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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長,”劉璃說,“我想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細節,但我大致知道您在做什麼。”
“捨身飼虎是勇氣,同流合汙是手段,但多噁心人。”
“您能保證在同流合汙的過程中,不會傷及無辜的人嗎?”
“您想徐徐圖之,對方會給您這個時間嗎?”
“如果他和您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他怎麼都不可能信任您。”
這就是癥結所在,這就是為什麼小蔣可以是心腹,而自己……
自己在鄭榮心裡,會是什麼定位?
林彥儒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就在劉璃的身邊不遠處坐了下來。
“大隊長,”劉璃直接問,“呂浩傑父子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沒有去查證,”林彥儒猶豫了片刻才說,“但他們一家沒有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他認真的提醒劉璃:“你也不要貿貿然去查證。”
“好,”劉璃點頭說,“其實,我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請教您。”
她身上這種下屬對上級的味道明顯得讓林彥儒無法忽視。
“第一個想不明白的是,如果說呂浩傑一家有非死不可的理由,那屈建軍必死的理由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林彥儒隱隱約約琢磨到了她的想法。
“他們派人跟著屈芸的理由是什麼?”劉璃說,“是不是屈建軍查到了什麼東西,而這個東西是讓他們忌諱的?”
否則屈建軍這十幾年都平安無事,如今呂浩傑父子死了,聽到呂父供述的檢察官死了,按說已經沒有什麼隱憂了,為什麼已經被髮配到基層的屈建軍也必須得死?
“屈建軍雖然死了,但這個東西並沒有落到他們手裡去,所以屈芸才會被跟蹤。”
“但我和屈芸深入的聊過,除了一個奇怪的號碼,和屈建軍年年寄出的錢,她並沒有得到任何提醒和線索。”
“所以你讓屈芸去警局,好一舉兩得。”林彥儒點頭說道,“局裡現在正是嚴查黑警的時候,即使還有漏網之魚,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
既能保護屈芸,又能推動屈建軍死亡案件的進行,以防被用“心梗病死”結案。
“其實,我更希望他們輕舉妄動。”劉璃輕聲說,“這才能速戰速決。”
首先得讓屈芸能安全的自由來去,好人不該被壞人逼得東躲西藏。
“我想讓敵人有種錯覺,屈芸去警局,不但是為了尋求保護,更有可能會上交他們沒有在屈建軍手裡找到的那個證據。”
林彥儒說:“你想利用他們覺得屈芸是自投羅網的優勢,逼出其他會下黑手的人?”
“對,這也是我的目的。”
“我來向您尋求幫助,我想釣魚,但我對敵手的瞭解太少,不知道用什麼魚餌才有吸引力。
“屈建軍究竟是不是留下了什麼重要的證據,我一點頭緒也沒有。”
“好,我會想辦法提醒汪副局長帶調查組往這方面去查的。”林彥儒說,“這一點交給我,你別私自去查。”
劉璃既想讓好人自由又安全,又想要讓壞人無所遁形。而林彥儒比她貪心,他更希望她平安無事。
房間裡,孤男寡女的兩個人,討論的卻全都是讓人沉重的話題。
劉璃直接的說:“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的地方,就是您。”
“假如伯父伯母的死是另有隱情,那您就是心腹大患,他們既然敢對其他人下黑手,為什麼不對您下手?”
假如這血海深仇是成立的,一個羽翼豐滿的刑警隊大隊長,難道不應該是敵人的心腹大患嗎?
為什麼還要容忍心腹之患的接近?難道他蠢到會相信心腹之患是真心的投誠嗎?
