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死者必滅，生者必存，故無常殺鬼（事件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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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火焰在之前一人一龍交戰的區域劇烈燃燒，火焰的形狀模糊不清，彷彿是黑色的煙霧所組成。

它顫動著，時而扭曲變形，散發出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心悸之感。

而在這火焰的浪潮之內，不論是赫爾薇爾還是死侍群或者是屍守，在此刻通通喪失了生命力。

他們被這股溫度奇高的火焰無情地吞噬著，死侍化為灰燼，屍守和赫爾薇爾被融化為一具具龍骨。

肯德基上校手臂的青銅之色緩緩退去，握著那柄暝殺炎魔刀的手臂也在微微顫抖。

親眼注視到面前所有的敵人死亡後他才撥出一口熱氣，一直挺拔的身姿也稍稍放鬆了下來。

隨後他橫起漢高送的刀，觀察著恢復原狀的刀身。

“噼啪！”

不出他的所料，這把長刀連帶著刀柄一起破碎成了無數塊兒，就像是質量不好的玻璃被砸碎一樣。

“這把也不行。”

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熱浪，肯德基上校沒有絲毫猶豫就將手上剩餘的碎屑扔進了黑色的火海。

火焰燃燒的聲音壓抑沉悶，彷彿帶著一種邪惡的笑聲。

沒過多久，散發令人心悸氣息的黑色火海消退，一切被它燃燒過的地方都變得荒蕪和毫無生機。

“啪啪啪！”

一陣鼓掌的聲音響起，在這個變的荒蕪的地界聽起來是那麼清晰。

肯德基上校心裡一沉，在這種時候難道還有其他敵人？

但在沒有準備和介質的情況下，自己已經無法再使用暝殺炎魔刀，除非用自己的一條命作為消耗。

繃緊混身的肌肉猛地轉身，肯德基上校做出備戰姿態。

只是在看到鼓掌的人的時候他就愣住了，出乎意料，竟然是剛才看他一眼就消失的路明非。

路明非穿著昂貴的西裝和白潔的襯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身上沒有沾染一絲灰塵。

“我記得你是肯德基上校是吧。”

路明非腰間挎刀，單手插兜。

“咳咳。”肯德基上校咳嗽兩聲，他一轉剛才的警戒開口道，“原來是學弟啊，我說誰鼓掌的聲音都那麼有律動，那麼好聽。”

“我也沒想到我們還能接著自由一日的緣分。”路明非笑著說道。

“哈哈，那可太有緣分了。”

肯德基上校本想撓一下頭，但想起自己頭上還套著一個袋子，就又尷尬的把手放了下來。

“話說學弟，這種時候你好像不該在這裡吧，你不去拯救拯救其他被追的混血種？”

“死侍太多，藏得地方也太雜，而且尼伯龍根也快消失了。”

路明非指著天空。

肯德基上校向上望去，果然，厚厚的烏雲正在散開，雷霆和雨水也在不斷減小。

以芝加哥市政歌劇院為中心的尼伯龍根如路明非所說，正在逐漸消退。

只是現在的尼伯龍根中到處都是死侍，不管是其他道路之上還是一些建築中，根本無法迅速將其清除。

除非一下將整個尼伯龍根轟平，但誰知道其他的建築內還有沒有和人類爭鬥的死侍呢？

即便肯德基上校相信路明非有轟平尼伯龍根的能力，他也不覺得以路明非的性格會連帶著將其他混血種或者普通人一起殺死。

而一旦尼伯龍根徹底消退，這些死侍群就會衝向現實世界，那就更棘手了。

“所以，這和你出現在我這裡有什麼關係嗎？”

肯德基上校故作輕鬆的問道。

“嗯”路明非思考片刻，然後回答，“確實沒什麼關係。”

“我只是想著趁尼伯龍根還沒消散，隨便和你聊幾句，順便看看你的實力。”

“這樣的實力，一直留在卡塞爾，真是委屈你了。”路明非感嘆道。

對此，肯德基上校並沒有接話，他只是指著邊界正在模糊的尼伯龍根詢問：

“既然你還能這麼輕鬆和我說話，那麼你一定還有辦法，所以這個你打算怎麼解決？”

“這個很簡單。”

