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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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部分的世界都是如同植物人一樣的狀態，即使產生了求生本能卻有因為自身的狀態而只能沉默，若是這個時候該世界有一個具有天人合一能力的存在，在危機的時候這種屬於世界的求生本能就會爆發出來。

因此在大世界選擇破界世界的時候，一般不會選擇有這種可能性的世界……

他們接觸過有著這種可能性的世界，那樣世界裡的原住民是‘修仙’的，他們的修煉和環境會建立起來更為獨特的密切關聯，那樣的關聯不像是魔法直接去使用環境中的元素力量。

而是一種更深層的關聯，達到了一個境界之後，即使自身沒有多少力量，一舉一動也能引起極大的環境變化。

那次的嘗試從破界變成了入侵，事情演變的越來越激烈之後，世界本身的求生本能就爆發了出來。

最終大世界放棄了那一次強行入侵的行動，因為再繼續進行下去就得不償失了，世界求生本能爆發出來之後，那個世界裡的修煉條件就開始降低了，對於那個世界的本土人而言就是靈氣復甦……

不過有那一次的經驗後，大世界對於一些情況也有了額外的瞭解，天人合一這種狀態很強是沒錯，不過得到了世界求生本能增強的天人合一就有點強塞的意思了。

而且這種強塞還不是點到為止。

像是鄭逸塵現在這樣就相當於是被強塞了，只要他能扛得住，這個過程不會停止，扛不住？扛不住那就沒了啊。

誰讓很多世界都是植物人，產生的求生本能也缺乏自我意識去引導，本能只會讓世界本身覺得事情沒有解決就是支援不夠，缺乏自我的求生本能根本不會考慮當事人能否承受住這種力量。

“這個世界的確有發展出來‘天人合一’的可能性，那種誓約力量就像是一種關聯。”

看出來了鄭逸塵身上有少許天人合一特質的降神者瞥了一眼下方的那些誓約者，那些誓約者也得到了某種支援，只是他們沒有鄭逸塵這種特質，因此得到的增強有限。

並不會像是鄭逸塵這般特別。

這個世界本身在誓約之獸的滅世誓約和破界特性威脅下，哪怕鄭逸塵是個外人也被世界本身的求生本能當做是救命稻草了，只是鄭逸塵折騰的好像有點過頭了。

如果只有本土的誓約力量還好，偏偏他又在這個基礎上弄了一個反誓約力量。

這是什麼驚奇的想法，正反物質碰撞釋放出來更強的力量？

這不是作死嗎。

當然，看著渾身浴血卻又沒有原地爆炸趨勢的鄭逸塵，那名降神者心裡只能感慨這個代行者的生命力真夠強韌的，至於肉體強韌的無以復加？也不能這麼說。

強韌是強韌，可真的強韌到了極點也不會變成血人了。

但相對於他們而言，現在的鄭逸塵砍死他們真不難。

一些控制性的法術根本沒用，即使降神者裡面用了‘通魔’這種力量，嘗試貫通鄭逸塵身上的血色氣膜，但這次和之前交手的結果不一樣了，通魔的力量被爆發出來的正反誓約力量直接沖垮。

速度慢一點的基本沒有機會接近鄭逸塵，稍微不慎就會被砍死。

速度快的還好，就像是月恆這樣的降神者，速度快的總能快鄭逸塵斬出的刀芒一步，但問題是月恆難以接近鄭逸塵！

因為距離的原因，血色刀芒落下有點‘延遲’，可接近鄭逸塵之後，鄭逸塵揮刀的速度就快了，而且他還有著生命之類的感知，閉著雙眼都能精準捕捉到接近的任何敵人。

控制好距離月恆能避開鄭逸塵的攻擊，但太過接近依然會有危險。

隨著她的力量發揮，天色加速了暗淡，一輪彎月逐漸的浮現在了夜空，鄭逸塵血色的雙眼掃了一眼天空的彎月，一刀劈了下去，暗紅色的刀芒彷彿穿透了空間一樣落在了向滿月變化的月亮上。

