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什麼是邪門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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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皓將兩個“善靈”收入靈者空間，正心頭竊喜，忽然聽到石棺中發出幾聲輕微的響動。

他不由微微色變，生怕下一個瞬間，從裡面跳出個大粽子來。

只聽那石棺中的異響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很快成了窸窸窣窣的一片，之後又接連不斷髮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就像是過年時放的小掛鞭，又像是在一口大鍋裡翻炒豆子。

柳泉先生說：“你去看看吧，小心不要觸碰。”

方皓跳上放置石棺的臺子，拿光筒往裡面一照，見石棺裡全是些模樣怪異的蟲子，怕不得有幾萬只。

那些蟲子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相互間撕咬不休，翻翻滾滾不停地湧動，直看得他頭皮發麻。

每有一隻蟲子被咬死，就發出啪的一聲響，身體開裂成幾片，被別的蟲子吃了下去。

這一幕在石棺中不斷地重複，蟲子的數量肉眼可見的少了下去，活下來的蟲子也是肉眼可見地在壯大。

柳泉先生說道：“這是巫者常用的一種選蠱方式。石棺中的那些蟲子，原本被煞靈壓制著，處於蟄伏狀態，同時它們也被煞靈浸染，養出了凶煞之性。我們取走了煞靈，蟲子就甦醒了過來，相互爭鬥。等最後剩下十餘隻的時候，就是真正的蠱蟲了。”

方皓想起老師之前的話，問道：“這種養蠱的路子，算是歪門邪道？”

柳泉先生說：“只是到這一步的話，還能算是正常。雖然看著比較邪門，但這就是巫者的術法和武器，本質上和你的靈體軀殼沒什麼不同，關鍵要看用它來做什麼。

“挑選出來的蠱蟲，還需要繼續飼育，方法頗為繁複。一些巫者急功近利，會以自身氣血來餵養，讓蠱蟲在較短的時間內變得更加強大、更好控制。

“蠱蟲吞噬了巫者的氣血後，就會與主人建立起一種特殊的精神聯絡，雖然更容易被控制，但也會對主人造成精神汙染。而且在蠱蟲死掉時，巫者會受到嚴重的反噬。”

方皓點頭道：“我明白了，這就像是靈者用煞靈或陰煞來填充靈體軀殼，雖然能發揮出更強的戰鬥力，卻會讓靈者受到負面影響，變得情緒失控，甚至是被反向控制。”

柳泉先生說：“就是這個道理。這個世界的功法千奇百怪，敦優敦劣我們不好評判，但那些會對人的精神和行為產生嚴重負面影響的，都可以歸為歪門邪道。”

方皓問道：“老師，石棺裡面的這些蟲子怎麼處理？”

柳泉先生說：“沒有巫者進行飼育，用不了不長時間，那些蠱蟲就會全部死掉，讓它們自生自滅吧。”

方皓又問：“那這些凶煞之氣呢？”

柳泉先生說：“這東西不能用來溫養遊靈，對你來說沒什麼用處。”

方皓從臺子上跳了下來，說道：“那留著這些凶煞之氣，會不會再誕生出煞靈呢？”

柳泉先生笑道：“你還想過段時間就來收割一波啊？孕育出一個煞靈，少說也得數年時間。這裡的凶煞之氣，都是養蠱的人從別處收集來的，沒有人看顧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殆盡。”

方皓不由感到有些遺憾。不管怎麼說，這些東西也算是資源嘛，置之不理任其消失，總覺得有點浪費。

二人從裡面的墓室出來，方皓把石板門又推了回去，封閉了內室，隨後由地道返回了地面。

柳泉先生根據內外墓室牆壁上的浮雕圖案推測，這處墓穴的歷史至少已經超過了九百年。

那個時候中亞地區的修行文明還未曾興盛，星海原也沒有被叫做神罰之地，墓主人生前才會將自己的安息之地選在這裡。

墓中有價值的東西，早就被盜墓賊洗劫一空了。石棺旁的那具骸骨，多半就是墓主的。

他們剛才走的地道，應該就是盜墓賊挖的一個盜洞。

“摩羅”的那個女巫發現這裡後，對其進行了一番改造，當成了她的一個秘密據點。

她暗中培養的巫者，絕不止駱林一人，駱林只是那個能夠抵達這裡的倖存者。

過了約定的時間不久，地道里傳來一些動靜，快到地面時又沒了聲響。

柳泉先生說出了一串數字，然後說：“出來吧。”

駱林從地道里鑽了出來，還沒看清外面的情況，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柳泉先生提起駱林，把他橫架在馬上。

方皓從自己馬匹的背後走了出來，用一塊布把駱林的眼睛纏住，又用一個麻布口袋把他腦袋套了進去，

“老師，我們這個樣子，倒像是打劫的。”

“誰讓你跟他在一個城市呢。這傢伙雖說是受了蠱術和凶煞之氣的影響，但也確實犯了罪，身上也還有不少疑點。對他的處置未定之前，還是不要讓他見到你的好。”

照顧好駱林之後，方皓便跟著柳泉先生原路返回。

半路上駱林好似要醒轉，身子蠕動了兩下，又被柳泉先生一巴掌拍暈了過去。

再度進入阿什特山的山口，方皓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正是十一大隊的飛宇和江水流。

四人相互見禮後，江水流把駱林移到了他的馬上，先行一步返回。

柳泉先生問道：“情況怎麼樣？”

飛宇道：“哈伊姆那邊沒什麼問題，薩哈妮希望能得到安全保障。”

柳泉先生說：“等那個叫普拉的力者出現後，對她們進行隔離問訊。確認她們沒法再反水後，可以向她們透露了一些計劃內容。讓她們相信安全上有保障，對我們的行動更有利。”

飛宇道：“是！”

柳泉先生說：“這是我個人的意見。具體制定行動方略時，請指揮官參考。”

飛宇道：“柳泉先生，愚山長官的意見是，這次的行動由您擔任總指揮，計劃方略由您來制定。”

柳泉先生笑道：“他這算盤打得挺精啊。那與玄界那邊的銜接工作，由誰來做呢？”

飛宇道：“這個也得您來定啊。”

柳泉先生微微點頭：“這個得讓我好好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