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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欲不留餘地的一腳,斷了小廝三根肋骨,疼的險些暈過去。
“再查再看。”
侍衛經過仔細檢視,確認上百袋糧草不翼而飛被濫竽充數。
沈欲擰著墨色的眉頭,陰鬱寡歡。
“查,帶下去給本相查清楚,三日之內必須找到全部糧草。”
“是。”
汪寒額上早已佈滿細密的汗珠,內心惶惶又慶幸萬分。
幸虧挽兒提醒,若不然他隨意抽查就放了行,恐怕他汪家就是下一個被滿門抄斬的家族。
沈欲下令徹查,汪寒今日倒是躲過了一截,差點就因為這件事情連累了沈欲。
本來女兒就不喜歡沈欲,若是再害他失去官職,汪寒覺得自己定然會內疚不已。
沈欲乃沈家次子,早前祖上也和如今的汪家一樣,是領兵打仗的將門世家,兩家祖爺爺交好非要賜後輩娃娃親,汪寒年輕的時候看上了汪挽的娘,死活不同意與沈家的娃娃親,便把娃娃親這個事情推給了自己的女兒,將汪挽許諾嫁給沈家。
後來沈家被朝中大臣汙衊通敵叛國,被先皇賜予滿門抄斬,沈家慘遭滅門,沈欲幾歲時因在邊塞失蹤,逃過一截。
直到如今的新帝上位,沈欲日漸成長,收集了諸多沈家無罪的證據,經查證,真相水落石出,沈家才得以沉冤昭雪。
皇帝也因為愧對沈家,封了沈欲丞相的位子,彌補皇家過錯。
汪寒每每看到沈欲,就十分愧疚,雖說沈家遭遇重大變故,他從未因為沈家只剩沈欲一人輕看他,更沒想過要解除和沈家的娃娃親。
他每每看到沈欲是越看越喜歡。
多好的孩子,汪挽這個瞎了眼的,怎麼會喜歡謝硯那個臭小子。
糧草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後,沈欲和汪寒十分默契的一同走著,汪寒邊走邊思索著怎麼向沈欲提退親的事情,畢竟挽兒喜歡的是謝硯,近日又鬧著要嫁給謝硯,大有不嫁就尋死的意思。
女兒的命當然比什麼都重要,既然挽兒也不願意嫁沈家,那以後就讓挽兒的孩子嫁給沈欲的孩子好了。
不知不覺兩個人就走到了汪府大門口。
“汪大人辛苦,今日之事多謝汪大人。”
“丞相留步,下官想請大人去府上一敘。”
沈欲也確實有事和汪寒商議,便隨著汪寒入了府中。
“丞相請坐。”
二人入座後,沈欲手執月色摺扇,端著清雅脫俗的氣質,抿了一口雨前龍井,眼神清明。
“汪大人辛苦,若不是你謹慎仔細,恐怕要釀成大錯。”
汪寒呵呵一笑,伸手撫了撫鬍鬚:“沈大人謬讚,這次能順利查出糧草造假,還需感謝小女汪挽,要不是她做了一個夢,下官還不知道發生了這等大事。”
汪挽?
沈欲眉心一擰,他對汪挽的印象還停留在坊間的雜言碎語,這個還未過門就明目張膽敢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
見沈欲眉間疑惑,汪寒繼續道:“挽兒今日身子不適,常做噩夢,昨日拉著下官說夢見糧草不對,下官這才想起仔細檢視。”
沈欲對汪挽沒什麼好印象,這次聽見汪寒這麼一說,倒來了興致。
“令愛竟有如此神通,”
“老夫覺得是父女連心........”
汪寒和沈欲在前廳說話,綠藥腳底生風跑回了後院。
“怎樣?派去打聽的人回來沒有?”汪挽急忙詢問。
“回來了,還帶了沈大人。”
沈欲怎麼會來?
汪挽左思右想,終於想起來了,父親應該是找沈欲商議退婚的事情。
原本已經準備睡覺的汪挽這下心裡著火一樣,沈欲這個人雖然名聲不好,但她絕對不允許退婚。
“沈大人,我家挽兒眼拙,配不上做你的妻子,老夫想.......”
“見過丞相大人。”汪挽福了福身,恰恰好打斷汪寒接下來的話。
汪挽出現在門口,瞧著比往日穩重了許多,一身素色長裙裹身,襯的本就單薄的身子愈發清冷高貴,即便是浸了幾日的雨水染了嚴重的風寒,也藏不住滿身的傲然風骨。
沈欲見是汪挽來了,眼神不偏不倚正撞上少女冰冷的眸子。
男人的眼眸中透出一絲意味不明,記得上次見面,汪挽還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的汪挽急著出去見自己的心上人,對他心不在焉,甚是刻薄,今日卻一反常態,實屬令人匪夷。
男人勾起嘴角,搖頭輕笑。
剛剛若不是汪挽打斷,汪大人就已經說出要退婚的事情了,這個汪挽偏偏這時候出現。
難道是要親口說出退婚?
沈欲只是看著,並未理會汪挽,繼續對著汪寒道:“汪大人,剛剛您想說什麼?”
既然挽兒也在,汪寒張開嘴巴,打算提出退婚的事情,他剛說出一個字,汪挽就立刻上前,給父親遞了一杯水。
“父親口渴了吧,喝點水潤潤喉。”
汪挽這麼明顯的堵住嘴巴的舉動,又怎麼能逃過兩個男人的眼睛。
汪寒眼睛瞪的渾圓,欲從女兒眼中看出什麼,汪挽很快眨眨眼睛,汪寒顯然疑惑女兒為什麼不讓自己說出來,這不就是她期望的麼?
他倒要看看汪挽這葫蘆裡賣的的什麼藥。
沈欲則比汪寒更淡然一些,從汪挽一進門對自己的態度,他就察覺到了一樣,就是不知道汪挽哪根筋不對了。
“汪小姐,聽說這次是你夢見糧草異樣,真是神通。”
汪挽福身:“丞相過獎,事關重大,我也是想父親能仔細履行職責。”
潤了潤喉,沈欲不想再談此事,便又轉回了剛剛的話題。
“本相若沒記錯,再過幾日就是我與汪小姐的婚期,不知汪伯父還有何吩咐。”
“這........”
汪寒看了一眼汪挽,汪挽對著父親點頭道:“既然沈大人和父親有事商議,女兒退下了。”
汪挽離開,汪寒再沒提起退婚的事情,認真同沈欲商議婚事。
“既然如此,本相明日辰時親自來核實聘禮。”
沈欲走後,汪寒直奔汪挽的閨房。
“你什麼意思?不是要嫁給謝硯,為什麼要阻止我退婚?”
“誰說要嫁給謝硯了?”
汪寒倒吸一口冷氣:“怎麼,你還想嫁給沈欲再私會謝硯?我跟你說,汪家絕對不允許有這樣道德敗壞的事情。”
“爹,我是說我不嫁謝硯,以後也不會再跟他有任何來往。”
“真的?”
“是。”
汪寒上前一步抹了抹女兒的額頭,皺著眉頭道:“你怎麼突然有腦子了?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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