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我要她的全部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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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到半個小時,陸安梔家的房門就被敲得砰砰響。
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討債的上門了。
陸安梔眉頭緊皺,生怕開門晚了連大門都會被拆掉。
開門後,進來了兩個年輕男人,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後面的那個手裡還提著藥箱。
對陸安梔稍稍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後,便徑直走向了沙發。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陸安梔被晾在一旁,只聽見走在前面的人喊了聲老大,後面的對話就聽不清了。
那兩人明顯壓低了聲音,刻意提防著她。
陸安梔索性也懶得理會,自己進了臥室,帶上了門。
金主嘛,脾氣大點就大點,還能真給他轟出去?
……
“老大,霍家已經亂成一團了。”
“以銘驍少爺為首,全家上下都在找您。”
“邕城所有的醫院,不論大小都被人盯著,這個時候,您最好不要輕易現身,以免被他們拍了照片大肆宣揚。”
說話的正是霍知衍的貼身保鏢李九,今天本來一路跟著霍知衍的車,沒想到在車禍前的一個紅綠燈被一個老太太擋住了去路。
剛剛跟丟不過五分鐘,車禍就發生了。
等他匆匆下車趕過去時,現場除了幾個工作人員,再沒有旁人。
他雖然擔心老大的安危,但越是關鍵時刻越要沉得住氣,這是他們入職第一天老大對他們說過的話。
他剛進霍家的門時,霍知衍不過八歲,尋常孩子還在為一把玩具手槍吵架扯頭髮,他已經冷靜得像個大人了。
小小年紀,目睹母親慘死,除了太老爺和老太太,一直沒有人正眼瞧過他。
哪怕是這樣的出身,霍知衍依然是最刻苦,最自律,最沉得住氣的那一個。
李九是太老爺親自從老家選過來的人,雖然大霍知衍兩歲,卻一直稱呼霍知衍為老大,他是發自內心的欽佩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少爺。
“我知道。”霍知衍一邊聽著,一邊咬緊牙關,擠出了幾個字。
隨行的還有沈從君,是他的私人醫生,此刻正幫他把錯位的骨頭復位。
沈醫生是出了名的人狠話也多,哪怕他的專屬病人是祁家最容易受傷的小少爺,他治病療傷的時候也絲毫不含糊。
這兩個都是霍知衍最信任的人。
“老大,你的右手骨折,我已經做了緊急處理,固定包紮後儘量別動,注意休息。”沈從君囉囉嗦嗦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項。
骨折這種小傷對於霍知衍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他低聲應下,便繼續和李九談論後續的安排。
“醫院不能去,老宅必然也是不能回了,我在城西購置的那套商品房還安全嗎?”
李九眉頭緊鎖:“下面的人剛跟我打電話,那套房子也有人盯著。”
“哼……”霍知衍默了默,冷聲道:“看來這幫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那接下來……怎麼辦?”李九問。
霍知衍垂著眸子思索著,又抬頭看了看正躲在臥房裡沒有出來的女人,心裡一沉。
“你查一下這個房子,還有……剛剛把我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李九眸光微動,很快便收起了情緒:“給我五分鐘……”
沈從君收起藥箱,趁著李九打電話的空檔,四下打量著這間老舊的二居室。
這小區看著起碼有三十年了,電梯是加裝的,樓面雖然重新粉刷過,但歷史的痕跡很難抹乾淨。
而且,小區的物業安保工作幾乎為零,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出入。
安全性非常差。
但是換一個角度,俗話說大隱隱於市,若是老大想暫時藏身在這裡,反倒也不錯。
李九很快便拿到了資訊,照著手機把重要的唸了出來。
“這套房子的主人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有一個兒子但常年不回家,老太太退休後一直住在1公里外的單位宿舍,這套房子是出租狀態。”
“承租人叫陸安梔,在西環路那邊開了個汽修廠,規模不大,經營得還不錯。”
“兩人的背景都沒什麼問題,這個陸安梔的父親除了在醫院有些住院記錄之外,其他的有用資訊很少,她的母親除了一個姓名,幾乎沒有任何資訊。”
霍知衍薄唇輕抿:“這個陸安梔,有什麼軟肋嗎?”
李九很快便接話:“有!”
“她缺錢!”
霍知衍眉心擰了擰,淡淡道:“因為她父親在住院?”
“是,但又不全是。”李九也覺得有些奇怪:“她有很多還款記錄……似乎欠了很多錢,我剛剛粗略加了加,保守超過六百萬。”
“高利貸?”霍知衍睜開眼,剛剛李九明明說她的店經營得還不錯,怎麼會有這麼多外債?
“不是,都是欠銀行的。”李九搖了搖頭:“老大,現在時間太短,查不了太詳細,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回去之後再仔細調查。”
霍知衍擺了擺左手:“不用了,她缺錢,我就知道怎麼拿捏她,其餘的跟我沒關係。”
他總算明白陸安梔為什麼會願意幫他了。
區區二十萬,呵,他不過隨口開了個數。
既然這女人缺錢,那就好辦多了。
……
陸安梔一直躺在臥房裡,刷著短影片哈欠連連。
完全不知道屋外的人已經查清了她的八輩祖宗。
她不想摻和太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一來她沒興趣,二來,多少還是擔心這個叫霍知衍的男人身份不乾淨。
大馬路上被人故意追尾,還有幾個人緊盯著行蹤,最後叫過來的兩個人,開口就喊他老大。
嘶……
陸安梔舔了舔虎牙,不會吧不會吧,難不成真的是黑社會?
她耐著性子等了許久,抽空去房間裡的衛生間洗了個臉,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順便把亂成雜草一樣的頭髮重新梳順,紮了個馬尾。
扎完頭髮照了照鏡子,竟然在右邊眼睛下面發現了一條細紋。
真是歲月催人老啊,自從接手了老爸的債務,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三年前大學畢業,父親還滿臉笑容地對她說:“乖女兒,想去讀研究生就去,爸爸砸鍋賣鐵也會支援你。”
沒想到一個月後再見父親,竟然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陸安梔捧起冷水拍了拍臉,深吸一口氣,彎起嘴角擠出一個笑。
她明白,再多的困難也只能自己扛著,屬於成年人的崩潰只能自愈。
她走出洗手間,整個人躺平在大床上,扯過被子矇住了頭。
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從一旁抓起手機,開啟百度把“霍知衍”三個字敲進了搜尋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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