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7章 公道，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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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五百年的時光。

大夏開國皇帝的這番話，猶如重拳出擊，狠狠地砸碎了薛雲的心神。

毫無疑問。

人類，是各種慾望以及情感的集合體。

社會結構的客觀規律——人，似乎天生就是犯賤的！

包括薛雲在內，從出生時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人類就習慣了自己是一種階級動物。

大家天生就願意，向那些階層比自己更高的存在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朝堂之上陽奉陰違阿諛奉承算得了什麼？！

面對壓迫委曲求全，甘願做牛做馬的勞作，永遠不見天日，那也不叫事兒。

女人甘願獻身，男人奴顏婢膝。

見到所謂的權貴階層就不自覺地腿軟三分，就想要立馬下跪，似乎也再正常不過。

甚至於，連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都任由這些大佬們予取予奪。

人性，對權力有著天然的崇拜。

正是這種病態般的崇拜，才讓上位者能夠肆無忌憚的收割底層。

最穩定的三角形，才是最適合這場遊戲的規則！

轟——

眼前的一切突然灰飛煙滅。

四周的空間再次漆黑一片，漫天星辰以及眾多的圓盤世界漂浮在眼前，亦如一成不變的世界格局，不由得令人感到失望透頂。

『這，就是世界的真相。』

金色劍光一躍而起。

鎮國怪胎閃現到虛空中，語氣平靜地問道：『所以，你的感受如何？』

呼吸一陣急促。

薛雲攥緊雙拳，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到了此刻。

他才終於明白當年北宮穆的心情，那該是何等的沉重與絕望。

身處的世界並非宇宙核心，各種離奇的人和事兒左右著歷史的程序。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

所謂的自由和公平，在客觀事實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再美好的理想在人性的貪婪和醜陋面前，也脆弱到如同泡沫一般，壓根就經不起絲毫的推敲。

難怪，當年的龍都戰神會選擇放棄。

甘願返回自己的家鄉，肩負其了守護數百萬人福祉與安全的責任。

在赤裸裸的現實面前，他的夢想被砸得粉碎，沒有因此而一蹶不振，已經是難能可貴。

『現在，告訴我。』

平移到了薛雲的面前。

金色寶劍微微顫動，語氣冷靜地問道：『你，還認為能夠改變這個世界麼？』

近乎於挑釁的話語，毫不掩飾地從『軒轅劍靈』的口中說出。

閉上雙眼。

薛雲沉默了良久，心中的思緒一度亂成了一團，許久也沒有開口回應。

『這就是現實。』

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

『軒轅劍靈』哀嘆了一聲，喃喃自語道：『沒有規則就會天下大亂，所謂的公平與否，不過是理想主義者的一場黃粱大夢。』

『大夏帝國，乃至這個小千世界都被潛在的規則束縛著，更何況天下碌碌無為的芸芸眾生，身為普通人，就要有所覺悟......』

凌厲的鋒芒崛起。

金色寶劍緩緩攀升，慢慢飛躍到了眾多圓盤世界的高空之上。

『螺絲釘，就應該做螺絲釘該做的事兒，妄談什麼自由，已經不是可不可笑的問題了，而是純粹的愚蠢。』

“不，不對......”薛雲低頭突然開口道。

『嗯？』

聞言，鎮國怪胎微微一怔，轉頭詫異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這一切都不對。”

緩緩抬頭，眼瞳中一片黯然。

薛雲表情凝重，輕聲開口道：“小螺絲，也會有大作為。”

當著鎮國怪胎的面。

一道莫名的氣息從薛雲體內升騰而出，七彩光芒四溢之餘，開始向四周的宇宙空間蔓延開來。

“我承認，人性是複雜的，其中有醜陋的部分，但也不全是負面的東西。”

抬頭注視向空中的寶劍。

薛雲目不轉睛，沉聲繼續道：“這世上，有壞人，自然也會有好人，陰陽兩面，本就是相輔相成，你曾經評價北宮穆的眼中非黑即白，太過鑽牛角尖，可如今的你，在看待問題的時候，何嘗又不是如此呢？！”

金色劍光連續閃爍。

『軒轅劍靈』有心想要開口反駁，一時間卻感到啞口無言。

身為鎮國怪胎，他在大夏陵墓中蟄伏了數百年的歲月時光。

可謂是看盡了這個國家陰暗醜陋的一面。

實際上，軒轅風的後人為了爭權奪利，曾經不止一次的大動干戈。

甚至有那種狂妄的後裔，妄圖控制住『軒轅劍靈』本身，替其開疆擴土，繼續征戰天下。

每一次。

都是由鎮國怪胎親自出面，亦如這一次的內亂一樣，強力出手才能收拾殘局。

也正因為如此。

『軒轅劍靈』才看透了一切，深刻地體會到人性的醜惡嘴臉。

如果不是當年曾經答應過軒轅風，發誓要替其守護住這片國土。

『軒轅劍靈』恐怕早就離開了這片傷心地，以他的強橫實力，天下之大，又有何處去不得呢？

“這世上，或許沒有絕對的公平和自由。”

咧嘴一笑。

薛雲目光堅定，信誓旦旦道：“但是，一定存在著公道！”

此話一出。

『軒轅劍靈』的意識猛地閃爍了一下，記憶中那個分別的夜晚，自己的主人軒轅風所說的最後一句話，終究是浮出了水面。

“劍靈，這個國家，我託付給你了......”

蒼老的面容依舊神采奕奕，亦如數十年前初見時一樣桀驁不馴。

軒轅風微微一笑，語重心長道：“記住，這個世界註定不會一直太平下去，陸陸續續會有大量的【覺醒者】來到這個世界，一定會對大夏帝國造成巨大的衝擊......”

『小瘋子，到了那個時候，我究竟該怎麼做？』身邊的怪胎有些無助地問道。

“不用有壓力，一切順其自然。”

雙手一攤。

老邁的軒轅風聳了聳肩膀，轉頭笑道：“這個該死的末世廢土時代或許根本就沒有公平可言，但是一定會有公道存在......”

頓了頓。

軒轅風順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強調道：“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自有定論。”

嗡~~~~

正在愣神之際。

懸空的寶劍突然猛地一震，刺目的劍光瞬間無緣無故地黯淡了下去。

原本金光閃閃的劍刃之上，猛地乍現出一抹詭異的粉紅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