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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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顫抖,蠕動……yue~~~
陸安梔兩隻腳剛剛踩上地面,就把大前天吃的早餐都吐了個精光。
霍博文見怪不怪,呲著大牙從身後遞給她一瓶水,語氣裡是掩不住的興奮:“怎麼樣?是不是感覺爽爆了?”
陸安梔吐得雙眼通紅:“我膽囊快爆了……”
霍博文臉上笑容不減,隨手抓了包紙巾,一張接一張扯出來塞給她:“沒事,第一次都這樣,多試幾次就好了,過兩天你……”
“打住!”
陸安梔感覺每根頭髮絲都在顫抖:“我現在人都快沒了,哪裡還有命多試幾次,你一邊涼快去吧,以後,心率超過100的活動千萬不要叫我。”
她仰著脖子喝水漱口,大口大口喘著氣。
毫不誇張的說,就那半個小時的時間,她感覺自己的名字要把閻王爺的眼睛給閃瞎了。
到現在閻王爺之所以還沒來收她,純純因為她命硬。
陸安梔一邊揮手,一邊抓著賽場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做渾身抽搐版的深呼吸。
過了好久好久,那顆快要蹦出來的小心臟才逐漸安靜。
霍博文嘴角上揚,一直蹲在身旁陪她,沒說話,時不時吹走垂在鼻尖的汗珠。
他偏頭看著陸安梔那張因為後怕而漲紅的臉,心裡忽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歡愉,這種感覺,比他在沙漠的賽道里破了自己的記錄還要暢快。
但這種情緒到底從何而來,他想不明白。
娛樂部的賽場建在邕城市區一座海拔很低的小山坡上,四周圍著很高的護欄。
和西山不同,西山綠樹環繞遠離塵囂,而這裡,彷彿就是在繁華都市中偷偷藏起來的一片安寧。
七點多,白天的燥熱逐漸褪去,蕭瑟的晚風頻添幾分初秋的涼意。
“靠!天氣預報說要降溫。”霍博文扯了扯身上的賽車服,剛剛飆車太激動,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溼,風一吹,涼颼颼的。
“才十月,能有多冷?”陸安梔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努力邁開雙腿,她想趕緊離開這個讓她留下心理陰影的地方。
“欸……別走啊。”霍博文追了上來,跑到她面前轉過身,倒著走,兩人還是面對面。
他似乎特別喜歡用這種姿勢和陸安梔聊天。
“姐,你等等,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那裡能看到很漂亮的夜景。”
霍博文拽著陸安梔的手臂掉了個頭,繼續往半山腰走去,周圍太安靜了,俱樂部又只剩他們兩個人。
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見。
兩人步行了一小會兒,停在了一塊搖搖欲墜的護欄旁,霍博文扯住陸安梔往後退,抬腳,踢……
哐噹一聲,護欄碎成兩半。
然後,視線豁然開朗。
陸安梔站在半山腰,發現她竟然能俯瞰整座邕城。
燈火輝煌,宛如一片星海,綿延不絕的霓虹閃爍著連在一起,除了幾棟地標性建築矗在那裡,其餘的街景都像被揉碎的閃片,溶進了無邊的璀璨。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霍博文肚子裡沒幾滴墨水,除了好看,他也想不出別的形容詞。
陸安梔的眸光閃過驚豔,愣怔片刻後,緩緩舉起大拇指:“不得不說,是真的牛逼。”
這種美景,念個千八百字的散文詩都敵不過“牛逼”兩個字。
霍博文看看夜景,又看看陸安梔,心裡的那份歡愉再次放大,幾乎要將他的胸腔填滿。
他甚至覺得,拿到環球拉力錦標賽冠軍也不過如此吧。
霍博文隨手扯了根野草,往山下扔,聲音沉了下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裡,中介那個事,主要還是我的錯,我……我給你道歉,姐,你就別怪我了。”
“我沒怪你。”
陸安梔嘆了口氣,錢是她自己轉過去的,又沒有誰逼她。
人蠢不能怪隊友。
霍博文鬆了口氣,雙手下意識插兜,右手指尖猛地觸碰到提前放在裡面的錄音筆。
他心口一顫,收回指尖捲進手掌裡,攥成了拳。
陸安梔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感性的人,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還會偶爾傷春悲秋一下,但在老爸出事之後,她根本沒那個功夫停下來看過風景。
她腦回路比較直,在印象裡,好像只有顧崇明不辭而別那件事還有些印象,她跑到邕江邊上看了一夜的江水。
之後就沒再多想了,想多了自己都覺得矯情。
今天也一樣,站在半山腰看著滿目的喧囂,也覺得沒多大意思,訕訕地想找個藉口離開。
誰料,一直吊兒郎當的霍博文竟然撞了撞她的胳膊,壓著嘴角問了她一個十分深奧的問題。
他問:“姐,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哈?”
陸安梔眼皮顫了顫,本想打馬虎眼應付過去,但瞧著霍博文那雙眼睛亮得驚人,竟然鬼使神差地垂眸,認真思考了起來。
“唔……”
她想了很久,一堆雜亂無章的形容詞在腦子裡橫衝直撞,神情少有地嚴肅了幾秒,最終選出了幾個關鍵詞:
“孝順,上進,脾氣好。”
她掰著手指,一個一個數過去,本來還想在最後加一個“有腹肌”,但她忍住了。
霍博文愣了半晌,支支吾吾的回了句:“就這麼普通?”
“不然呢?”
“我以為你起碼會說一個多財多億。”
“哦!”陸安梔笑笑:“那是加分項。”
霍博文放在口袋裡的手驀然一鬆,按下了錄音筆的開關。
“那……你是真的喜歡霍知衍嗎?”
他偏過頭,刻意藏起自己心虛的眸子。
身側忽然安靜了下來,微風輕撫,洗髮水的清香混合著一絲汗水的味道隔空飄過,惹得人鼻頭酸溜溜的。
過了好一會兒,女人慵懶的聲音傳來:“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霍博文喉結輕滾:“真話。”
那支被他攥在手心裡的錄音筆,彷彿要被揉進骨頭裡,頃刻間,全身血液倒灌,心如擂鼓。
陸安梔抬起頭,的確回答得很坦誠:“我誰都不喜歡,只喜歡自己。”
霍博文心跳驟然漏了一拍,緊繃的下頜線牽動嘴角,追問:“那你……為什麼要跟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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