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治大國若烹小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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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徽:“……好,好好,吃,光曦,你多吃點。”
“別客氣,千萬別客氣。”
這麼熱情,整得跟你請客似的,臉皮敢再厚點兒不?
顧晨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二十串,又喝了一大碗冰米酒漱漱口,這肚子也就填了個六分飽。
“老闆,再烤一百串來。”
接下來可以慢慢吃,慢慢喝,再賞賞月說說話了。
“光曦飯量真好。”男人能吃,這是有福氣的象徵,詹徽讚道:“能吃好,這能吃是福,不像我。”
“唉~”
“這連著好幾天,都食不下咽,味同嚼蠟了。”
而且最近這些天,居然還給他府上砸臭雞蛋、爛菜葉子。
他媳婦兒孩子出門,也老遭白眼,這日子過得不要太苦。
“怎麼著,貴府廚子的手藝,詹大人吃膩了?”
顧晨笑嘻嘻地說笑,見詹徽苦著臉又立刻說正事。
“說笑的,說笑的,詹大人是在為裁撤衙差的事煩心?”
廢話,除了這事,還能有啥事?
不過有求於人,詹徽到底還是客客氣氣地不恥下問。
“光曦啊,為什麼你負責那幾個地方的衙差,都那麼聽話呢?”
他不是沒讓人去打聽過,可也沒問出什麼東西來。
“其實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確實是難。”
顧晨擼了口烤肉串,然後就看著詹徽認真問道。
“詹大人手底下的人辦事,是怎麼辦的?”
“他們是直接命令人家離開,還是把其中利害都說清楚,又或者是替人找好後路呢?”
許多官員仗著自己身份,辦事都是眼高於頂、說話頤指氣使的,並不能讓人家服氣和舒服。
人家肯定不樂意聽你的,就算是聽了也得恨上你。
果然,詹徽毫不猶豫地道:“自然是直接讓他們走了,這是朝廷的令,難不成還得求他們走?”
不過是些賤籍衙差,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沒了朝廷,他們什麼都不是!!!
“求字倒是用不上,可對人家其中利害說清楚,給人家一個好態度,那還是必須要的。”
顧晨看著不理解的詹徽,語重心長地同他們分析。
“雖然說世間人分三六九等,可只要是個人,不管是啥身份,他都知道要面子、知道趨利避害。”
“這些衙差,世世代代生活在當地,背靠當地的地主和鄉紳,老百姓見了他們,那都得喊一聲爺。”
“你直接叫人家滾蛋,態度強橫,這不止是讓他沒了差事,還讓他的面子在鄉親面前也跟著沒。”
“當然,你自然也可以手段雷霆,根據陛下說的直接對他們動手,一個不服就全抓去做勞役。”
“可他們絕對會恨上你,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若是讓他們恨上你,你這日子絕對好過不起來。”
聞言,詹徽連連點頭,他確實讓手下這麼幹的。
可是收效並不好,那些刁差根本就不怕。
不但反抗地越發厲害,還隔三差五地擠兌他們家。
朝堂上那些人看著他也冷嘲熱諷,如今市坊裡頭,還有說書先生,把他說成是不顧百姓死活的奸臣。
他咬咬牙,抬頭道:“還請光曦賜教。”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若是在這麼下去,恐怕陛下就得找自己喝茶了。
“你得恩威並施,好言相勸,說清楚不服朝廷的後果。”
“還得找到他們弱點,逼著他們承認自己辦不好手裡的差事,咱們一定要站在大義為百姓著想這邊。”
“而且總有那種意志不堅定、不想得罪朝廷的衙差,你就出點兒血給點好處,讓這些人先走。”
“只要有一個人願意走人,那就肯定有兩個三個四個,剩下的那些個刺頭,就可以威脅施壓了。”
“等他們知道害怕了,你再讓人對他們好言相勸,給他們一個臺階下,這差事自然好辦。”
“詹大人,你是二品官兒,他們最大的官兒才見過幾個?”
“你的好言相勸,他們自然會當做金口玉言的。”
就像你在一個大公司裡,幹一件既輕鬆又掙錢的活。
可公司突然要裁員,公司不但不想給你賠償金,管理層還頤指氣使,讓你麻溜兒地滾蛋。
你能高興,你肯定得鬧啊。
這時候,公司總經理找到你,先把你工作不好的地方都說出來,什麼遲到早退上班摸魚。
你得心虛吧?
