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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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濯與文管事一起喝酒，姜靈假裝肚子疼去茅房離開。

從文管事口中得知一位叫殷玖兒的姑娘住在清風苑，是前幾日才住進來的，至於容貌因一直戴著面紗，伺候的奴才不得進入，唯有幾個婆子伺候，還有一個小丫鬟陪著。

算算時間，這叫殷玖兒的姑娘便是蓮兒了。

姜靈好不容易尋到清風苑，只見院外無人看著，便偷偷地溜了進去。

門房緊閉，不過綠蔭遮擋之下的窗戶半開著半掩著。

樹上那紅彤彤的桃子格外誘人，姜靈眼眸一亮，這桃子好啊，味道一定不錯。等下摘幾個桃子回去。

再走近些，裡面傳來男子與女子說話的聲音。

男子的聲音柔和，令人心生好感。

姜靈用樹葉遮擋自己，透過縫隙看去，只見屋內裝飾華美，各種女子所用之物皆為上等之物。

其唯有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錦衣華服，樣貌斯文俊秀，舉止優雅得體，一雙桃花眼泛著柔情蜜意，讓人不自覺溺死在他深情的目光中。

可若是仔細辨識，便會發現他眼底毫無波瀾。

“玖兒，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王乾誘拐雌性，乃是罪大惡極，罪有應得。我若是向陳縣令求情，那便是知法犯法，阻撓執法。若是為了你我也甘願領法，可此舉便是昭告他人，誘拐雌性若是朝中有人，便可從輕發落，甚至毫無罪責。那麼讓其他的雌性該如此自處？這會讓更多的獸人去行不法之事，也會讓更多的雌性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玖兒，你忍心嗎？”胤安看著眼前面容清秀的女子，眼神真切。

殷玖兒面色一僵，有些為難，“可王大哥到底救了我。我若是不幫他，那就是恩將仇報。”

胤安臉上充滿了疼惜，“玖兒，我知道你為難。這世上本就沒有兩全之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當初聽到你失蹤的訊息，我實在寢食難安，便連夜出去尋你，一直追尋到這裡。好在老天有眼，終於讓我遇到你，不然的話，你要遭受多大的委屈。”

殷玖兒白皙的面龐微紅，當初王乾帶她去鎮上便是去衙門辦理落戶之事，緊接著就是成親，可她十分不願意。

只是沒想到自己會再次遇到跟自己有幾面之緣的安世子胤安，更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是專門為自己而來。

這讓她十分感動。

可沒想到卻害了王乾。

她心裡十分自責。

姜靈聽到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是相識之人，所以殷玖兒根本沒有失憶。

“安大哥，我知道。”話都說到這了，殷玖兒也知道再繼續說下去只會傷到另外一個喜歡自己的人。

“玖兒放心，即便這些我幫不了，但比起挖去獸髓，還是流放充當兵卒的好，至少還有活命的機會。”胤安聲音柔和，安撫著內心不安的清秀少女。

流放充當兵卒？好像確實比挖去獸髓好多了。不過也要看流放到哪裡。姜靈記得路三爺提過，罪大惡極的獸人會被流放到惡獸深淵，與猛獸纏鬥，不死不休。

惡獸深淵一直都有士兵把守，防止從惡獸深淵逃出兇猛殘忍的猛獸來殘害無辜的百姓。

而那些罪大惡極的獸人便成為馬前卒，敢死隊，也算是物盡其用。

“多謝安大哥。只是回到獸都，我不想參加選秀，也不想跟其他雌性一樣被束縛在四方之地，只想著靠自己養活自己。”面對脾性溫和的胤安，殷玖兒勇敢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胤安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臉上帶著驚喜，“玖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有我呢。”

殷玖兒一臉感動，“安大哥，謝謝你。”

“你我之間無需說謝。”胤安剛說完，一個小丫鬟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主子，不好了，出事了。”丫鬟明月面露焦急之色。

“發生什麼事了？”胤安蹙眉道。

“回主子話，是舒兒姑娘不小心摔了腿，不能為主子宴客席間歌舞助興了。”

明月一說，讓殷玖兒心中劃過一絲不舒服。這舒兒姑娘因祖上犯事，所以淪為賤籍，因美貌出眾，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被世家公子追捧。

原本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可如今被安世子買了下來，成了府中的家姬。

雖也是賤籍，可好歹不是隨意被人欺辱。

同是雌性，她自然看出舒兒姑娘對安世子有不一樣的感情。

尤其是安世子喜歡看對方跳舞。

她一向看不上琴棋書畫之類，認為是取悅獸人之物，可看了舒兒姑娘的舞姿，她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舞姿曼妙，特別吸引人。

胤安眉頭緊蹙，“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我請的人可不是一般的獸人。事先也說好了是看舒兒姑娘的舞。失信於人總歸是不好。”

明月大著膽子道：“主子，不若讓殷小姐跳。殷小姐人美舞姿更美，自然不會比舒兒姑娘差。”

這話聽得殷玖兒心情舒暢，臉上卻為難地看向胤安，“安大哥，不是我不想幫忙，只是嫡母一向不許我學琴棋書畫之類。”

胤安一愣，眸色沉了幾分，臉上卻寬慰道：“玖兒自然是與眾不同的，學這些不過是取悅獸人而已，我倒是不在意。”

殷玖兒驚喜地抬眸看向胤安，覺得自己跟他實在心意相通，嘴角微勾，心裡如同抹了一層蜜一般，甜滋滋的。

“嗯。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唱歌。”殷玖兒只想著替胤安解決現在的難題。

胤安驚喜萬分，“那好啊。有玖兒幫忙，自然是不會錯的。不過，面紗可不能摘下，我可不能讓我的玖兒被人看了去。”

面對對方的情意綿綿，殷玖兒羞紅了臉，心裡越發甜蜜。

這幾日，胤安對她關懷備至，而且所用之物無一不精，伺候的人也是畢恭畢敬，比起在王乾那處處被限制，連吃穿用度也是最差的，如此大的落差，讓她越發心安理得地接受被人吹捧的感覺。

姜靈看著這一對關係曖昧的男女，有種吞蒼蠅的噁心感。

之前是王乾，如今是安世子，這殷玖兒好像對獸人是不是都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