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雄獅の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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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本部，馬林梵多。

元帥府，辦公室。

“布魯布魯……布魯布魯……”

軍用電話蟲的呼叫聲接連不斷地響起，讓辦公室中的氣氛顯得越發壓抑。

戰國雙手揹負在身後，神色焦急地來回踱步。

所有人的臉色都陰沉如水，雙目緊緊盯著那響個不停的電話蟲。

“嘎咔。”

軍用電話蟲無法接通，再次陷入沉睡。

“該死！！”

戰國狠狠地咬了咬牙，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種時候，就算是以他的良好素養，也忍不住要爆粗。

這已經是他們試圖聯絡達倫和鼯鼠的第十二個通訊了，可每一次都無法成功連線訊號。

就眼前的情報，他們本部這邊只知道達倫帶著金獅子進入了北海海域。

可進入北海之後呢？

達倫又準備了什麼後手！？

金獅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那傢伙擁有著這片大海上最恐怖的戰力，而且誰知道把他逼急了，金獅子會爆發出怎麼樣的反撲？

經過本部高層的研判，達倫對海軍整體戰略規模的重要性，遠超於殺死金獅子！

也就是說，如果要以犧牲達倫作為代價來幹掉金獅子這個大海賊，戰國寧願不殺金獅子！

海軍未來的發展，絕對不能夠失去達倫！

無法聯絡上北海，在場眾人的心情越發焦急。

而最讓戰國心急如焚、忐忑不已的是，他無論怎麼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達倫到底到底有什麼把握能夠拿下金獅子。

“再試一試吧，戰國。”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抽著雪茄的鋼骨空忽然沙啞著聲音開口。

他的雙目瀰漫著血絲，皺紋斑駁的臉上難掩疲憊之色。

作為海軍元帥，他必須坐鎮海軍本部。

但事實上從艾特·沃爾海戰爆發前夕，鋼骨空就一直忙著軍部的各種籌備工作，一直到現在馬不停蹄忙了幾天幾夜都沒合過眼。

“是，空元帥。”

戰國點點頭，再次撥通了北海提督鼯鼠的電話蟲。

“布魯布魯……”

電話蟲呼叫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眾人都不抱什麼希望。

能接通的話，早就接通了。

然而就在這時，

“布魯！”

通訊接通了。

“我是鼯鼠。”

一道低沉、明顯帶著顫抖的聲音從電話蟲中傳出。

唰！

在場所有海軍將領豁然站起，雙目死死盯著那一隻電話蟲。

戰國更是直接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神色急切無比地拿起電話蟲，雙目赤紅地吼道：

“鼯鼠！！達倫那邊是什麼狀況！？”

“記住！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哪怕是用人命去填，也得把達倫活著帶回去！”

“絕不能讓達倫死在金獅子的手——”

“達倫贏了，戰國大將。”

鼯鼠忽然打斷了戰國的話。

什、什麼？

達倫……贏了？

戰國如遭雷擊地愣在了原地。

在場其他將領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難以置信之色。

薩卡斯基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摸出一根雪茄。

“都說了，不用太擔心呢……我們的達倫中將，可是號稱“傳說の終結者”……”

旁邊的波魯薩利諾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笑眯眯道。

“達倫……是怎麼贏的？”

戰國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達倫贏了？

達倫那小子……真的幹掉了金獅子！？

這……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真切聽到鼯鼠的彙報，他根本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您自己看吧，戰國大將……”

鼯鼠的聲音傳出，旋即眾人面前的電話蟲，緩緩發出了朦朧的白光。

一副投影……逐漸呈現在他們的眼前。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凝固，嘴巴張開，雙目睜大。

……

北海。

白色的鳥籠早已經徹底消散。

鼯鼠站在廢墟般坑坑窪窪的大地上，手中拿著一隻軍用電話蟲。

北海艦隊早已經被他下達了返航的命令，消失在遠端。

他雙目怔怔地看著遠處那個焦黑的巨坑，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濃煙漸漸飄散。

漆黑厚重的雲層也是逐漸褪去，夕陽的光芒如紅色的利劍，刺穿雲海，投射到斑駁的荒島大地。

殘陽如血，整個世界都透著一種淒涼、壯麗的氣氛。

兩道渾身浴血的人影站在荒蕪的大地上，遠方的群山已經被某種誇張的力量生生抹平。

黃昏的光，把他們千瘡百孔的身體映照得一片血紅。

兩人面對面站著，一動不動，宛如兩個血人。

滴答滴答……

鮮血滴落在地的聲音，打碎了世界的死寂。

如注的鮮血，從“櫻十”、“枯木”兩把交錯的名刀刀尖上，不斷滴落，在達倫的腳邊匯聚成一個小小的血泊。

金獅子的雙刀……貫穿了他的腹部，從他的後背透體而出。

“所以，你是瞧不起我嗎？”