反派,往往比正派更能看透複雜的人性。
“也就是說,他希望在您身上得到的東西,遠遠大於他的風險,所以他寧願冒著被您背刺的風險也要利用您。”
林彥儒的視線停留在自己寫得密密麻麻的那張紙上。
對方為的,是他剛升上去的刑警隊大隊長的位置。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工作是依靠技術和知識,還有很多工作,除了技術和知識以外,良心、良知很重要。
比如法醫鑑定,傷口少寫一厘米,骨折寫成骨裂,“輕微傷”和“輕傷”只差一個字,面對的刑罰將天差地別。
又比如刑警隊大隊長,這個位置手裡的權力如果濫用,立不立案,立案的名頭、偵查的方向,左右偏向一點點,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就是決定命運的那一點。
比如卷宗裡被傷害的女受害人,她是受害人,還是被汙名化的“賣.處女”,其中大有玄機可做。
“劉璃,我……”
他沉默了一會,才說:“劉璃,我並不想讓你捲進來。”
他低下頭,沒有看劉璃,“我的敵人是誰,你已經知道了。”
“嗯,知道,”劉璃說,“當年的小領導,如今在網上是有履歷的,他在省廳的辦公室和武主任的辦公室在同一層樓。”
鄭榮的級別,是堪和武主任比肩的。
“想要扳倒他,也許需要三五年,也許到最後失敗的是我,”林彥儒說,“以我的力量去撼動他們這個層次的利益,一旦被發現,將會受到壓倒毀滅性的反撲。”
劉璃點點頭:“我明白。縣長是最小的父母官,但我們這些普通人,終其一生都只在電視上見過自己的父母官。”
“所以你知道,接下來是很難的,我沒有必勝的把握,”林彥儒說,“你現在裝作不知道抽身而去才是最明智的。”
“其實我也不想捲進來,”劉璃說,“我對別人的仇恨沒興趣。”
她笑起來:“我很喜歡現在的狀態,所以我不會把任何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所以,我是偷偷的來的,以後有萬一,我也不會承認這是我。”
她狡黠的樣子,讓林彥儒的心情有了一絲亮色。
“那你為什麼還來?”他問道。
“因為我犯蠢,也怕您犯蠢,”她回答說,“就像屈芸犯蠢一樣。”
林彥儒皺著眉苦笑起來。
“我們犯蠢,會連累到別人,比如肖哥肖嫂。”
“您憑您的一腔孤勇獨自面對也是在犯蠢,”劉璃問,“您準備在不得不為之的過程中沾多少髒和血?您不覺得噁心到自己了嗎?”
林彥儒想著鄭榮給自己的卷宗裡的年輕女孩,不由得低聲說:“嗯,真的很噁心。”
即使是他做好了心理建設,還是控制不住的噁心。
“所以為什麼要噁心自己,”劉璃說,“憑什麼噁心自己。”
“所以大隊長,讓我參與您的任務吧,蚍蜉撼大樹,光您一隻蚍蜉是不夠的。”
“與其噁心自己,不如噁心別人。”劉璃說,“大隊長,我們合作吧。”
林彥儒不錯眼的看著她,自信的,堅定的……
她來自底層,她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怎樣的權錢結合形成的龐然大物嗎?
而這個龐然大物一旦發覺她的存在,也許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碾碎她。
“劉璃,”林彥儒說,“我不……”
我不捨得讓你面臨這樣的處境!
但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她不是一個輕易會被別人軟化的人。
一介孤女,隱秘的復仇,又安然的全身而退,她的心性早就被磨鍊得堅韌不拔。
……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兩個人各自的呼吸,一個平穩如常,一個逐漸急促起來。
兩道人影各自坐著,劉璃沒催,林彥儒沒動。
直到林彥儒自己開口。
“劉璃,合作愉快,”林彥儒伸出手去,在他的等待中,劉璃也伸出了手。
大手握住了小手。
“Weareateam,”劉璃笑起來了,“是不是可以交換情報和計劃了?”
