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暴怒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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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林凡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腦子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好用……”林凡皺眉嘀咕道。

大腦竟然如此清晰。

而在這之前，林凡的大腦一片混沌，滿腦子都只是對異獸的渴望，整個人就像是沒腦子的飢渴人型異獸似得，到處拎著長槍找異獸。

幾乎沒什麼冷靜思考的能力。

而現在，反倒忽然變得正常起來，思維無比敏捷清晰，一些細節都被快速分析出來。

“或者說，這才是我正常的思維……”林凡揉了揉眉心。

林凡之前雖然是對魔法一竅不通的麻瓜，但文科成績還是很好的。

思維敏捷，智商不低。

“仔細想想，自從比賽開始，見到異獸之後，我怕就完全變了個人，像是丟失了人類的思維，變成了一隻瘋狂的異獸。”

“滿腦子都只有大力，只有貫穿。”

“一股本能的瘋狂不斷催促著我去尋找更多的異獸，釋放大力。”

“不，確切地說，我的變化是從考試開始前遇見柳巧楊雲一行人開始。”

“我本身的脾氣沒那麼暴躁，甚至很溫和……結果就是因為幾句口舌之爭，直接把楊雲的臉都扇腫了，還拿著長槍抽柳巧，逼她釋放魔法，還奪走了魔杖……當然，楊雲罵我父母，我也並不後悔這麼做。”

“但仔細想想，其實我可以選擇更好的方式，報告守夜者。但我還是直接動手了。”

這不符合林凡陽光開朗大男孩的人設。

“這不對勁。”

“之前還沒有察覺，但現在思維恢復了正常之後，忽然察覺到了。現在回想，就好像那時候的我變成了一隻暴躁易怒的異獸！”

林凡眉頭緊皺。

所以，是什麼讓自己這個曾經的陽光開朗大男孩出現了變化？

是系統？

不。

自己現在也有系統，但思維卻恢復了正常。

那麼，是什麼影響了自己？

現在的自己和比賽中的自己，和考試前的自己有什麼區別？

林凡眉頭緊皺，思索著一切細節和變數。

但似乎什麼也對不上，因為現在的自己和之前的自己似乎並沒有區別。

疲憊？

自己之前也很疲憊啊。

突破？

可自己突破一階的時候，自己也沒有讓思維變得恢復正常啊！

忽然，林凡注意到了一個前後不同的細節。

“我現在剛剛晉升二階，但突破到了新的上限之後……還沒有加點！”

加點！

對，加點！

這是自己第一次，突破之後，沒有立刻加點！

因為之前事情太多，先是從那突然出現的司不忘口中套取資訊，隨後又分析那張紙條。

所以，林凡雖然藉著人類魔晶突破了二階，但卻依舊沒有直接加點！

林凡像是抓住了什麼，低聲道：“加點……加點的本質是什麼？”

“我的自由屬性點來自於魔晶，而且除卻這次升階，其他時間都是在吞食異獸魔晶。”

“那麼，加點的本質應該就是……將異獸魔晶中的能量，作用在身體上，提升身體強度。”

“而按照司不忘所說，異獸魔晶不光有來自於異獸的狂暴魔力，更有魔性！”

“所以，每次加點，我體內的魔性都會增加！在努力晉階的時候，也是在讓自己逼近異獸的一面！”林凡感覺抓住了某個真相，“而魔性和人性是相對的，魔性佔據上風，我就會表現出異獸的特徵。”

“而這次晉升，我吃掉的是人類魔晶……人性再次佔據上風！所以，我現在更偏向於像個人，而不是異獸，擁有冷靜的思考！”

林凡仔細回想之前，的確，自己之前的狀態，更像是一隻異獸！

而現在，冷靜思考的自己，更像是個人了。

像是個人……林凡對這個評價有點複雜的感覺。

簡單來說，人性佔領高地了，智商開始恢復了。

“所以，我不斷增加實力、再突破的過程，其實是一次次增加魔性，無限趨近失控，最終再用人類魔晶穩固人性的過程。”

“簡直就是在失控邊緣反覆橫跳！但還偏偏最大程度的保持了人性與魔性的平衡！”

“等等，人性與魔性的平衡……”林凡瞳孔驟縮！

難怪司不忘說自己會是那個瘋狂鍊金會的獵物！

那瘋狂鍊金會追求的人性與魔性的平衡，自己似乎已經找到了！

吞食同階的異獸魔晶，獲得魔性增加實力。

晉升時則吞食下一階段的人類魔晶，穩固人性來避免失控！

“系統，我現在的晉升任務是什麼！”

“吞食兩塊三階高階魔法師的魔晶，開啟三階的許可權。”