金獅子艱難地抬起他那一張血肉模糊的猙獰面孔，滿是乾涸血汙的臉上，竟是浮現出一抹難以遏制的憤怒。

“以你的見聞色霸氣，明明可以躲開我這一刀！”

“是的。”達倫嘶啞著聲音道，嘴角滲出粘稠的血液。

金獅子這最後的一招看似威力驚人，無論是武裝色霸氣還是霸王色霸氣的纏繞都已經爆發到了極致。

但他的傷勢太重了，而且失去了見聞色霸氣的他，根本無法捕捉達倫的氣息。

這也意味著，這一刀是可以躲避的。

“那你為什麼不躲？”

“我只是單純地認為，當世最強二刀流劍士、傳說中大海賊最後的絕唱，不應該落空，不是嗎？”

金獅子一怔。

他深深地看了面前的海軍中將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桀哈哈哈哈！！！”

“有種！！！”

他笑得無比肆意、笑得無比暢快、笑得無比灑脫！

“這就是你的器量！！！桀哈哈哈哈！！！”

他笑得吐出鮮血，也笑得流出眼淚。

“這很好……死在你的手中，值了……”

達倫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他也沒有力氣說話了。

金獅子緩緩抬起頭，漸漸渙散的目光，眺望著遠方的夕陽。

恍惚間，

他似乎想起了很多很多。

無數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飛速閃過。

廝殺、征戰、野心、鮮血……

出海、殺人、洛克斯、白鬍子、玲玲、凱多……

神之谷的失敗、卡普的身影……

自由、出海、馳騁世界、無敵艦隊……

稱霸大海、統治世界……

過去人生中無數的名利得失、成敗功過，在此刻如同幻燈片中不斷在他的眼前閃過，最後在一道人影的畫面中定格住。

羅傑……

“羅傑……最後我還是不如你啊……”

我的旅程，要結束了。

你的航海，還在繼續。

他漸漸眯起眼，彷彿在享受著人生中最後的黃昏，嘴角漸漸浮現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海軍小鬼，答應我一件事吧。”

“就當作是……敗者的請求。”

金獅子忽然道。

“你說，我不一定能做到。”達倫淡淡道。

金獅子低下頭，雙目怔怔地看著那貫穿達倫身體的雙刀，緩緩吐出一口氣，雙手顫抖著……鬆開了手。

盡是不捨。

“雖然你那半吊子的劍術十分拙劣，但你的確有揮舞這兩把刀的氣魄。”

“答應我，讓它們痛飲更多強者的鮮血。”

達倫乾脆道：

“沒問題。”

“它們的名字，會伴隨我，響徹這個世界。”

金獅子滿意地笑了起來。

他笑得開懷。

達倫平靜道：

“那麼……你的遺言呢？”

“遺言？”

金獅子笑得滿臉不屑。

“老子可是金獅子！！！”

“這一生沒有遺憾，何須遺言！？”

他張開雙臂，血流淌了遍地，卻仰起頭，縱情狂笑。

那一頭破敗的金色長髮，凌風狂舞。

生息將盡，身影卻依然挺拔，氣勢依然高昂桀驁。

如同一頭站在山巔怒嘯的雄獅。

“殺了我！海軍小鬼！！”

“然後……登頂你的野心！！”

隨著金獅子的這個動作，電話蟲另外一邊的戰國等人才終於看清……

這個最讓海軍忌憚的大海賊……他的心臟位置，一隻手已經深深沒入血肉。

那是達倫的手。

“如你所願。”

海軍中將淡淡道。

嗤！！！

心臟破碎的聲音，猝然響起。

一束璀璨的血花，從金獅子的後背穿透而出，飛灑長空。

傲笑的雄獅身體一顫，緩緩往後倒地。

荒蕪斑駁的廢墟中，

只剩一人站立。

畫面，就此定格。

……

這一日，傳說中的大海賊、“飛空提督”金獅子史基……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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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嗯，答應大家的。

金獅子今天嘎。

我承認，金獅子篇章有些長了，不過我認為是值得的。

單人匹馬殺上馬林梵多，自斷雙腿逃出推進城，這傢伙幹了羅傑、白鬍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堪稱海賊最大梟雄。

他值得這些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