巨大的月亮直接破碎，沒能攔下這一擊的月恆悶哼一聲，破碎的‘月亮’碎屑從空中散落下來的同時，全部的匯入到了她的身上，有人注意到了月恆身上月光鎧甲多了黑色的光點。

那是黑光……

鄭逸塵現在看著如同狂戰士一樣，可沒有失去理智，對付月恆這個在降神者中威脅排名前幾的敵人時，他自然不會忽略掉對黑光的使用。

那一刀魔淵七殺砍某種力量凝成的月亮時，即使沒有特別的加成，但攻擊本身就夠強大了，這個時候鄭逸塵很懷念當初戰狂修羅用的十方俱滅。

那一招加上自己現在的力量，四周憑著速度作戰的降神者也能給全部碾死了吧？

只是那傢伙顯然沒有大方到將十方俱滅寫到血修羅裡面，也有可能是那招就不是人用的，在戰狂修羅看來人類能掌握魔淵七殺就極限了。

“我他嗎——”感覺到身體內還在如同火山爆發般增加的正反誓約力量，鄭逸塵很想要一瞬間將這力量全部打出去，可是魔淵七殺的釋放需要魔念。

這裡不是邪靈之都那種環境，做不到刀刀平A的程度，他自身產生的魔念釋放需要緩衝，而且釋放魔淵七殺的速度很快，即使在攻擊的時候能消耗不少正反誓約力量，可也做不到全部的消耗。

這樣的消耗同等於是拿著籮筐去最大的金庫裡裝錢一樣，裝，使勁裝，能裝多少是多少，但帶著的籮筐一次卻怎麼都無法裝空整個金庫裡的錢，反而金庫裡的錢還會被用在別的地方產生持續的收益。

在離開的路上，收益就超過鄭逸塵裝走的那些。

直接釋放那些力量？他現在就在持續的釋放，問題是水庫的大壩就那麼大，再怎麼放水也不可能一瞬間放幹裡面的水。

因此這力量鄭逸塵目前是用在了所有能用的地方了。

就這樣他還得嘗試快速的搞出來更高消耗的方式，即使這種方式換不來更強的輸出，但……能緩解自身的壓力啊。

讓黑光變得更純粹，透過控靈連線的英靈或者邪靈得到更強的補正，空間扭曲的程度更高等等。

能消耗的地方都消耗了，這些換來的就是敵人的很多手段失效，通魔被更強的力量壓垮，空間凝固產生的空氣牆被帶有空間扭曲的攻擊正面擊潰。

能量攻擊被鄭逸塵正面擊潰，可這樣的輸出依然不能滿足後續的消耗。

而在地下的誓約者們看著天空圍繞著那一道裂縫戰鬥的場面陷入了遲疑，那樣的戰鬥……他們感覺即便是現在因為誓約力量變得很強了，過去了依然很難活下去。

“但能試試……”一名誓約者說道，他們現在的誓約力量在裂縫出現後，就開始了二次的增強。

“我覺得你們解決掉誓約之獸更好，那東西才是問題的根源。”一名黃昏傭兵提議道：“誓約之獸被解決了，意味著大世界那邊的威脅會徹底的解決，他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培養出來一個新的破界核心。”

黃昏傭兵用最快的速度解釋了一下原因，破界核心是需要時間和本土世界建立聯絡的，就像是種子一樣，有些植物會對環境帶來極大的破壞，但這種植物生根發芽之前卻沒有那麼大的威力。

甚至摧毀種子都會很容易。

而降神者不可能一直保持著降臨狀態，至於這種強行入侵？降神者敢這麼強行入侵，那黃昏傭兵就有機會安排過來更強的傭兵，或者黃昏直接安排過來代行者弄死他們。

“……那位代行者呢？”

“至少我們解決掉了誓約之獸，代行者就不用這麼拼命了。”

對黃昏傭兵們而言直接和降神者對戰風險太大了，那邊已經變成了神仙打架了，對誓約之獸動手反而好一些，至少誓約之獸現在還是被壓制呃狀態，保留下來的誓約怪物數量雖說還在減少，可剩下的那些都是已經增強過了。

強度很高，再加上他們的幫助，應該能搞定這個誓約之獸，況且天空的生命之瞳體積已經膨脹了十多倍了，看起來有些滲人，但那玩意用同行的話來說就是……聖物……

看著嚇人，但力量卻非常的純正，和邪惡沒有一點關係，如果他們能解決掉誓約之獸的話，這一次的行動意味著他們不用因為代行者的到來而吃保底了。

“那就對誓約之獸動手吧。”本土的誓約者們知道時間不等人，休整之後，紛紛的走到了生命之瞳的視線關注區域，被熱血生命加持的感覺再次回來，而且這一次產生的熱血生命帶著一種噴發的強度。

別說是誓約者了，即使是黃昏傭兵也感受到了，不僅如此，一個體積不比生命之瞳的冰晶也飛了過來。

風聲伴隨著解釋的聲音吹入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關於這個冰晶的效果，它可以凍結個體的精神狀態，前提是那種精神狀態是正向的，而這種凍結不存在任何的副作用，只會讓個體的精神狀態維持在一個穩定的高度。

如果誰感覺到了自己的精神狀態已經爆發到了極限，那就額外的來到冰晶這裡，就可以保證自身的精神狀態會一直保持在那個巔峰，不過也會失去相應的後續爆發可能性，因為被凍結了。

