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穩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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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顏閣下出來了！”交界點之外，調查員們焦急的等待著，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了，在一天前，交界點突然產生了強烈的震盪和衝擊。

黑色的裂紋快速的蔓延了出來，若不是這邊提前準備了防護，光是那一波衝擊就足夠將這裡的調查員團滅了。

即使有著防護，依然有很多人重傷。

這之後凸面鏡一樣的交界點就如同碎裂的玻璃，隨時可能崩潰的樣子。

在這種不安中，他們等待到了現在，終於看到了最想要看到的身影。

不過在看到了鍾顏的時候，他們隱約的看到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就像是迷霧中的異象，顯得非常具有威懾力。

這個巨人伸著手將鍾顏送了出來。

“結果如何？”短髮鍾顏來到了鍾顏這邊問道。

“……很糟糕，代行者擊退了破界勢力，但是交界點因為衝擊而受到了重創，破界依然在進行，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們這邊的世界徹底的被吞併。”

鍾顏說著交界點內發生的事情，這種結果是鄭逸塵總結出來的。

鄭逸塵的縫天進行了一陣子了，外加錨定已經被清理了，大世界的人根本不能重新入侵過來，這讓他的縫天沒有受到任何干擾。

交界點大部分的裂口被縫合了，剩下的就是依靠時間修復，可是世界的問題依然存在。

縫天的時候，鄭逸塵發現了荒蠻世界正在碾壓他們的世界壁障。

隨著交界點的融合程度加深，這種碾壓會越來越強，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他們這個世界的壁障崩潰，然後界內的一切被扯到荒蠻世界裡。

這種情況會在五天左右的時間出現，現在的他們有兩個選擇，第一種就是在這五天的時間裡，調動所有的力量，將全世界的生物給挪走。

挪到交界點關聯的荒蠻世界，將這邊徹底的給捨棄掉，第二種就是動用原本的方案，犧牲本土世界的強度，從而讓兩個世界彈開。

五天的時間，足夠他們完成大轉移了。

這個世界的能量等級太高了，那種可以用一人之力拖動數十萬人的強者不在少數。

有著鄭逸塵的協助，他們可以順利的透過交界點，快速的完成遷移，但這也意味著他們要徹底的放棄自己的世界。

“你打算怎麼做？”短髮鍾顏聽完了鍾顏的想法後，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但她要確認一下鍾顏的想法。

畢竟在鍾顏進入交界點，而她留在外界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想法分歧就進一步的分裂了。

鍾顏見過的她只能透過口述瞭解，少了那麼一份直接的瞭解後，想法就不會太過一致，但目前來說的偏差也不會太大。

“遷移！”鍾顏非常乾脆的說道：“願意遷移的人可以參與大轉移計劃，這些要在三天內完成，在這段時間裡還要準備好環境割裂。”

她在交界點內就想好了新的計劃了，鄭逸塵要一刀切開交界點，但這只是初步的計劃，鍾顏也進一步的提出來了自己的想法。

論起環境的強度，荒蠻世界顯然更高，在那個世界裡他們其實可以進一步發展的。

並且執行了環境割裂之後，荒蠻世界那邊也不會變得太過於極端，他們過去了依然會有足夠的戰鬥力。

環境的調整，帶來的身體強度讓鍾顏體驗過了，強者過去之後也不會失去立足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脫離了脆皮體質之後，能量爆燃可以進一步的使用而且能避免死亡。

但是遷移不見得是所有人都會同意的，不遷移留在這裡，今後所處的環境也是個降級了的環境。

畢竟要確保交界點被切開後，兩個世界能徹底的消除掉相互吸引的可能性，所以他們進行的環境割裂程度不會太低。

“這有些極端了。”短髮鍾顏說道。

“不極端，現在透過環境割裂能避免了危機，以後呢？如果不是阻力太大，我甚至想要執行完全割裂的計劃……”

鍾顏顯得非常有決心，完全割裂計劃，就是透過交界點的拉扯，將他們這個世界的環境完全降級到普通的程度。

能送到隔壁的部分全部送過去，這很極端，但好處就是兩個世界在今後都不會再遭遇這種破界了。

普通的環境沒什麼吸引力，荒蠻世界只有強度的環境也會因為他們這邊的計劃，而被中和。

也會變得‘普通’。

至於割裂荒蠻世界……嗯，想想就行了，他們這邊沒有那麼大的執行能力。

“還有一種方案就是保持現狀，代行者不再等待，直接對交界點進行切割，他只要完成黃昏的任務就可以了，而之後出現了任何意外，代行者不會因此負責。”

