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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福貴老人說的話,林浩微微一愣,問道:
“老爺子,你說的那個葉家,是不是有一個天之驕子名叫葉辰?”
老人將地上的調料瓶全部撿起來,裝進一個筐裡,然後搬到三輪車上。
重重地喘了幾口氣之後才說道:“就是那個葉家,別人都說葉少是天資榜排名第一的高手,他的父親就是葉家家主葉望南。”
林浩沒想到竟然會那麼巧,自己正想調查葉家家主葉望南的往事,沒想到這就遇見了一個,在葉家服務了幾十年的老人。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在葉家做了幾十年,難道被辭退之後,他們就不管你了嗎?”
“他們就沒有給你一點退休金,或者對你的晚年有別的什麼安排?”
這個時候,地上的東西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還剩一些被打碎了的啤酒瓶,酒水灑滿地面,是沒辦法再撿起來的。
燕子找來掃帚和垃圾鏟,將破碎的玻璃渣子掃進鏟子裡,然後倒進遠處路邊的垃圾箱。
老人從褲兜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林浩,然後自己點燃一根。
他坐在塑膠凳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過了幾秒才吐出厚厚的煙霧。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是葉家一貫的行事風格。”
“雖然我在葉家幹了幾十年,但是現在已經老了,又經常生病。”
“對葉家來說,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廢物,不但失去了利用價值,反而還是個累贅。”
“葉家是不可能為了一個廢物浪費任何資源的……”
聽到這裡,林浩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沒想到外表光鮮亮麗的名門望族葉家,背地裡竟然是如此無情無義,對待為自己家服務多年的老人都是如此狠心。
望著福貴老人臉上的皺紋,以及他憔悴又落寞的神情,林浩問道:
“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去找他們理論,為自己的晚年爭取一些保障?”
老人苦笑道:“像我們這種卑微的賤民,現在就連葉家的大門都進不去了,有什麼能耐去找葉家人理論?”
“何況把我辭退的,還是我的堂兄,也就是葉家的管家福壽,連他都對我如此無情無義,我還能怪誰。”
說到最後,老人用力吐出一口濁氣,長嘆道:“在利益面前,親情一文不值!”
林浩忽然想起了之前去天海找他的那個老人。
對方自稱是京都葉家的管家,替葉辰送戰書給林浩。
林浩還記得那個老人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想必應該就是福貴老人的堂兄了。
談話間,燕子已經把地面打掃乾淨,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收拾進三輪車裡面。
老人站起身來,將桌子摺疊起來,將凳子疊成一摞,然後全都裝進三輪車的貨鬥。
燕子小跑到林浩面前,手裡拿了一瓶冰紅茶遞過去。
“林長官,今天真是多謝你了,還麻煩你幫我們收拾,實在是不好意思。”
她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很髒,連忙在圍裙和袖套上擦了擦,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林浩接過燕子手裡的冰紅茶,擰開蓋子後喝了一口,笑著說道:“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老人坐到了三輪車上面,轉頭望向林浩,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今天這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如果林長官下次有空過來,我請你吃燒烤喝啤酒。”
燕子也衝林浩揮了揮手告別,然後坐到福貴老人的旁邊。
林浩忽然覺得不捨,因為他還沒有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訊息,關於葉家和葉望南的事情。
就在他思索著,該以什麼方式和福貴老人繼續攀談的時候,福貴老人忽然說了一聲:“咦?”
原來是他把鑰匙插進三輪車裡,旋轉開關,然後扭動把手,電動三輪車卻沒有任何反應。
燕子疑惑地說道:“我明明記得出門的時候電是充滿了的呀!”
“可能是剛剛被摔壞了。”老人嘆息道。
他在三輪車的車頭敲一敲,又在車底看一看,嘗試了幾次,始終都沒辦法啟動電源。
沒有辦法,只能把三輪車推回去了。
其實林浩是開車過來的,也可以幫他們把三輪車拖回去。
但是林浩選擇了最愚蠢的方式,走過去幫忙推車,因為這樣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與福貴老人交談。
老人和燕子看見林浩幫忙推車,頓時覺得受寵若驚。
“林長官,不用再麻煩你了,我們自己推回去就行!”
老人惶恐不安的聲音說道。
林浩笑了笑,“反正我也閒著沒事,先幫你們把車推回去,下次你請我吃燒烤就行!”
“林長官,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們推得動!”
燕子心中也十分忐忑。
因為她一直都覺得林浩是巡查局的領導,在帝豪酒店的時候,身邊還跟著幾個屬下。
而自己和爺爺只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普通百姓,和對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物。
所以燕子和福貴老人都很不好意思,讓對方幫忙推車。
可是林浩堅持要留下幫忙,他們也沒有辦法。
福貴老人掌握著方向,林浩和燕子分別在左右兩邊推著。
不過燕子和福貴老人基本都沒有出力,哪怕是上坡的時候,他們都覺得非常輕鬆。
感覺三輪車好像自己就會跑一樣!
到了下坡路的時候,福貴老人又坐到了三輪車上,掌握著方向盤和剎車,心情忽然好了許多。
他望了望燕子,然後又看了看林浩,笑呵呵地說道:“我這個孫女呀,從小就很懂事,洗衣做飯樣樣都會,家裡面被她收拾得乾乾淨淨。”
“而且她還懂得體貼人,到酒店上班第一次發工資,就給我買了一套衣服,還買了一雙棉鞋。”
“她從來不亂花錢,長得又漂亮,等到結婚之後,肯定會是個非常賢惠的妻子。”
“誰要是娶到她呀,那就真的是有福氣了,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燕子被爺爺這麼一誇,頓時滿臉通紅,羞澀得把臉躲到了三輪車貨斗的另一邊,害怕被林浩看見。
林浩也發現福貴老人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望向自己,彷彿在暗示著什麼。
他連忙轉移話題:“老爺子,我聽說葉家家主是個武道高手,不知道他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和他的兒子一樣,也是一個擁有武道天賦的天之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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