路明非示意肯德基上校不必多想之後，就再次拔出了殘心。

隨後他反手持刀，刀尖向下，在肯德基上校的注視下輕吐而出：“卍解。”

【常無常，殘心示滅】

“滴答。”

一滴黑色的雨水落在肯德基上校的手背，隨後是嘈雜急切的雨水聲。

眨眼間，天空中本來已經消散的雨重新凝聚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是純黑的雨，並且落在身上並不會將衣物打溼。

肯德基先生呼吸急促，他近距離觀看著被實質般黑色霧氣籠罩住的路明非。

“馬薩卡，難道這就是？”

雖然早有聽聞，但這還是肯德基上校第一次見路明非的變身，而且第一次就是這麼近的距離。

一股作用於靈魂的壓抑之感在此刻也展現在尼伯龍根之中，只是在路明非的控制下只出現了一瞬就消失了。

近距離感受那一瞬間的靈壓，肯德基上校微微嚴肅，他在思考著這和初代種黃金瞳散發的龍威有什麼區別。

黑霧散去，路明非身著一襲黑色長風衣站立在原處。

左耳掛著一隻黑十字耳墜，腰間插著一黑一白的兩把刀，而風衣下是整潔的白色暗花襯衣。

“居然真的是魔法少女，啊不，魔法少男！”

肯德基上校語氣驚訝。

沒有搭理這貨故作驚訝的話，路明非只是從腰間左側拔出白色短刀。

微風拂過，黑色的衣襬飄蕩。

路明非向前踏步，然後升入天空頂端。

他將白刀反持，刀尖向下，然後開始輕聲吟誦：

“死者必滅，生者必存，故無常殺鬼，無常風，無常刀，無常使！”

隨著吟誦，一個白色的領域瞬間鋪滿天空。

一點點漣漪出現在白刀的刀身之上，刀身噴發的磅礴精神升入頭頂白色的天空。

剎那之間，精神領域再次擴張。

天上地下，整個尼伯龍根通通被囊括在白色的領域。

肯德基上校、昂熱、漢高、楚子航、夏彌以及其他混血種，通通望向天空。

在此刻，風、使二者，融入白色天空，化作充分養料。

路明非站立於天空頂端開始舉刀。

隨著舉刀，天空之上也開始了變化。

先是一個小型旋渦成型，從中鑽出一把白色長刀。

然後是十個，百個，千個，萬個！

眨眼間，密密麻麻的白刀擠滿整個天空，沒有留下一絲縫隙。

在眾人或震撼，或狂熱的眼神中，路明非向下揮刀。

擠滿天空的各式白刀於此刻同時射出。

無數白刀劃破本該黑暗的天空，它們呈現出銀白色的光亮在空中閃耀。

頃刻之間它們就形成了漫天的光雨，猶如繁星般奪目，給觀看的眾人呈現出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但在一道道閃光迅猛地穿越雲層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強烈的壓迫感。

在狂熱、震撼、欣賞之後，除某幾個人之外的眾人開始了恐懼。

“他根本不是什麼秘黨的隱藏新秀，他是路明非！”

北美混血種中有人用良好的視線看到路明非那標誌性的黑風衣和長刀後大喊。

“路明非是想把我們全都殺死嗎！”

另外一個年輕人震飛一個只剩下半具身體的死侍後崩潰大喊！

“昂熱，你究竟是想幹什麼？”

看到路明非展現出的統治性力量後，就連漢高也有點懷疑秘黨現在是不是想趁機消滅現在北美混血種的所有苗子。

不然他們為什麼沒有提前告知路明非並沒有困在奧丁啟動的尼伯龍根之內呢？

思考的時間只有短短几秒，因為在這時間裡，路明非揮灑的漫天光雨已經落了下來！

“嗤！”

“嗤嗤！”