鍾顏的話讓短髮鍾顏沉默了，三種方案，下策就是鍾顏最後說的這種了，中策自然是她說的那種極端化的環境割裂。

雖然執行了之後，本土世界會徹底的歸於普通，幾乎不存在特殊力量，但這能避免在百十年之後，破界組織捲土重來的可能性。

他們既然入侵過一次了，之後再次入侵也不需要什麼錨定了，他們的本土世界已經被標記了。

因此以後遭殃的機率挺大的，中策雖然會有很大的犧牲，但破界者們顯然無法使用老辦法進行隱秘破界了。

下策那純粹就是在賭，賭一把兩個世界分開後不會重新吸附在一起機率，可是這敢賭嗎？

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那也是牽連著整個世界的，真發生了，那麼這件事也和破界勢力沒什麼關係了，黃昏會安排代行者？

當然，這種下策也可能變成上策，就是賭一把之後，萬一真的出事了，他們也可以再選擇環境割裂的方式。

可問題是真發生了新的吸附碰撞，還會有交界點的緩衝帶出現嗎？

這次能有交界點是因為破界者們安排了破界核心，沒有了破界核心的影響，那是什麼結果就徹底不明瞭。

也可能會出現新的交界點，也可能會發生一場毀滅性的大碰撞，硬的保留下來，脆的徹底灰飛煙滅。

而大世界那邊的破界組織進行的破界，毀滅的只是世界壁障而已，雖然會對界內產生衝擊，可那種衝擊不算是毀滅性的，界內的一切是要被破界組織帶走的，徹底的毀滅了，他們要什麼？

上策就是犧牲一部分環境，對本土世界的影響僅僅是削弱而已，可他們這個世界依然會保持著極端的能量環境，降級後也是如此，等到下次被破界者盯上了還是要倒黴。

做好提防？

誰知道百十年後，大世界那邊的破界組織能搞出來什麼新技術？

但無論是上策還是中策，都不需要去賭，上策能最大限度的保留當前的環境，但未來容易出事，而中策的話，則是放棄了現在，去追求風險和機遇並存的未來。

“那麼，你傾向於哪種選擇？”短髮鍾顏問道，隨後她先說道：“我傾向於犧牲少許的環境。”

“那我們的分歧已經很明顯了。”鍾顏隨之說道。

見識過了鄭逸塵的戰鬥，見過了大世界那邊隔空影響他們世界的力量，鍾顏就捨棄了諸多的僥倖想法。

接下來她會嘗試說服一些人，但算是中策的方案沒有透過，那她今後就會去好好的做一名黃昏傭兵。

儘可能的在以後真的出事時，多提升提升自己了。

“我們還有多少討論的時間？”短髮鍾顏換了個問題，計劃中的下策不用想，那是沒的選了之後才要賭的。

有的選，都會想著用更加穩妥的方式。

“四個小時，代行者的時間很緊張了，他不會壓著時間點等著我們去行動。”鍾顏說著很現實的問題，鄭逸塵在這方面已經表達過了相應的態度。

他也需要時間準備，但不會刻意去等待著他們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做出選擇。

雖然在準備的時候，鄭逸塵也願意等待下，在最後一天進行切割，但指望鄭逸塵將時間給壓縮到一個緊張的程度，比如說剩下幾分鐘再來個極限挑戰，那不可能。

別說是剩下幾分鐘了，幾個小時他都不願意，一天時間是最後的底線了，時間一到，多一秒鄭逸塵都不會等。

“那就開始吧，分頭行動，你見到的更多，我只會完全轉達你的計劃提案。”短髮鍾顏顯得很乾脆的說道，時間不等人，既然交界點暫時沒有威脅了，那這邊也就不用看守了。

所有人都該去做別的更重要的事情了。

在離開的路上，羽晴神色憂愁的看著自己的‘太奶’：“我們真的要放棄自己的世界嗎？”

鍾顏已經跟她講述過現在面臨的問題了，她也覺得上策更好一些，甚至想著下策都可以執行下。

畢竟只是小機率事件，萬一沒事呢？

可鍾顏在這方面直接訓斥了她一番，小機率事件只是她以為的，實際上是什麼機率誰也不清楚，而鄭逸塵現在又不能離開交界點去黃昏詢問問題。

賭未知的機率實在是太愚蠢了。

哪怕羽晴很堅定的選擇上策，鍾顏都不會訓斥自己的這名後輩。

“不是放棄，而是調整環境，免除掉我們的本土世界存在的隱患。”

