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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哼一聲,虛善子心念暗轉,全然沒有加價之意,直接閉上了眼睛。
房間內,剛以拍賣令牌報價結束的蘇十二,遙有所感,不禁嘆息一聲,露出苦笑。
虛善子也在打這神識功法主意,並且還力壓眾人,給出相當高的價格。
這一點,是他沒想到的。
他也清楚,有黑衣人先前那一出,自己若再出價截胡,絕對會激怒對方。
到時候,只怕都不是被對方盯上那麼簡單。
可想到罪惡道之主的詭異手段和可怕,那才是真的頭疼。
至於這虛善子,就算再難纏,也只是元嬰。只要等離開後,跟冷豔前輩匯合,化消此劫並非難事。
“果然,還是被盯上了麼!”
“朱瀚威啊朱瀚威,你這傢伙真是夠可以!人都走了,還給我留這麼大一個麻煩。”
蘇十二默默嘀咕,無奈搖搖頭。
不等拍賣臺上白髮老者宣佈結果,抬手一揮,茶桌上茶具,以及先前所佈陣旗,頃刻間被他收回囊中。
“七百萬靈石!好,既然沒有道友再繼續加價,那此物將由‘癸一二六’號的道友拍得。讓我們恭喜‘癸一二六’號的道友。”
白髮老者站在臺上,無比激動的大聲喊著。
雖然沒有人再繼續加價,但這神識功法,能拍出這樣的高價,早已是遠超拍賣行預期。
身為此次拍賣會的參與者,更是此件寶物拍賣的主導者,他所能得到的好處自然也不會少,心情想不好都難。
而在白髮老者開口出聲,吸引眾人目光注意的同時。
收拾好東西的蘇十二,不動聲色的閃身離開,快步走入身後牆壁的石門之中。
另一處房間,虛善子手中蛇頭柺杖突然微微顫動。
“嗯?又是提前離場?還真是一樣的風格啊!”
虛善子輕‘嗯’一聲,略一遲疑後,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
眼裡寒光與殺機不停閃過。
這一刻,片刻後,似乎下定決心,直接起身走出房間,同樣從拍賣會場後方石門離開。
此時離開,等同於放棄後續的寶物。
不過,若能將兩人拿住,不管是神識功法,還是那‘卍’字佛印,都足以讓他不虛此行。
最關鍵是,還不用花自己半塊靈石。
這世上,沒什麼比這更好的事情。
見這一幕,眾人先是一愣,接著這才反應過來,目光快速掃過‘癸’字區域,方才意識到少了一人。
“原來……方才競價的,是角落那個傢伙?”
“要沒記錯,那傢伙乃是金丹期大圓滿修為,距離渡劫凝嬰應是不遠。”
“虛善子不顧後續的拍賣會,也要跟著離開。看來這次,是真的動了殺心。”
“那當然,連番被人截胡,元嬰期的威壓何在?更不要說,虛善子這樣一個睚眥必報的傢伙!真要什麼都不錯,那可真是奇了怪!”
“也不知那傢伙怎麼想的,好不容易修煉到如此修為境界,安心設法渡劫凝嬰不好麼。卻要為了一件寶物,跑去招惹虛善子這種煞星。只怕……有命拿沒命用,實在是大大不智啊!”
……
拍賣會場,反應過來的眾人,小聲議論紛紛。
眼見虛善子跟著離開,儘管沒見過蘇十二,但眾人彷彿已經看到蘇十二的悽慘下場一樣。
拍賣臺上,白髮老者並未注意到蘇十二的離開。
但聽著耳邊傳來的呻吟,嘴角也還是不禁帶起似有似無的笑意。
殺人奪寶,在修仙界本就常事,只要雙方離開拍賣行,那再發生的一切,就跟他們拍賣行無關。
抬頭看向頭頂上方的陣法,白髮老者緊接便要繼續操訣唸咒,取出下一件拍賣品。
可就在這時。
卻見牆壁一道石門外,路蓯蓉陰著臉突然出現在視線中。
嗯?
會長他們不是追蹤那小子去了嗎?怎麼會這麼快回來?
難道……
白髮老者心念疾閃,當下也顧不上繼續拍賣,環視眾人一圈,身形一晃,化流光衝入路蓯蓉所在通道內。
“會長大人,您臉色不對,莫非……追殺那‘癸一二八’之人一事,出了意外?”來到路蓯蓉身前,白髮老者忙低頭小聲問道。
“讓他逃了!”路蓯蓉沒好氣開口。
“這……這怎有可能?有島主大人親自出馬,區區金丹期修士,怎可能逃得掉。”
“難道說……那傢伙不是金丹修士,而是元嬰?可以島主的實力,就算要拿下元嬰修士,想也不在話下才對。”
白髮老者身軀猛然一顫,繼續小心翼翼說著。
“是金丹,不過……是個狡猾無比的金丹,而且對方明顯掌握某種高明,甚至可能法術級別的遁法。”
“就算島主,也是追之不及!”
路蓯蓉冷著臉說話。
法術級別的遁法?白髮老者暗暗心驚,忙道:“那……那接下來怎麼辦?會長是否要繼續親自主持拍賣會?”
路蓯蓉擺擺手道:“不過,在跟那傢伙交手過程中,也可證明一事。”
“何事?”
“那人……並非我們一開始要找的灰衣人!”
“不是灰衣人?怎……怎麼會?小的收取保證金時,特意做過確認和對照,絕對……不可能出錯才對。”白髮老者內心咯噔一跳,忙開口解釋起來。
生怕對方因為此事失敗,將自己推出去頂罪。
路蓯蓉目光如炬,一眼看穿白髮老者心中小九九。
“行了,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我也沒說問題就是出現你身上。極有可能,是對方私下互換了拍賣會令牌。”
“互換拍賣會令牌?這是為什麼?難道……那人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可……咱們什麼也沒做,更不可能露出馬腳啊。”白髮老者小聲說著,臉上寫滿不解。
“未必是察覺到不對勁,也可能是單純的,行事小心。”路蓯蓉目露沉思,說著話鋒一轉,繼續又道:“先前主持拍賣會時,我曾注意到,‘癸’字區域最後一排角落的房間內,有一名灰衣人和一名黑衣人同在。”
“帶‘癸一二八’令牌離開的,應該就是那黑衣人。”
“剩下那名灰衣人,才是我們要找的人?但他現在……也不見蹤跡,他是何時離開的,你……可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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