果然！

和自己猜測的一模一樣，同樣要吞噬下一階的人類魔法師的魔晶，才能晉升！

只是數量比這次更多了，需要兩塊……這也可以理解，因為在二階的階段，自己需要吞食的異獸魔晶肯定是比之前更多的，魔性積累的更多。

所以，自己需要的人性也就更多，才能避免失控！

而這麼看，系統，從一開始就是透過限制加點來保護著自己！就連所謂的晉升都是在避免自己失控！

“就好像是……被人設計出來的一個精妙產物。”

林凡緊接著感慨起這個晉升任務：“兩個三階人類魔法師的魔晶……這也可怕了，要殺死兩個三階高階魔法師……三階高階魔法師的實力，可不俗啊。每一個都足以擔任重要角色，就比如卡羅隊長……”

“殺一個，就算殺得了，怕是也麻煩纏身。”

“而且不管怎麼說，是人類魔法師……再這麼下去，我得變成為了晉階屠戮同類的瘋子……”林凡撓了撓頭，只能嘆道：“希望到時候能有別的辦法弄到吧。”

林凡思考不出更多的資訊，撥出口氣，睜開眼，看到了盤膝閉目的柳雲煙。

“這腿真白。”

這是林凡的第一反應。

這反應，林凡之前也有。

但這一刻，林凡卻感受到了一股本能的吸引，那腿在陽光下白到耀眼，讓林凡根本無法挪開眼，呼吸也微微變得粗重，一股熱火在微微燃燒。

這是之前沒有的感覺。

雖然之前林凡也看到了柳雲煙的雙腿，也覺得好看，但卻根本沒什麼反應。

就好像是一個人見到了一隻小狗有著柔順的毛髮。

會覺得可愛，但卻不會有什麼本能的反應。

那是一種不同種族的生疏感。

而現在，那種生疏感沒了，林凡第一次感到這雙腿如此白！

“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這麼好看呢……”林凡嘀咕道。

似乎感受到有人偷窺，柳雲煙忽然睜開雙眼，就看到林凡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腿。

“林凡，你做什麼？”柳雲煙有些彆扭的收了收腿，臉色微紅。

“沒，沒什麼。”林凡嚥了口唾沫，“對了，之前你說你家裡有臺車想讓我去試試，這次大測結束之後……”

“不好意思，車報廢了。”柳雲煙笑了笑。

大測都結束了，附加題殺完了，也就不必討好林凡了！

林凡：“……”

現實的女人。

眼見林凡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柳雲煙勾起嘴角，呵，之前還裝作不喜歡自己的模樣，不是照樣挪不開視線嗎！

這才是男人該有的反應！

“所以我的審美，現在也趨向於人類了嗎？”林凡嘀咕一聲，回想著那些和異獸的甜蜜時光和記憶中的快樂，忽然道：“感覺少了很多樂趣啊。”

作為瘋狂而暴虐的異獸，快樂是那麼簡單純粹，大力就完了，貫穿就完了。

還是更喜歡作為異獸的感覺。

但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

而是自己晉階【暴怒之龍】之後獲得的新能力！

“系統，開啟面板！”

“姓名：林凡

實力：二階暴怒之龍

力量：200（+）

體質：200（+）

速度：200（+）

精神：200（+）

自由屬性點：294（封鎖點：0）

天賦：S級天賦，萬魔不侵之體

技能：狂化（S級），龍之怒（S級），怒龍吼（A級），怒龍俯衝（A級），太極拳一層（S級），唐家霸王槍一層（A級），小李飛刀一層（A級），生死符一層（A級），基礎掌法（D級），基礎槍法（D級），烈火槍法（D級），寒冰槍法（D級），大地槍法（D級），水之槍法（D級），暗夜槍法（D級），光明槍法（D級），毒之魔槍（D級），青木槍法（D級）”

林凡的視線在“暴怒之龍”四個字停留了一下。

“之前還是狂戰士……好歹也算是人類該有的名字。”

“現在變成了暴怒之龍。”

“總感覺怪怪的，好像忽然從人類變成了一條龍。”

林凡在心中嘀咕完，開啟了技能詳情。

“S級，【龍之怒】！”

“心中的憤怒喚醒巨龍般的力量，增幅力量，憤怒越強，增幅越大，若宿主憤怒超過一定程度，可進入巨龍狀態。”

解釋很模糊。

不像是【狂化】，條理清晰的列出了百分比。

“甚至看起來，似乎增幅效果完全不固定。”

“憤怒越強，增幅越大……巨龍般的力量……超過一定程度，進入巨龍狀態。”

