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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很清楚。
任六除了說話方面的毛病之外，人還是很不錯的，而且當時若無兩兄弟及時出手幫他擋住了那邪樹，他怕是早就死在了靈涯手裡，根本不會有看到大夢老道的機會。
怪麼？
根本談不上，只是有點小怨念罷了。
“主要怪阿樹！”
冷妹子直接甩鍋。
“確實。”
顧寒也覺得有點手癢了。
“阿樹？”
黃泉殿主手一伸，一株翠綠色的小樹苗子瞬間落在了他手裡，“就是它吧？”
眨了眨眼。
正收賬收得不亦樂乎的阿樹頓時傻了！
“老爺！姑奶奶！”
它嚥了口唾沫，“你們……”
話未說完。
眼睛的餘光剛好看到黃泉殿主輕輕抬起了右手。
“不要啊！”
它嚇得魂飛魄散，頭上的小樹葉顫抖個不停，痛哭流涕，“老爺姑奶奶我錯了！我不該罵老爺腳臭沒良心，不該罵姑奶奶臉黑小心眼，我以後會好好聽話！會乖乖結果子！會當好老爺姑奶奶的牛兒和馬兒，千萬不要把我抬走啊……”
顧寒和冷妹子的臉同時一黑！
黃泉殿主自然不會抬走阿樹。
大手落在了它頭頂，一道幽光閃過，他已是隱隱明白了阿樹的特殊之處，點頭道：“此樹果然神異，難怪能讓任五任六的分神都吃個大虧。”
說完，他將阿樹放開。
嗖的一下！
小樹苗子化作一道綠光，躥得沒影了。
浮游島。
李大院主正在享受眾人敬仰的目光，突然覺得下身一緊，下意識低頭，正好見到阿樹鑽進了他胯下，兩根藤蔓死死纏住他的腿不撒開。
“大哥！”
它不停地訴苦，聲淚俱下，“就差一點，小弟就要被人抬走了……”
虧得它是樹，不是人，只會哭，不會尿褲子。
“三弟！”
李大院主面色微變，尷尬道：“先鬆開！有點……緊！”
……
高空之上。
放走了阿樹，黃泉殿主有些感慨，“你們可知道，這麼多黃泉擺渡人中，能從石像中悟得黃泉神通的人，有多少嗎？”
顧寒一愣，“還能從別的地方悟？”
他以為只有從石像中，才能感悟到這些神通。
“唉。”
黃泉殿主嘆了口氣，“若真是那樣，就好了，事實上，能自悟神通的擺渡人，還不到十分之一。”
考驗者完成試煉，會獲得正式擺渡人的身份，隨即組織便會授予鬼面鬼袍以及黃泉符這三大必備物品，除此之外，還會引擺渡人參悟石像，若是自悟最好，若是不能，組織便會提供九道黃泉神通。
選擇與自己最契合的一種。
待修習熟練之後，才會開始正式執行任務。
顧寒若有所思，黃泉神通竟然有九道！
“若我猜得不錯。”
黃泉殿主話鋒一轉，“你領悟的不止是黃泉殺，還有那黃泉葬神通吧？”
“你怎麼知道？”
顧寒一愣。
先前，他二人謹慎起見，上報的時候只說了一種神通，將黃泉葬和黃泉引瞞下了，不想竟然被對方知道了。
“我為黃泉殿主，自然能感知黃泉異動。”
“殿主？”
“不錯。”
黃泉殿主點點頭，“嚴格來說，是第九任殿主。”
擺渡人所在的組織，名為黃泉。
黃泉之下。
黃泉殿是樞紐，擺渡人是核心，而計無涯這些外圍成員，是基礎，三者乃是上下級的關係，卻又環環相扣，缺一不可，共同維護著黃泉組織的運轉。
“難怪……”
顧寒恍然大悟。
他總覺得眼前這人強悍得有點過分，連千夜都有所忌憚，沒想到竟然是黃泉組織的最高領袖！
算起來……
這應該是自己的直屬上級？
“殿主。”
他有點尷尬，“其實，我並非故意隱瞞……”
“你做的對。”
黃泉殿主嘆了口氣，“黃泉葬……這神通太過特殊，牽扯也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其實。”
“這神通根本不屬於九道黃泉神通裡的任何一種！確切來說，應該算是第十道神通！只是無數年來，因為能領悟的人太少，這神通也根本無法用任何辦法記錄，故而便沒有被列入九大神通之一。”
“少？”
冷妹子好奇道：“有多少？”
“自組織成立以來。”
黃泉殿主道：“只有兩個人領悟成功過……”
說著。
他看了顧寒一眼，“還要包括你。”
顧寒：……
冷妹子追問道：“另一個呢？”
“一。”
“一號擺渡人？”
“就是他。”
黃泉殿主點點頭，“而且在你們之前，縱然組織想盡了辦法，也無法讓任何一個擺渡人領悟到這神通。”
顧寒皺眉道：“殿主，這個一，到底是何方神聖？”
“問得好！”
黃泉殿主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
顧寒：……
冷妹子：……
他們覺得這個玩笑開得很沒意思。
“不是玩笑。”
黃泉殿主突然問道：“你們知道，擺渡人的席位，一共有多少嗎？”
顧寒一愣，他知道擺渡人的排序是按數字算的，具體有多少個他不知道，不過他猜測以黃泉組織挑人的嚴苛，擺渡人絕對不會太多。
“三百六十五。”
黃泉殿主給了一個準確的數字，“代表的不是人數，而是席位！每當一個擺渡人陣亡時，便會有新任的擺渡人補上，無數年來，擺渡人的席位沒變，可代表那個數字的擺渡人，卻換了一個又一個！”
“唯獨一。”
他轉而又道：“他是個例外！我接任殿主時，一是他，上任殿主，上上任殿主……乃至追溯到第一任殿主時，一還是他！三百六十五個席位，唯獨他一以貫之！不但如此……”
說到這裡。
他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感慨之意，“他才是黃泉組織的真正底蘊！更是黃泉組織內的第一強者！”
顧寒暗暗咋舌。
他沒想到，一號擺渡人，來頭竟然這麼大，比殿主還要強橫了許多，就是不知道和全盛時期的千夜比，誰強誰弱了。
突然。
腦海中閃過一道人影。
嶽青！
對於這個縱然身死，可依舊幫了他大忙，跟他結下羈絆的擺渡人，他感激之餘，也很好奇對方的身份。
“那嶽青呢？他是第幾個席位？”
“十。”
“十？”
顧寒若有所思，“我若是成為正式擺渡人，也會接替他的席位，成為十？”
沉默了一瞬。
黃泉殿主認真道：“我覺得，你換一個席位比較好。”
“為什麼？”
“十這個席位，很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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