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賈東旭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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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入秋之後，所有人都在盼望秋收之後，恢復原來的糧食定量。可是根據大家從各種渠道聽到的訊息來看，今年的情況依然不好。

進入農曆10月，陸陸續續傳來不好的訊息，同時街道辦吳明娟又一次通知四合院眾人，今年糧食再次歉收，各自的定量再原來的基礎上，再次縮減10%。

聽到這個噩耗，崩潰的不止一人。

尤其是易忠海，他原本還盼望糧食增收，自己不用早給賈家添補太多，結果卻是需要添補更多。

這一刻易忠海是絕望的！

絕望之下的易忠海露出前所未有的狠毒勁，他開始加快了除掉賈東旭的步伐。

10月下旬的一天，紅星軋鋼廠，鉗工車間傳來一陣巨響。

張志飛正和劉飛正在車間裡檢視工作，探討工藝流程的重要性，突然有人慌慌張張的喊道：“出事了，鉗工車間的賈東旭被捲進裝置裡，人已經不行了。”

張志飛和高飛顧不得其他，立即跑到隔壁車間。

看著眼前擁擠的人群，張志飛忙上前擠開人群，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賈東旭。

賈東旭的情況很不好，下半身基本已經沒了，眼神渙散，口裡也吐著一絲鮮血。

“東旭呀！你怎麼就走了，留下師傅可怎麼辦啊！”易忠海趴在身上，嚎啕大哭，比死了兒子都要傷心。

很多人對易忠海有所改觀，覺得他對賈東旭絕對是真感情。

張志飛可沒空管易忠海，他有著主治醫生級別的醫術。

一眼看出賈東旭只是暫時昏迷，還未完全嚥氣，說不準有救活的希望，易忠海絕對是在耽擱救治。

張志飛早就看易忠海不順眼了，走過去就是一腳將其踹開，怒罵道：“你是巴不得東旭走吧！”

說著便蹲在地上，扯破賈東旭的衣服，用力將賈東旭的大腿綁住，防止流血過多死亡。

張志飛邊綁邊對工友說道：“來個工友幫幫忙，抬一下賈東旭。趕緊通知廠領導，去找車帶賈東旭去醫院。”

賈東旭平常在工友中的關係一般，主要是作為易忠海的徒弟，他不得不承受易忠海所犯的一些錯誤。

不過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大家也不再計較他的身份，有熱心的工友騎腳踏車去南鑼鼓巷95號院通知家屬。

“你跟上，坐廠裡的車去醫院。”不知什麼時間，李懷德也來了，對抱著賈東旭的張志飛說道。

張志飛看著驚魂未定的易忠海，也沒有關注，忙抱著賈東旭就跟著李懷德向外走去。

要是張志飛仔細聽到易忠海的話，就會發現他說的是：“怎麼就沒死透呢！”

車輛的速度很快，車上李懷德和張志飛都沒有心思說話，一個催促車輛加速，一個時刻注意著賈東旭的動靜。

到了醫院沒有耽擱，直接送進了搶救室，張志飛這才鬆了口氣。

李懷德也擦了擦汗，問張志飛道：“具體怎麼回事？”

張志飛搖了搖頭道：“李廠長，我和劉飛在隔壁車間參看工藝流程。

聽到出事的訊息後，趕到現場後，賈東旭已經這樣了。

當時圍著一群人，易忠海正趴在賈東旭的身上痛哭，他們應該瞭解情況。”

說完之後，張志飛想到了賈家的情況：兩個孩子還小，現在秦淮茹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孩子這麼小就沒了爹，想想也有些難受。

想到這裡，他就對主管工藝技術的副廠長項建軍厭惡至極，自己幾次提交過操作流程和安全規範，可此人卻視而不見，導致事故的發生。

當下故意嘟囔了一句：“出事就是不按照流程進行，如果嚴格按照我的工作流程來做，根本就不會出事。可惜我寫的安全操作流程和規範，領導們每次看都不看，就打下來了。”

李懷德經過這兩年的進步，在廠裡已經相當於三把手，和楊茂德並不對付，聽到張志飛的話後，心下一動道：“我記得你，你叫張志飛。怎麼樣，現在有沒有在欺凌軍烈屬的情況發生。”

李懷德想透過這話，拉近和張志飛的距離。

張志飛剛開始說這話，也是有意把事情交給李懷德處理，自然不會不給面子。

“李廠長感謝您的幫助，沒有人在欺凌我們這些軍烈屬了。”

“對了，你剛才說什麼工藝流程？待會回到廠裡，拿給我看看。”李懷德拍了拍張志飛的肩膀說道。

“好的，李廠長。”

