了!”
戰場的情況一覽無餘,聯軍瘋狂的自相殘殺也都映入眼簾,這讓劉璋和荀攸都驚愕不已。
“是啊,真想不到會是這種局面!”
如果早知道張魯聯軍會內訌,劉璋和荀攸之前何必猶豫不決呢?
“你說他們為什麼會自己打起來?”
劉璋非常好奇,他不是沒見過自相殘殺的,之前黃巾軍潰逃,西涼軍潰逃,都有過自相殘殺,自相踐踏的情況,但也僅僅是因為退路被擋住,不得不揮刀砍殺。
可眼下張魯聯軍呢?已經殺紅了眼,後面的軍隊都不知道前面什麼情況,甚至都不知道前面的火牛陣!可偏偏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卻知道拿起屠刀砍向身邊的同伴!
“主公,在下不知,或許是天意吧。。。”
荀攸打破頭顱都想到原因,也只能把這一切都歸結於天命所歸了!連上天都在幫著劉璋,讓對方自相殘殺!
“天意嗎?呵呵。。。”
劉璋不由想到了他的先祖,光武帝劉秀!
當時王莽派遣五十萬大軍進攻劉秀,劉秀只有一萬人,這在當時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一場戰鬥。所有人都認為劉秀馬上就會兵敗身死,甚至有的人已經放出預言,劉秀會不戰而逃!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劉秀不僅沒逃,還帶著僅有的一萬大軍硬抗五十萬王莽大軍!
當所有人都覺得劉秀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之時,劉秀又為他們詮釋了什麼叫做天選之子!
王莽的大軍剛剛立起營寨,就引起了上天的懲罰,天降隕石!
沒有一點誇張的成分,早一點,晚一點,都不會受到隕石的傷害。可偏偏是在王莽大軍剛剛立起營寨之後。
隕石從天而降,轉往王莽軍中砸!將五十萬大軍砸的人仰馬翻,肝膽俱裂!
結局也非常明顯了,劉秀帶著一萬人直接殺入王莽軍中。王莽五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剛剛建立的新朝直接毀於一旦!
此時的劉璋並沒有劉秀那麼誇張,沒有天降隕石把張魯砸死,不過張魯軍這自相殘殺也夠讓人懷疑的了!
“公達,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揮軍南下,直取綿竹嗎?”
劉璋自己說著都有些心虛,憑他手中的兵力,別說直取綿竹了,就是涪城都難,除非有天降隕石!
“主公還記得當初你在虎牢關前對二袁的分析嗎?”
劉璋微微一愣,不明白荀攸為何提起袁紹兄弟了。
“記得啊,我說二袁不懂得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的道理,有什麼問題嗎?”
荀攸目視前方,輕輕點了點頭。
“主公,眼下的情況和二袁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不能讓他們合,必須讓他們分!”
劉璋略有所悟,有些明白過來了。
“公達的意思是讓他們內訌,然後各個擊破?”
“是也不是。”
“額。。。那是什麼?”
劉璋非常尷尬,還以為自己猜對了荀攸的心思。
“主公,益州被稱為天府之土,主要因為兩個地方,巴郡,蜀郡!這也是益州被稱為巴蜀的原因!”
“巴郡蜀郡人口均超百萬,巴郡佔地最多,蜀郡平原最多,人口也最密集!所以即便這次擊敗了張魯四人,我們也不能同時與他們為敵,更何況我們現在的兵力野戰或許有些優勢,但若是攻城拔寨,很難有建樹。”
兵力始終是劉璋頭疼的問題,可眼下又無法大規模募兵。
“好不容易有了如此大勝,難道要止步不前嗎?”
眼下張魯兩軍大敗,正值收穫戰果的時機,可荀攸和兵力問題都不允許劉璋進軍。
“主公,這些城池早晚是我們的,無需急於爭奪。如果我們召集兵馬進攻涪縣,綿竹。這都會給張魯,賈龍,趙韙,任岐四人極為強大的壓迫感。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一定都懂,因此賈龍,趙韙,任岐三人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張魯。這勢必會讓我們統一益州的難度增大許多。”
這番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讓劉璋驚醒,讓他瞬間想到了袁紹的兩個兒子逃亡遼東的事!
不過劉璋記得是郭嘉向曹操獻策,緩追二袁,自有人獻上二袁頭顱。
果不其然,遼東太守公孫康將袁熙、袁尚斬殺,並把首級獻給了曹操。
現在的情況和袁熙、袁尚逃亡遼東之時何其相似!
“公達見識深遠,讓我敬佩不已啊!可笑我還捨不得眼下的大勝的利益!”
荀攸露出欣慰之色,劉璋能這麼快明白,已經很讓他驚訝了。
“主公,只要我們在梓潼按兵不動,並派人送書信告於賈龍,趙韙,任岐三人,不打算與他們三人為敵,過不了多久,這三人就會離張魯而去!而在這個時間段,我們只需擴大現有的戰果就可以了。梓潼以北,以後便都是我們的土地!”
荀攸說的這些,劉璋都十分認可,只是對於賈龍三人與張魯決裂的時間抱有懷疑。
“公達,若賈龍三人一直不離開張魯呢?”
劉璋最擔心的就是這三人經過此次的戰敗,對自己更加畏懼,從而更加堅定了與張魯攜手的信念。
“主公放心,巴郡,蜀郡和犍為郡並不是賈龍三人的獨立王國,三個郡內有許多大族都不甘於受到賈龍,趙韙,任岐的統治。如果賈龍三人長時間不回到各自的郡內,那這些世族必定會生起事端,所以無論如何,賈龍三人都不可能長時間呆在綿竹和張魯並肩作戰。”
荀攸信心十足,他相信只要劉璋能表現出足夠的弱勢,張魯聯盟分崩離析也許就近在眼前了。
儘管有諸多不情願,劉璋也只能按照荀攸的思路走了,多的不說,漢中的援軍到現在還沒到,拿什麼擴大戰果!
“哎!還是兵力不足!倘若有二十萬大軍,何愁張魯四人的聯盟!”
劉璋十分無奈,不管以後如何行事,目前是隻能呆在梓潼不出了!
“傳命,命典韋幾人追到寬闊地帶後停止追擊,押解俘虜返回梓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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