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1章 白虎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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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本質是什麼？

除了軀體之外，其最重要的本質即是意識和精神，也就是所謂的靈魂——

肉身無論如何強大，也不過是軀殼而已。

一旦失去了自我意識的加持，也就意味著生物記憶與情感的斷絕。

即便是身體依舊活著，也不過是一具虛有其表的行屍走肉而已。

而承載記憶與情感的源頭，則是生物體內最重要的兩個器官。

——大腦和心臟！

大腦是記憶與感知的中樞，掌管著生物的理性與邏輯。

至於心臟，則是維繫情感與慾望的樞紐，負責協調生物的感性和情緒。

兩者相輔相成，自成一體卻又互相影響，合二為一最終成為生物的自我意識。

正如系統所言。

心臟遭受到了致命打擊，大貓的自我意識的完整性已經無法維繫下去。

意識消散之後，肉體也即將僵硬腐朽，一切已成為定局。

愣在原地。

眉宇間逐漸浮現出絕望的神色，薛雲低下頭顱，嘴角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警告宿主：您的武裝怪胎『大貓』，由於心臟遭到重創，自我意識正在逐步減弱，即將失去生命體徵，武裝怪胎死亡後，您的怪胎序列位將會空缺，您可以馴服新的怪胎進行補位，還請宿主酌情處理......】

耳畔邊，系統的提示音應聲響起。

咬緊牙關。

薛雲默默攥起雙拳，雙肩顫抖之餘，心中的抑鬱早已是不言而喻。

“呵呵，一頭茹毛飲血的畜生而已......”

雲端之巔。

朽木冬雲眉頭輕挑，癲狂冷笑道：“身為神武體的你，竟然會為了一頭這樣的廢物怪胎感到悲傷，簡直是貽笑大方！”

沒有理睬天空中女武士無情的嘲諷。

薛雲沉默不語，扛著奄奄一息的大貓依舊懸浮在冷風中，額頭間的七彩火焰隨風不停地搖曳。

吼嗚......

背上的倀鬼獸突然發出一道嗚咽聲。

下一刻——

一隻沾滿了血跡的手爪從背後緩緩伸出，無力地垂到了薛雲的臉頰邊。

冰冷的指尖突然劃過了薛雲的臉頰，替其拭去了潸然而下的淚水。

“該死......”

記憶中，初次在巴薩酋長國地底倉庫中碰見大貓的情景，依舊還是歷歷在目。

面對生離死別，薛雲再一次感到了無能為力。

“用不著太過傷心......”

揚起手中湛藍色的佩刀。

朽木冬雲身穿沉重的日式鎧甲，目光冰冷之餘，沉聲喝道：“很快你就能和這畜生團聚，當然了，是在地獄裡見面！”

話罷。

朽木冬雲鎖定身下紋絲不動的薛雲，刀光順勢席捲而起，整個人俯身開始蓄力。

天地色變，元素激盪。

恐怖至極的刀勢夾雜著『畜生道』的狂暴氣息，瞬間凌空狠狠壓下。

咚咚——

突然間，沉悶的敲擊聲，猛地在朽木冬雲的體內驟然響起。

“這是......”

不由得瞪大雙目，手中的刀勢當即停滯。

朽木冬雲表情異樣，反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額頭上頓時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咚咚咚咚......

連續不斷地悶響，如同連珠炮彈般在其體內此起彼伏的暴起。

朽木冬雲表情驚愕，臉龐上更是佈滿了青筋。

“不對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整個人痛苦地蜷縮成了一團，凌厲的刀光幾乎在同一時刻消散殆盡。

附著在朽木冬雲身體上的鎧甲也變得黯淡無光，原本湛藍色的紋路，此刻竟如同岩石般，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和絢麗。

轟——

隨著一道暴躁的霹靂崛起。

金色的雷霆閃電突然從朽木冬雲的胸口透體而出！

狂暴且炙熱的電流張牙舞爪，彷彿要將女武士體內的所有力量全部抽空般，周邊的時空都因此產生了斑駁的裂縫。

“不，這不可能！”

嬌小的身軀猛地懸空挺起。

朽木冬雲如同一張滿月的彎弓，壓根就毫無抵抗的能力，任憑金色雷霆瘋狂外溢，席捲起了磅礴的『畜生道』氣息凌空竄出。

“什麼情況？！”胡逵驚訝道。

“這，分明是地縛一族的先祖，遺留在『百獸之魂』之中的印記......”

愕然地叼起旱菸。

荒木隼人眯起雙眼，表情凝重道：“沒想到，『地縛.白虎』留下的意識殘影，終究還是覺醒了！”

雖然當年圍剿『地縛.白虎』的那一戰，荒木隼人並沒有直接參與。

但曾經身為大名朽木家重要的幕僚。

朽木康生也曾經向其講述過拿下『百獸之魂』的大概經過。

為了保住地縛一族的後裔。

年事已高的『地縛.白虎』主動與朽木家達成了契約交易。

以自願獻出『百獸之魂』作為籌碼，換取當年尚且年幼的倀鬼獸活命的機會。

也正是因為此，『地縛.白虎』才會在彌留之際，於『百獸之魂』中留下了一道意識殘影。

一旦朽木家出手傷及大貓的性命，這道契約式的意識殘影就會立刻發動，反噬正在操縱『百獸之魂』的主人。

十幾年過去了，很多知道這件事兒的人，早已相繼離世。

至於朽木冬雲，當年原本就只不過是個少不更事的孩童而已，更是早已將其拋在了腦後，幾乎是忘了個一乾二淨。

“該死，這怎麼可能？！”

身體不受控制地挺立在雲端之上。

一直蘊藏在『甲斐之虎』中的『百獸之魂』突然變得暴躁不已。

朽木冬雲甚至感覺到，至關重要的『畜生道』本源氣息，正在慢慢變得越來越稀薄。

“為什麼......為什麼『百獸之魂』中還殘留著地縛一族先祖的意志？！”

刺目的金色雷光從胸口處向外湧出。

再拖延下去，恐怕『百獸之魂』的反噬會立刻讓女武士當場爆體。

為今之計。

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麼，主動放棄暴走反噬的『百獸之魂』，尚且還能夠保住一條性命。

或者乾脆鋌而走險，利用朽木家原本就馴服的『甲斐之刃』，以地縛一族先祖的獠牙之刀，強行斬斷『百獸之魂』與『地縛.白虎』之間的聯絡。

前者，相對穩妥，雖然損失很大，但強在安全係數更高。

至於後者，則是兇險異常，雖說能保住前人的心血不滅，但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小命難保。

猛地揚起手中的長刀。

朽木冬雲表情猙獰，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不，我是青森郡的大名，朽木家唯一的傳人，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