眨眼之間數把如流星下墜的白刀就插在了漢高身周的死侍身上。

死侍頃刻暴斃。

同時也有數把白刀在漢高的眼前插入了自己年老的身體。

正在他閉眼等待死亡之時，他發現了不對。

為什麼身上沒有疼痛之感。

再次睜眼，他發現北美混血種的所有精英都和他一樣呆愣地望著四周。

在這個時候漢高也算是看清楚了，這些墜落的白刀遇到死侍時，就會直接將其殺死貫穿。

而在遇到人類時，則會變成虛幻的光影從他們身上落下。

等落到地面的時候，所有白刀就會化作無數白色的光點崩潰消散。

不止是他們，就連昂熱都有一瞬間以為路明非要對自己這個老同志痛下殺手。

他還尋思著自己以前哪裡得罪過他。

不過還好，明非這孩子並沒有那麼瘋狂。

只是這樣一來，估計路明非再次出現的訊息是掩蓋不住了。

雖然他們也沒打算怎麼掩蓋。

“啊啊啊，我上次只是貪了你的水錢，不用這麼對我吧路師兄！”

“人生的最後被千刀萬剮也太慘了吧！”

在楚子航無語的眼神中，夏彌抱頭下蹲，嘴裡唸叨著無數自己幹過的壞事。

包括讓楚子航報銷零食錢故意報高的事情。

聽著夏彌的無數懺悔，楚子航有些看不下去了，他退出二度爆血，用很是虛弱的聲音提醒道：

“夏彌，別懺悔了，師弟還沒那麼無情。”

“呃”夏彌偷偷摸摸抬頭，“我還活著？”

“嗯，還活著。”

楚子航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覆。

“啊，完蛋。”看著白刀虛幻的穿過自身之後，夏彌大驚失色，“師兄，我剛才說的事情你聽到了多少！”

如果她問的人是昂熱，昂熱會紳士的告訴她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如果她問的人是蘇曉檣，作為夏彌新晉的閨蜜，蘇曉檣也會假裝聽不到。

但她此刻問的卻是楚子航！

沉默片刻，本著不想騙人的想法，楚子航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

“全部。”

“全部？”夏彌突然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其實沒關係的，你說的那些事情我並不介意。”楚子航開口。

沒有感覺被安慰到，夏彌只是灰暗的坐在那裡。

在又一輪的光雨下，楚子航看著歌劇院的內部。

在他這個方向可以看到即便是被建築物所遮擋住的死侍，和外界的死侍也是一個待遇。

那些精神領域凝成的白刀在落到建築上的時候會虛化穿過，而在落到裡面死侍的身上時就又變成了實體化。

看起來就像是路明非事先寫了一個程式一樣，對死侍殺，對人類或混血種無視。

只有在楚子航觀察其他地方時，看了一眼天空的夏彌知道。

路明非針對的是死物，死侍在龍族的眼裡也可以算作死物。

這是生與死的分離。

片刻之間，所有的死侍無一倖免，一些活著的弱小者對天空之上的人開始朝拜。

光雨消散，白色的領域收回，明媚的天空也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尼伯龍根，在此刻已經消散。

路明非瞬步回到原位置，看了一眼同樣站在原位置的肯德基上校，他開口：

“你怎麼還不走？”

“剛才那陣仗，你不說讓我走，我也不敢啊。”

肯德基上校語氣卑微。

“誰管你啊。”路明非笑著揮揮手。

“那我就走嘍？”肯德基上校挑眉說道。

“走吧走吧。”

“哦，對了，提醒你一件事。”

在肯德基上校準備離開的時候路明非突然說道。

“嗯？”肯德基上校疑惑回頭。

“你最好換個遮臉，你的肯德基紙袋要裂了。”

路明非指著他快漏出的臉說道。

“哼，這怎麼難得住我？”

肯德基上校伸手轉動紙袋，直接將裂縫轉到了腦後，用完好無損的背面遮住了臉。

“我真是個計劃通！”

肯德基上校右拳捶左掌，得意洋洋。

“下次見咯，魔法少女路學弟。”肯德基上校揮手離去。

“砰！”還沒走兩步，他撞在了還殘存的門柱上。

“見鬼，忘摳眼孔了！”

肯德基上校又摳了兩個眼洞後快速跑了出去。

路明非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似乎是覺得他太二了。

隨後他再次發動瞬步，來到了歌劇院正門處。

也就是楚子航的身邊。

可以看到楚子航臉色蒼白，面部和裸露出來的肌肉處，都能看到未完全消散的龍鱗。

爆血帶來的壓力還是太大了，一邊的夏彌則是攙扶著他。

沒有多說一句話，路明非就對楚子航舉起了白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