“好。”林彥儒也笑了起來,將自己之前整理在紙上的資料和思路推到劉璃面前,“首先了解一下敵人吧。”
“鄭榮,五十歲,身居要職,鄭湉是他的侄女之一。”
“他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還有幾個堂兄弟姐妹,其中,這個家族裡一共有四個侄女,鄭湉是最小的……”
……
“至於我的父母,這很難以描述,我沒有證據。”
“我奶奶說,那時候明明該死的是她才對,是她死了兒子。”
“她說,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媽能捨得留下我。”
“我奶說,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死的是爺爺,她決不會舍下自己才十七歲的兒子跟著爺爺走。”
沒有證據的何止是這個,還有“胡格案”。
“我仔細看過胡格案的卷宗。”
“強姦案決定性的證據是從被害女孩身體上提取到的胡格的唾液。”
“這份檢材出現在第二次屍檢時的報告裡。”
“嫌疑人胡格在被抓後的第五天,在他的第四次提審時供述了自己的作案過程。”
……
“一個半月前,呂浩傑的爸爸為了立功減罪,向檢察官供述,檢舉呂浩傑在十四歲時強姦殺人的罪行。”
“檢察官當即悄悄的聯絡了我,我立刻趕去案發地區檢查院調取卷宗。”
“這疊卷宗裡,丟失了一份案發當天胡格被捕時的原始筆錄,以及一份案發時110出警員的現場調查記錄。”
“於是我立刻趕去了看守所。”
“呂浩傑很痛快的承認了。”
“他的認罪可信度很高,因為他詳細的指認出了女被害者的相貌,而當時的媒體和報紙從來沒有刊登過女孩的照片。”
林彥儒沒有說出口的是,呂浩傑親口承認,他說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時候就認出了自己。
“從看守所出來,我馬上聯絡了檢察官。”
“他沒有辦法再接聽電話,因為他在當天下班的路上出了車禍,年僅35歲,他女兒才七歲。”
“司機酒駕,認罪認罰,儘管家裡貧困也願意賠償……”
“沒有證據證明是謀殺……”
劉璃沒有打斷他。
這個世界有多黑,八歲的她已經領教過一遍。
要說對人性失望是有的,但爸爸、孫姨、小不點、陳副主任、食堂阿姨、真真、肖哥……這些人,依然讓她相信愛,也讓她沒有喪失去愛別人的能力。
眼前用平鋪直述的語氣,說著跌宕起伏的故事的男人,想必是有自己的計劃的,地面上的登山包、突然出現的“別人的未婚妻”女友、還有他情緒裡的古怪的變化……
……
夜,並不旖旎,也不漫長,窗外的燈滅了一盞又一盞,天邊的星月永恆而亙古不變的照耀著大地。
“劉璃,我只有一個要求,任何時候,最先保護自己。”
“放心,大隊長,我會的。”
……
鄭湉的車又開回了那座莊子。
她將車開進莊子裡,下車後卻疾步快走,穿過莊子的後門,開走了另外一輛車,去了半山另一個幢別墅。
鄭榮還沒休息,他在別墅二樓最裡面的房間裡等。
便裝已經換成了家居服,褪去衣著的修飾,這是一個比同齡的老人更健碩也更顯年輕的男人。
鄭湉進去後,將和林彥儒在一起的情況事無鉅細的彙報了個清楚。
“大伯,這個人和我們未必是一條心的。”鄭湉說,“美色對他來說,不如對李源有用。”
“嗯。”鄭榮閉著眼睛應了一聲,“錢他拿回家了吧。”
“拿了,這個我確定。”鄭湉認真的說,臉上再也沒有誘惑的嬌媚,只有恭敬。
“拿了就行,是不是一條心,我還真不在乎,”鄭榮笑起來,“用刀的人,不需要在乎刀的想法,只要在我手裡就行。”
“李源最近怎麼樣?”他問,“同意把現金流水賬交給你了嗎?”
“還沒有。”鄭湉的聲音低了下去,多了幾分心虛。
“加把油,讓他再聽話一點。”
“是,大伯,我會努力的。”
鄭榮揮了揮手,鄭湉就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裡間的“噠”的一聲被推動,走出來一個穿著清涼吊帶睡衣的妙齡女孩來。
女孩跪坐在他的腿前,豐滿的上身緊貼著他的小腿。
“你該怎麼補償人家?”女孩說,“人家可是在看守所里老老實實的呆了好久的,你看看,人家的臉都粗糙了……”
她捉著鄭榮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又從臉上往下滑:“你摸摸看……”
“小倩,我不會虧待你的,來,讓我好好疼你……”
年老的身體昂揚的壓住了年輕的身體,露出一張嬌媚清秀的臉來。
正是應該轉移到監獄裡開始服刑的李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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