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美的不似凡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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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我看你對這條裙子的感情不一般，莫非你知道這條裙子的來歷？”見小二下樓後，葉洛欣問。

老夫人的眼神變得悠遠：“我不光知道這條裙子的來歷，還知道這條裙子裡面還有一件小衣。”

葉洛欣十分驚訝，她上前挑開裙子的衣領，發現裡面果然有一件同樣材質的小衣。

她睜大眼睛問道：“外祖母，你不會就是那個遠嫁他國的女兒吧？”

老夫人走上前，點點她的鼻子：“那小夥計編來騙人的話，你也信！”

葉洛欣眨了眨眼，“啊？他竟然是騙人的嗎？”

“若是我不知道這裙子的來歷，定然也被他騙過去了！”老夫人說道。

“可偏偏這條裙子當年是我找人做的，所以他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一下就能識別出來。”

葉洛欣更加驚訝：“竟然是您找人做的？那這條裙子怎麼會流落到珍寶閣來？”

老婦人嘆了口氣，面上的笑容消失殆盡：“當年，這條裙子是我送給你孃的。

只是在那之後沒多久，你娘就出了事，這條裙子也不知所蹤。”

“原來是這樣！”葉洛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老夫人眼睛看著遠處，道：“就如小夥計所說，這套裙子全部是用冰蠶絲織就而成。

你母親從小身體不好，我聽說冰蠶絲養人，特意找人織了這條裙子給她。

原本是想等他出嫁的時候給他當嫁妝，結果沒想到。她早早的就看上了你爹，兩個人私訂終身，還跑到這偏遠的清河縣來。”

老夫人說的很慢，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而原主對這些事毫不知情，所以葉洛欣腦子裡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不過，整件事情聽下來，葉洛欣一邊覺得這兩個人的愛情挺偉大，另一邊，又覺得葉懷興挺不靠譜的，老夫人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怎麼就這麼給拐跑了呢？

老夫人繼續說道：“他們兩人逃走後，你外祖父大發雷霆，下令再也不準女兒進侯府的門，你母親在外面，也不準提自己是侯府小姐的事。”

聽到這裡，葉洛欣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之前大家都知道蘇如玉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卻沒人知道她是侯府小姐。

“你母親也是個倔脾氣，從小到大，遇事從來不肯低頭，直到你出生之後，這種情況才緩和下來。”

說到這裡，老夫人面上又浮現出一點笑容：“你小時候長的好看，站在那裡像個小雪糰子一樣。你娘寫信，說是女兒想見見外祖和外祖母，你外祖父這才找到臺階，允許他們夫妻二人回京。”

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事，老夫人的表情越發的溫和。

“他們回京的次數不多，不過，我明顯能感覺到，你娘自己做了母親後，對我和侯爺的態度都好了很多。

在你五歲的時候，你爹孃還同意把你許給了成王家的小公子。

可惜那個孩子也是個可憐的。

小小年紀就沒了性命。

再後來，你六歲的時候，這條裙子剛剛做好，我派人將裙子送給你母親，也算是全了自己的一個心願。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我最後也沒見過你母親穿上這條裙子的樣子。”

老夫人眼神悠遠，眼中盡是遺憾，“我一直在想，這條裙子這麼漂亮，你母親肯定會喜歡吧。”

葉洛欣看的不忍，對老夫人說道：“外祖母，你稍等一下。”

說著，她喊了秋月帶著裙子隨自己一起去了後堂。

半晌之後，她穿著那條冰蠶絲的裙子走了出來。

銀白的鳳尾裙將她的腰束的極細。

腰間掛著一條用珍珠串成的腰帶，更襯得整件衣服雍容華貴。

隨著葉洛欣慢輕移腳步，裙子反射出粉白色的光芒，將整個人籠罩其中。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原本冷白的顏色竟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澤，每走一步，顏色就變幻一下。

看起來如同仙女下凡，美得不似凡間之人。

剛剛在後面，秋月幫著葉洛欣重新梳了髮髻。

頭上一個簡單的朝雲近香髻，斜斜的插著一根玉簪，兩縷碎髮垂於鬢邊，襯托的整個人越發秀氣活潑。

她面板很白，新月似的眼睛裡全是盈盈笑意。

老夫人看著她慢慢走來，一時間，竟然看呆了。

“如玉，如玉！”

老夫人低聲呢喃，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忍不住輕輕顫抖，片刻後，她抬起指尖，將眼角的一滴清淚擦去。

“外祖母！”葉洛欣輕輕呼喚。

老夫人抹了抹眼睛，勉強笑了一下：“好看，我就說，我孫女這條裙子一定好看。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樣子的，是你娘沒這個福氣。”

“外祖母，孃的事情……”

葉洛欣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老夫人擺了擺手。

“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很難再查清楚，不過我始終不相信幾個山匪就能有那麼大的膽子。好在，”

她頓了一下，又微微一笑：“好在，你還活在世上，如今又找到了你娘當初遺失的裙子。

看來冥冥之中，老天還不想讓我這個老太婆走上絕路。”

“外祖母，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您。”葉洛欣握住了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抽出一隻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那就說好了，我不回京城，你也不許催我回去！”

“這……”

葉洛欣沒想到老夫人這麼會抓時機。

若是普通婦人，她把老夫人留在這裡也無妨。

可是，這可是堂堂定安侯府的當家主母，一直留在這裡，真的會沒有問題嗎？

“只要京城那邊不催您，我是不會催您回去的！”

葉洛欣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