倆人正說話間，秦淮茹和賈張氏帶著棒梗、小當來了，他們身後還跟著易忠海等人。

“一大爺，東旭怎麼樣了！”秦淮茹問張志飛道，自從張志飛任院內管事大爺後，大家已經習慣稱呼他為一大爺，易忠海為易叔或者易大爺。

“不清楚，醫生正在搶救。”張志飛有些憐憫的看著秦淮茹等人。

秦淮茹焦急的看著搶救室，賈張氏拖著棒梗，也是滿心焦急。

所有人都盯著搶救室，等待結果。

良久，搶救室的門被開啟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喊道：“賈東旭的家屬進來一下。”

秦淮茹和賈張氏迅速趕到門口，秦淮茹帶著哭腔道：“醫生，我家東旭怎麼樣了？”

醫生搖搖頭道：“你們進去看看病人。”

張志飛看著醫生的態度，就知道賈東旭救活的希望不大，如今多半是讓家屬見最後一面。

果不其然，不一會，幾名醫生帶著棒梗和小當出來了，張志飛也搞不清楚，賈東旭是怕自家嚇到孩子，還是怎麼的。

他看出兩個小傢伙的無助，他們多少也有些明白，他們的爸爸出事了。

……

搶救室

看著失去雙腿，呼吸困難的賈東旭，秦淮茹心疼的哭著說道：“東旭，你先好好養病，有話等好了再說。”

賈張氏看著賈東旭失去雙腿的部位，握著他的手，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賈東旭看著自己最親近的倆人，吃力地說道：“媽、淮茹，我怕…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不會的！東旭你會好好的，肚子裡的孩子還沒見過爸爸呢！”秦淮茹流著眼淚說道。

“對，淮茹說的對，兒啊，你會沒事的。”賈張氏緊緊握著賈東旭的手，安慰道。

賈東旭吃力的說：“媽、淮茹，我沒多少時間了，你們聽我說。”

賈張氏和秦淮茹聽到賈東旭這樣說，內心一片慌亂，倆人已經意識到這是賈東旭要交代遺言，不得不收回眼淚，聽賈東旭最後的告別。

“媽、淮茹，你倆一定要把孩子們撫養長大。傻柱喜歡淮茹，不要輕易答應他，吊著他，讓他，幫咱們把孩子們養大。”賈東旭艱難的說道。

秦淮茹流著眼淚，哽咽的說道：“東旭，我誰也不跟，我就要你。”

賈東旭看著流淚的妻子和老孃，口齒也變得流利起來了，他知道自己大概就是老人們說的迴光返照，當下強行打斷痛哭的倆人。

“媽、淮茹，沒多少時間了，我說的話，你倆要牢牢記住。”沒等倆人答應，賈東旭繼續說道。

“我是被易忠海這老傢伙害成這樣的，他是故意的！

原先我沒想明白，現在我全明白了。他是不想接濟咱家了，想要逃離眼下這種現狀。”賈東旭露出仇恨的眼神。

“東旭，你不是說易忠海需要咱們給他養老嗎？”秦淮茹疑惑的問道。

“老傢伙應該是看上傻柱了，這段時間他沒少往傻柱跟前湊。

我想他的目的是等我走了，讓你接班，把孩子們的戶口換成非農業戶口。

再以傻柱對你的痴迷，鼓動傻柱從食堂帶飯。

因為近年來的光景，他想改變養老人選，現在看來他選中了你和傻柱。”賈東旭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晰，猜透了易忠海的一切動機。

“易忠海，我去報警！”秦淮茹眼睛露出嗜血的眼神，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易忠海。

“別去。”賈東旭叫住了秦淮茹。

賈張氏也是恨意滔天，她和秦淮茹都疑惑的看著賈東旭，既然知道是易忠海下的手，幹嘛不報警。

賈東旭知道倆人的意思，解釋道：“媽、淮茹，這只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當時現場太亂，證據早被破壞了。要不是張志飛幫忙，我連見你們最後一面都難。

你倆記住，易忠海並不知道，咱們已經知道是他下的手，你們就當不知道，繼續尊敬他，讓他出錢養大孩子們，等他老了在報仇。

還有最重要的，傻柱喜歡淮茹，不能簡單讓他得逞，只有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慢慢吊著他，讓他幫忙把孩子們養大。”

秦淮茹和賈張氏看著賈東旭，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不想讓他帶著遺憾離開，都點頭答應了下來。

“媽、淮茹，工廠賠償和我的身後事，交給張志飛。

雖然咱們兩家不合，但我也知道他這人正直。別去找易忠海辦理，他會想辦法拿捏你們。”賈東旭說出自己身後事。

“我們知道了。”聽到賈張氏和秦淮茹的話，賈東旭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忽然他的呼吸急促，賈張氏意識到了將要發生的事情，忙喊道：“醫生，快救人。”

醫生忙帶著棒梗、小當進了搶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