這時候,他再告訴你,如果你不想辭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公司要調你去倉庫裡工作。
工作時間翻了個倍就不說了,而且工資還要減半。
這會兒,你得猶豫了吧?
然後這時候領導又說了,他也知道現在的工作不好找,知道大家的難處,所以自掏腰包賠償幾個月工資給你。
你是願意拿錢滾蛋呢,還是願意去倉庫幹活兒呢?
這操作下來,刺頭也剩不下幾個,更鬧不出大事。
而且你當官的,肯定要講道理,如果對衙差們太過於蠻橫,老百姓也會對你反感的。
想想看。
你對自己人都這樣,那你對他們老百姓豈不是更加過分?
治大國若烹小鮮,油鹽醬醋,都要給的恰到好處。
“好處?哪裡來的好處?”聽清顧晨話裡的意思,詹徽立刻急道:“陛下沒有撥錢給我,我怎麼給他們好處嘛?”
難不成辦這個要命的差事,還要自己貼錢不成?
早知道如此,當初他就不跟顧晨爭這件事的主辦權了。
哦,差點忘了,這貨沒有標兒的補貼。
“自然是下官自己貼的錢。”顧晨撒謊不臉紅,低聲道:“詹大人,是錢重要,還是完成陛下的差重要?”
“若是真的鬧得太狠,這對您任吏部尚書有些不好啊。”
雖然他現在是管著吏部,可並沒有正式任職呢。
再說了,詹徽如今可是正二品的官兒,又不缺錢花,他老爹詹同曾經也是吏部尚書。
而且詹家人多、錢多、地多,比自己有錢多了。
你都這麼有錢了,花點兒又怎麼了呢?
反正,不是花他顧晨的。
“是啊,陛下的差才是最重要的。”
詹徽這會兒也徹底琢磨出來了,自己這回要是不出血的話,這差肯定會辦得天怒人怨。
到時候,陛下為了平息眾怒,那就是一個免職罷官啊。
“詹大人想清楚就好。”
顧晨和他說這麼多,也是想著,現在六部沒幾個人用了,老詹要是提前噶了或者貶了。
那自己咋辦?
到時候,誰給自己背黑鍋,自己還能找到機會摸魚嗎?
媳婦兒說得好,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只是去日本國的人怎麼還沒回來,他們到沒到島根縣啊?
詹徽用了顧晨方法,出了不少血,家裡總算是沒有臭雞蛋爛菜葉子了,差事也辦得有條不紊。
偶爾有幾個刺頭,倒也不是太難辦。
皇帝剛殺了三萬多人頭,其中一半都是富商地主鄉紳的,那些人也不敢在這時候太囉嗦。
這時,都察院各道的監察御史,卻紛紛開始給皇帝上奏疏。
彈劾吳庸辦案太過草率,冤死不少官員和小富之家。
“韓宜可,到底有沒有這事?”
顧晨心中嘆息,恐怕吳庸會和歷史上一樣去死。
要知道,那些處刑的名單,皇帝可都是看過的。
其中還有方孝儒,不過老朱看到他的名字就放了他。
現在搞出這麼多所謂冤案,民間肯定議論紛紛,並對皇帝的暴政手段感到不滿意了。
老朱為了平息眾怒,轉移矛盾,肯定得推個替罪羊出去。
而吳庸,就是他們早就選好的替罪羊。
“全國各地,確實都有冤案。”韓宜可身為都察院的頭頭,當然清楚:“吳庸確實太激進了些。”
“抓到人,不管不顧就動刑,那些官吏和富戶受不住刑,所以許多口供都是屈打成招。”
“而吳庸,得到口供就按律行刑,抄沒家產,根本不徹查是真是假,那些被冤的家人不服氣。”
“成日在衙門外聚集、喊冤,直到深夜也不肯離去,百姓日子也受影響,自然怨聲道載。”
所以如今在民間,說起朱元璋,那是又不滿又害怕。
不過也幸虧是這個節點,胥吏改錄的事才能這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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