“你們黃昏傭兵的手段可真多！”後續的爆發？相比起後續的爆發，顯然是持久的續航更重要，這些在之前都被誓約者體驗過了，長久的高強度戰鬥對精神的壓力很大的，熱血生命更是加強了這方面的消耗。

如果能凍結精神狀態，倒是可以戰鬥更久。

“多謝誇獎——”那名之前就和誓約者交流的黃昏傭兵搖了搖頭，這是代行者的手段豐富吧，眾所周知代行者一般都是單人活動的，手段不豐富就很難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一個熱血生命，一個精神凍結……這種組合——看著天空浴血戰鬥的身影，這名黃昏傭兵感覺有點怪異，這倆特別的靈體生物都是正向力量的，鄭逸塵表現出來的力量則是魔道力量。

意味著鄭逸塵很難利用這兩個特別的靈體生命的力量戰鬥，甚至鄭逸塵召喚出來的地獄火都充斥著地獄氣息，是地獄生物，和這倆力量相性非常差。

“誰敢過去！！”

血色的刀芒斬斷了降神者的前路，在誓約者們重新動手的時候，有些降神者就準備過去解決掉那些誓約者了。

但鄭逸塵盯著那些人呢，只要敢過去就會遭到他的重點打擊。

一道月光身影正面和鄭逸塵硬碰硬的拼了一招，血色的刀芒破碎，和那些粉碎的月光飄散在半空中，破碎的刀芒依然充滿了殺傷力，破碎的月光則是在半空中就變成了黑色。

面對那些黑色的月光，附近的降神者立即選擇了迴避，那些黑色的月光已經被鄭逸塵的力量汙染了，失去了屬於月恆自身力量附帶的靈性，也就是說那種力量現在是無差別攻擊的。

“你沒事吧？”鴻遠看著身上的月光鎧甲黑了近乎五分之一的月恆，倒不是太擔心這個同事，而是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少了月恆的話，會很麻煩。

月恆的攻擊性很強，速度也夠快，只要有機會還是能突破鄭逸塵的防禦，給他帶來額外傷害的。

“……”月恆沒有說話，神色冰冷的看著自己的手部，她的手上就像是帶了黑手套一樣，黑光的汙染已經有些嚴重了，而且鄭逸塵放出來的黑光已經超過了大世界那邊研究出來的黑光。

之前大世界就研究過了，鄭逸塵的黑光產生了額外的改變，在性質上還是原有的，但強度上已經是另一層次了。

對比一下就是普通世界裡的鐵和仙俠世界裡的鐵，都是鐵，但後者能是千年玄鐵，寒鐵等等，不是普通的鐵能比的。

想要剔除這種汙染很難。

“他的行為很不對勁。”壓下了逐漸擴大的黑光，月恆開口說道：“他這是將自己的命交給別人。”

鄭逸塵作為代行者更應該直接對誓約之獸動手的，而不是在這裡攔截他們，將誓約之獸交給本土的原住民和那些黃昏傭兵！

“不，他不能再對誓約之獸動手了，不然他會死。”鴻遠非常確定的說道，鄭逸塵身上大機率有‘救世’相關的誓約，對付誓約之獸這種帶有滅世誓約的非正常生物，外加上他自身有著微弱的天人合一特性。

破誓？破誓算什麼？破誓造成誓約力量的崩潰和流失也需要點時間，看看鄭逸塵現在的狀態，正反誓約力量共存，破誓後誓約力量在流失在反噬轉化為反誓約力量。

可他身上的誓約力量依然強大，而且還在持續增強著。

再加上反誓約力量的存在，誓約怪物擊殺誓約者之後就相當於是破壞了誓約之鏈，會變強的。

鄭逸塵對付誓約之獸就要從那些誓約之鏈上下手，這意味著每斬斷一根誓約之鏈，他的反誓約力量就會增強，然後破誓的速度進一步的加快，誓約力量的反噬強度會更高。

偏偏他的誓約力量還因為現在做的事情，流失的速度不如增強的速度快，鄭逸塵身板再怎麼硬也扛不住這種提升，除非他真的不當人變成類似於誓約之獸的怪物，身軀能隨著力量而不斷的增強從而容納更多的力量。

基於對正反誓約力量的研究，鴻遠精準的得出來了這個結論，再對誓約之獸下手，這個代行者都不用他們圍攻了，自己就先原地爆炸了。

“或許我們能逼迫他對誓約之獸動手……逼死他！”

“……”月恆沒有說話，她有力量潔癖，但也有自己的驕傲，因為不能從正常戰鬥的層面解決掉代行者，就要用這種手段……

“不過這很難做到。”隨後鴻遠嘆了口氣：“想要逼迫他對誓約之獸，要先解決掉那個東西。”