林凡思考著這幾個詞語，臉色漸漸古怪。

和狂戰士的瘋狂不同，這似乎使用的是憤怒的力量。

已經有些涉及心靈層面了。

而且巨龍般的力量，林凡覺得這有些誇張了，巨龍，那得有多強？

那是最頂尖的異獸之一！

至於進入巨龍狀態，林凡也有些無法理解，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林凡開啟另一個技能詳情。

A級，【怒龍吼】！

“散發龍威，爆發出巨龍的怒吼，震懾一定範圍內的敵人！可讓敵人陷入恐懼和失神，作用範圍，以及效果持續時間以實力差距和憤怒程度決定。”

“龍威，巨龍的怒吼……”林凡目光灼灼！

但凡是跟巨龍，龍威扯上的，都是好東西！

而效果也格外強大，讓敵人陷入恐懼和失神……在戰鬥中，一旦陷入恐懼和失神，那便是輸了八成！

對方正凝聚魔法呢，自己一道怒吼下去，對方豈不是連魔法都無法凝聚了？

“雖然是A級，但似乎很強！可能只是因為直接傷害不強，且效果並不固定而被定為A級。”

林凡開啟了最後一個新獲得的技能面板。

“A級，【巨龍俯衝】。”

“高高躍起，以巨龍俯衝之勢砸向地面，可讓大地碎裂，造成範圍內魔法元素的紊亂。效果視憤怒程度而定。”

同樣是強悍至極的技能！

尤其是範圍內魔法元素的紊亂，那幾乎是打造了一片無法釋放魔法的區域！

只是效果並不固定，依舊是視憤怒程度而定。

或許這就是被定為A級的原因。

畢竟，不固定的效果，代表了極低的下限和超高的上限！

或許上限遠超同為A級的霸王槍，但下限卻也低於A級的霸王槍！

林凡則重複著在這三個技能介紹中出現次數最多的四個字：“憤怒程度……”

“這似乎要讓我學會變得憤怒，以心中的憤怒來爆發力量。”

如果說，狂戰士，是讓林凡學會瘋狂。

那這暴怒之龍，則是讓林凡學會憤怒。

瘋狂，林凡的確學會了。

畢竟在自己幾乎失控的狀態下，林凡如同一隻瘋狂的異獸，瘋狂的尋找其他異獸，貫穿異獸。

完全是不怕死的狀態。

那密密麻麻、漫山遍野殺來的異獸，此時林凡哪怕回想，都覺得自己當時肯定是瘋了，竟然用劉亮做人體旗幟來吸引異獸。

這簡直就不是正常人該乾的事！

而憤怒……

“倒還真符合暴怒之龍這個名字。”

那些技能屬性彷彿都寫著一行字——“憤怒吧！憤怒讓你強大！”

林凡思考完，看著面板上那再次變得可以點選的加號。

忽然有種想要再次點下去的慾望。

畢竟，點下去，自己的屬性就會增加，自己的大力就會變得愈發強大！

無論是人類，還是異獸，都對變強有著本能的追求。

辛辛苦苦完成晉升任務的目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突破上限，再次變強嗎？

但本該第一時間就開始梭哈加點的林凡卻一時間遲疑，隨即強行壓制住加點的慾望！

“如果沒猜錯，我再次開始加點，那些被系統不知道存在哪裡的來自異獸魔晶的能量就會增幅我的身體。”

“這樣的話，魔性就會增加。”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神，恢復正常的人類思維，又會向著異獸靠攏，我也會再次對異獸充滿渴望和熱愛，漸漸往失控逼近。”

林凡覺得，還是以後有需要再加點吧。

至少目前，大測已經結束。

希望最近這段時間沒有不開眼的，不然自己也不介意化身異獸，發洩大力和憤怒！

順手還能拿點人類魔晶來穩固人性。

倒是還有一點。

“二階的屬性上限是四百點，每樣都足足需要二百點才能點滿。”

以林凡如今的智商，從這一點上分析出幾個資訊。

“比不入階和一階時候需要的自由屬性點，足足翻了一倍。”

“不過這也正常，老爹說過，大家都是魔力者的時候，就算是天才也和普通人差距不大。但當大家到了一階，差距就開始顯露。”

“就好比柳雲煙，這次竟然強行施展出二階才能釋放的範圍性魔法。”

“而到了二階，以及之後，同階魔法師之間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大。一些強大的二階魔法師，已經能同時力戰幾位二階魔法師。”

“顯然，以後再次晉階，點滿一項屬性所需要的屬性點也會越來越多。”

想到這裡，林凡只感覺屬性點越來越不夠用了。

“以後得努力尋找屬性點啊……還是得殺更多的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