鍾顏看著前方的城市，兩人的速度非常快，僅僅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從交界點那邊來到了黃昏教堂所在的城市。

她來到了這裡之後立即進入了黃昏教堂，看了看四周後，找到了一名黃昏修女：“我有問題想要詢問，是長青要問的。”

她在說話的時候甚至顯得有些緊張了，黃昏修女平日裡對來這裡的人都很冷淡的，包括對黃昏傭兵，至於問問題方面，雖然黃昏修女也會回答一些黃昏傭兵的問題。

但真正能全面回答的是面向於代行者的，畢竟代行者才是黃昏的正式員工，有那種優待也正常。

而她現在連黃昏傭兵都不是！

至於遠端訊號的傳輸……嗯，傳輸不過來，交界點內的空間很亂。

“問吧。”一名黃昏修女來到了鍾顏身前，這名黃昏修女對鍾顏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這之前她記下來了這裡的每一名黃昏修女。

而每一名代行者都會有一名黃昏修女看著，這不是某款遊戲裡宛若是防火女和灰燼的關係，這樣的黃昏修女是要在代行者出問題的時候，直接打斷代行者的腿，將其拖回來的定位。

“直接切割交界點能讓他完成任務嗎？”

數秒之後，緹婭給出來了回答：“可以。”

“那……我們的世界會安全嗎？”

“不會，極端環境相互吸引後的對撞，會將這個世界徹底粉碎，保留的物質會被界外環境完全分解。”

緹婭說著讓那個鍾顏心情沉重的話題，一旁的羽晴沒話說了，覺得下策可以嘗試的她，在被鍾顏訓斥後雖然沒有不滿的，可是她自己也有點想法。

萬一行得通呢？

可黃昏修女的話讓她意識到了沒有什麼萬一，鍾顏的訓斥也非常的準確，賭未知的機率，只會讓人看到倖存者偏差。

“那如果將這個世界的環境分割給荒蠻世界……”

“這是你們的事情了。”緹婭聽完了鍾顏的話之後，沒有繼續回答相關的問題，她雖然能像是超級計算機那樣，給出來相應的問題後，立即給出來準確的回答，但這不面向於‘外人’。

而且這樣的問題已經和她所負責的代行者沒有關係了。

甚至鍾顏在問的第二個問題都算是額外的，真正和鄭逸塵有關的問題只有第一個而已。

鄭逸塵可以切交界點，只要能切得好，那麼就算是完成了任務，這一刀下去切開了吸附在一起的世界，也算是切斷了破界組織的最後影響。

後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和鄭逸塵沒關係了。

兩個世界真的因為碰撞而炸了，或者是單個的世界炸了，那也是‘意外’。

“……我知道了。”鍾顏沒有再追問什麼，下策徹底沒用了，接下來就是剩下兩個計劃提案的選擇。

而且還是要必須做出選擇！

沒有任何的停留，鍾顏迅速的離開了黃昏教堂，聯絡上了另一個自己，兩人一起行動，效率翻倍，她確定了一些事情，短髮鍾顏那邊已經快要安排好會議了。

這不需要多久的時間，之前為了對付破界者，他們這個世界的人就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對付破界者的時候，就有過這種‘集體議會’，現在重開很容易。

“撫養者，他們會做出來哪種選擇？”妲西婭菲洛依靠在鄭逸塵身上，看著虛假的星空問道，鄭逸塵透過異象顯現能創造出來很多風景。

即使沒有這個，虛擬世界展開之後也能模擬改變環境。

不過鄭逸塵目前還在縫天的過程中，用的背景依然是宇宙星空。

“不管是哪種選擇，我只等到最後一天。”

“會不會太冒險了。”妲西婭菲洛有些遲疑，她知道自己的撫養者是好人，可這種事情涉及到生命，哪個重要？

這都不用想啊！

“哈哈，不算冒險，我這邊本來就需要時間，就算不等待，也要準備至少兩天，縫天沒有那麼快的。”鄭逸塵頂著天空，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

那些鎖鏈依然在發揮著作用，只是交界點受損的程度太嚴重了，有些裂口即使縫合了，也不能馬上恢復，鄭逸塵得打一些補丁。

畢竟這個地方屬於兩頭受力的地方，兩個世界相互拉扯的緩衝帶，受損了不好恢復啊，但是打好補丁，等兩個世界分開後，應該就能快速恢復了。

至於之後結果如何，就祝這兩個世界好運，將一塊莉莉絲做出來的烤肉塞到了嘴裡，感受著那灼熱的辣味，鄭逸塵舒服的呼了口氣，站了起來：“該幹活了！”