他指向了掛在低空的生命之瞳。

月恆看了一眼那顆巨大的眼睛，那東西提供的力量讓本土的誓約者還有一部分黃昏傭兵得到了增強。

下方的戰鬥同樣很激烈，誓約之獸被打回了最初的規模，散發出來的迷霧強度也降低了，本土誓約者們迅速的對那些誓約之鏈出手，很短的時間內就擊碎了樹根誓約之鏈，進一步的造成了誓約之獸的萎縮。

破界者在這個世界準備的毀滅武器很充足，但隨著之前的消耗，那些武器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畢竟那種武器是利用誓約之獸做出來的，還要保證和誓約之獸有足夠的關聯性，因此生產方面不算太容易。

多年的積累就那麼多。

本來那一波破壞足夠讓誓約之獸成長到一個不受控制的程度，但誓約之獸的增強卻被壓制了下去，少了初期的發育，現在的誓約之獸威脅反而沒那麼大了。

那些黃昏傭兵還有本土的誓約者是真的有很大機會消滅掉誓約之獸。

“我們也要參與進去嗎？”林瑤瑤看著迷霧的方向，有些遲疑的說道，迷霧的那種消融力量太厲害了，即使有內力保護，衣服也會不受控制的損壞，如果……只是說如果。

在場的外人只有長青哥哥，那她一定會積極參與進去的，可現在——

“遠端的攻擊方式。”柳紅昭看著誓約之獸的方向，和坐在摩托車把上面的莉莉絲交流了下，莉莉絲願意提供遠端的武器，但要等到鄭逸塵那邊有空閒後得到授權。

原因是她並不排除鄭逸塵會在戰鬥中使用破軍系列武器的可能性。

鄭逸塵那邊的戰鬥目前很激烈，找不到交流的機會。

“遠端……現在沒有陰天，沒有狂風，附近更沒有河流，難。”林瑤瑤搖了搖頭，陰天的時候祈湘雲能引雷，甚至藉助引雷的方式，一定程度的釋放出來比較特別的‘魔淵七殺’。

以她自身的屬性為基準放出來的，而柳紅昭同樣如此，魔淵七殺對於屬性並不拘泥，但最關鍵的就是足夠強的魔念才能驅使這一招，魔念為根才能讓這招的威力真正的展現出來。

“那就看好長青哥哥留下來的‘寵物’。”

祈湘雲盯著天空中激烈的戰鬥，那邊的戰鬥距離她們這邊不算近，但如果有人想要過來的話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她繼續說道：“最大的問題不是那些入侵者，而是誓約之獸，只有真正解決掉誓約之獸，長青哥哥才能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正在她們交流著的時候，一道身影強行脫離了鄭逸塵的攻擊範圍，迅速的向生命之瞳這邊接近過來。

月恆因為個人性格的原因，沒有采納鴻遠的提議，但別的降神者卻不是月恆的性格，直接就衝著生命之瞳來了。

當然，對方為了擺脫鄭逸塵的追擊，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被鄭逸塵的攻擊蹭了一下，但這空間扭曲的攻擊可不是能隨便擦邊避開的。

輕輕的蹭了下，就讓這個降神者身上的防具崩碎，身體被狂暴的血色力量持續破壞著。

有黃昏傭兵試圖攔截對方，但受傷的降神者也是降神者，攔截的黃昏傭兵一碰就碎。

一道黑色的剪影帶著嗬嗬嗬的怪異笑容，灰燼剪影得到了控靈的大幅度補正之後並沒有增大體積，但它那彎成月牙的嘴巴和雙眼卻冒出來了更加實質化的憤怒之火。

讓人看一眼就會不由自主的受到影響，被憤怒所影響。

伴隨著灰燼剪影的笑聲，它舉起了鄭逸塵曾經交付給它的詛咒道具，憤怒詛咒近距離的施加在了那個降神者身上，降神者當場變成了火炬。

然而作為降神者，不會這麼容易被燒死，憤怒之火影影響到了他的情緒，火焰對他帶來了傷害，卻沒有阻攔住他的步伐。

灰燼剪影沒有正面攔截，這東西能釋放憤怒之火引燃敵人，但本質上和冰晶還有生命之瞳一樣，都是法師定位。

正面攔截的有別人，那是之前出現在黃昏傭兵中最強的兩個黃昏傭兵中的一人。

對方本身就可以和降臨者戰鬥，降臨者和降神者屬於同一個人，只是戰鬥的狀態不同，導致實力有差距，直接對付降神者會有壓力甚至被擊殺，可這個降神者已經受傷，還被掛了個點燃的異常狀態，他還是能攔截住的。

對付鄭逸塵的那些降神者則是感受到了更大的壓力，少了一個人，壓力增強了快一半了，這不對勁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