雖然他很想要休息，但沒有休息的時間了，等到回去後想要怎麼睡覺都可以，現在睡了那就沒然後了，直接在黃昏那邊等重新整理自己就行了。

“我們要把這件事告訴代行者嗎？”去參加集中會議的路上，羽晴看向了交界點的方向。

“不。”鍾顏非常乾脆的說道：“我們不能拿著這件事對代行者進行‘道德綁架’。”

而且鄭逸塵也不是那種會被道德綁架的人，都已經知道下策的計劃行不通了，還將訊息給代行者帶過去，就算沒有這個想法，也有道德綁架的嫌疑了。

無論怎麼解釋，這個時候都會帶著一種‘他們要進行環境割裂，不想要讓無數人死亡，那就好好等著吧’的意思。

非但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會平白增添代行者對這個世界的惡感。

鍾顏考慮了很多，就算是輕度的環境割裂，那在以後也能和代行者建立聯絡，而重度割裂環境同樣可以建立聯絡，但能獲得更有前景的未來。

“我明白了。”羽晴點了點頭，沒有覺得鍾顏的說法有什麼不對的。

代行者已經擊退了最難的敵人了，剩下的事情可不就是他們來承擔的？

更何況來這裡的代行者已經很大度了，願意等待到最後一天，如此還給代行者上壓力，那就太不要臉了。

和鍾燕比起來，羽晴是實打實的年輕人，沒那麼厚黑。

但集中會議上面，有人有這樣的提議，無論是上策還是中策，都需要足夠的時間，三天的時間實在是太緊張了。

而且不出鍾顏所料，她想要推動的大轉移計劃被否決了，在能保證世界安全的前提下，集中會議也難以做出來影響全人類的決定。

甚至部分轉移都難以進行，極端化的切割環境，讓本土世界徹底的降格為普通，而願意離開的人去隔壁的荒蠻世界重新發展。

只要知識足夠，想要發展起來並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可人的意見並不會在這個時候統一，特別是真正的外敵已經解決後。

想要執行這樣的計劃，三天絕對不夠，三十天還差不多，可他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強行推動的結果就是內戰，浪費這寶貴的時間，最後代行者等的不耐煩了，直接切割交界點，他們全部完蛋。

就算有遠見的人看出來了這個計劃未來可期，能讓他們這個世界的人類，在隔壁的荒蠻世界得到更大的發展，但執行難度太大了。

而上策之所以是上策，就是執行難度低，損失最小，更能讓人接受，操作得當，三天的時間足夠完成這些了。

畢竟不用考慮大轉移，只要專心的搞定環境切割的事情就行。

“那就進行環境切割吧。”鍾顏也沒有試圖在這個時候強行改變其他人的想法。

在意見方面，支援她的人還不到十分之一，哪怕剩下的人裡面有相當一部分都很清楚這裡面的好處，但他們依然選擇了風險最低的方案。

環境降低就降低吧，雖然這種降低會影響到他們的世界，甚至是他們個體掌握的力量，但今後再出現破界者入侵的時候，他們也要被降低的環境影響。

總體來說還是處於一個‘公平’的條件中，其他的代價就是應對風險能力降低了。

不考慮交界點的規格，最低風險的計劃也需要削除三分之一的環境條件。

代價不可謂不大，不過中策的方案是直接削除99.99%的環境條件，嗯，三倍的差距而已。

結果低幅度削除後，這個世界的人依然能飛天遁地，照樣能單體突破大氣層，高幅度的削除後，本土的原住民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發展科技了。

“時間不多，既然多數的意見都是低幅度的削除環境，那就開始計劃吧。”

鍾顏離開了集中會議室，趁著還有時間，直接去了黃昏教堂，找到了一名黃昏修女，她準備去做黃昏傭兵了，不僅是她，等世界徹底的安全之後，她的本土世界會出現更多的黃昏傭兵。

早一點做決定晚一點做決定都一樣，現在來這裡只算是順路，一句話就能改變身份的事情，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羽晴看著自己的太奶從黃昏教堂裡出來，表情糾結，她也想要當黃昏傭兵，但是她只有黃昏適應性，沒有異象適應性，黃昏不收。

“走吧，這件事該有個了結了，別讓代行者等太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