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父子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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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內，馮易山等人的屍體逐漸失去溫度。

蕭承桓一手撐著劍，跪在梁帝面前氣喘吁吁。

臉上，身上皆是出現不同程度的傷勢。

這場造反鬧劇，最終還是蕭承桓落敗了。

現在宮殿內活著的就只剩下他們父子二人了。

梁帝將天子劍插入劍鞘，轉身走到龍椅前坐下，居高臨下問道：“逆子，你為什麼要謀反？你不是太子嗎？朕萬歲之後，這位置不是你的嗎？”

蕭承桓抬頭看著梁帝，氣勢沒有任何落入下風，反問道：“陛下為什麼立我為太子？”

梁帝回答：“你是朕的長子，朕最優秀的兒子，朕寄以厚望的繼承人。”

蕭承桓道：“既然立我為太子，那陛下為何要偏袒齊王？你當眾將秦殊派給齊王，並讓我們國士之禮待之，群臣會如何作想，我是怎麼想，你是知道的，但你為什麼一點兒也不在乎？”

梁帝：“朕是在磨鍊你，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好一個為了我好！”蕭承桓輕蔑地笑了一下，為了他好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既然要磨鍊我，先讓我們爭出個勝負再立儲君不好嗎！為何要先將我立為儲君？”

蕭承桓想不明白，既然已經是太子了，居然還要和其他皇子繼續鬥，還是父皇特意扶起來的，實在想不明白。

讓他坐上高位，又讓他位置不穩，讓他沒有一點兒安全感。

梁帝臉色陰沉下來，沒有回答，心中思忖，扶持其他兒子磨鍊太子真的錯了嗎？磨刀把刀給磨壞了？

但仔細一想，他沒有錯，錯的是蕭承桓不肯接受他的磨鍊方式，不然一定沒有問題。

蕭承桓也是很瞭解自己父親，知道父親是永遠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因為他是皇帝，他是父親。

“我都已經是儲君了，還要兄弟相殘，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畫面嗎？父親！”

梁帝冷道：“然後你就殺了陳王嗎？”

蕭承桓反駁起來：“我沒有殺老六！”

“哼！”梁帝冷哼一聲：“豢養妖族，人贓並獲，到現在你還在嘴硬。”

蕭承桓繼續大聲反駁：“我是豢養妖族不假，但沒有殺過老六和任何人，為什麼要承認？”

“沒有任何證據就確定是我殺的，我們之間是沒有信任了嗎？父親！”

“看來你是不認了。”梁帝明白了蕭承桓是不會承認他要妖族作亂的事情，“朕明白了，這就是你謀反的理由。”

蕭承桓補充道：“還有一個，你殺了麗姬！”

前面是刻意設計的兄弟相爭積怨已久，而這個是導火索，都是重要的原因。

梁帝頓時大怒起來：“你還有臉提那個孽畜！身為儲君豢養妖族就算了，竟然與妖族交歡，皇族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蕭承桓苦笑道：“麗姬讓我在沒有母親的日子感受到溫柔，可我都那般求你了，你還殺了她！”

梁帝明悟了，原來太子的精神寄託是那個孽畜，難怪殺了後那麼生氣，但將孽畜當成精神寄託更讓他生氣。

“你與妖族交歡，還有臉提你母親！你對得起你母親嗎？”

蕭承桓：“我是母親的骨肉，為什麼不能提？”

“我身為哥哥照顧弟弟妹妹，身為太子政務上沒有出過錯，哪裡就對不起母親了？”

“倒是你，母親死後讓崔氏，王氏，還有現在楊氏相繼做上皇后，還讓我叫她們母后！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母親嗎？”

年幼的蕭承桓叫親生母親為母后，可後面又讓他叫其他女人為母后，少年的心就此扭曲起來。

梁帝頓時五味雜陳，忘記了蕭承桓是缺少母愛成長的孩子啊，眼神低迷下來，“朕明白了，明白你謀反的理由了……”

蕭承桓冷笑道：“我也知道我謀反肯定是不會成功的，父親。”

梁帝低迷的眼睛馬上睜開，原本平息的怒火瞬間暴起，坐正身子質問道：“明知不成功的事情，你為什麼還要做啊？”

如果蕭承桓不謀反，那麼他還是太子，豢養妖族刺殺競爭者的手段，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來說無可厚非。

可他謀反了，還是知道不會成功的情況下謀反，這個很不聰明，這不是他最優秀兒子要乾的事情，這麼愚蠢的舉動直接又又讓梁帝震怒了。

蕭承桓道：“因為我不想做你的兒子了，我累了！父親！”

“你還殺了麗姬，我也不想活了！”

“只要我謀反，你就必須要殺了我。父親，是我要你殺了我！”

蕭承桓要殺的不是別人，其實就是父親控制下的自己，這一次謀反也是第一次對父親的反抗。

只要是帶兵謀反了，梁帝就壓不下訊息，就必須按照國法殺了他。

此話一出，梁帝立即瞳孔收縮，腦中轟隆一聲巨響，心中如同狠狠刺進去了一刀。

痛，太痛了！

最優秀的兒子竟然用這種手段逼迫他殺死他。

父親殺兒子，這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啊。

這一刻，梁帝終於後悔一時衝動殺死麗姬了，仔細想想養那隻妖族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也是自己太沖動了，但世上沒有後悔藥，是他逼死了自己的兒子。

梁帝嘴巴張了張，目露茫然，卻說什麼又說不出話來，身上出現了頹廢的氣息，整個人彷彿變老了許多。

蕭承桓也沒有再說話，父子之間也只剩下無盡的沉默，還有無盡的間隔。

……

秦殊從衛國公府出來，就直接趕往了自己的府上。

想著蕭承桓眼中那股悲涼和死意，還刻意不讓他牽扯其中，感覺就像是求死。

可惜啊，挺好的太子，要不是梁帝的安排，自己說不定會站在他那邊，畢竟太子是儲君，在王朝內，輔佐太子就是正道。

今晚蕭承桓大鬧之後，朝局必會震盪，梁帝有的是要忙了。

但只要這傢伙是正兒八經，刻薄寡恩的皇帝，只要還在一天，自己不會那麼容易安寧的，必須儘快成長起來。

忽然，秦殊察覺到什麼，身形停頓下，轉頭望去。

看到一個少女一臉緊張地拖著一個昏迷的人，那個人正是大夏天驕，楚凌的師兄，方修。

自從楚凌幫助玄翼族後，大梁這邊的怒火沒少波及到大夏使團中，作為楚凌的大師兄，方修是首當其衝。

只是楚凌被大佬帶走了，方修被落下了。

【叮，發現氣運女主依影……】

……

這個女子秦殊在大夏使團中倒是沒有見過，她長著一張精緻的的瓜子臉，烏黑柔順的長髮妥妥的黑長直，加上冷白皮的肌膚讓她的氣質看起來有些陰鬱。

瓊鼻挺翹，頸項纖秀，雙唇淡粉，身材起伏有著女性的曲線美。

女子也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們，臉色瞬間慌張起來，抬起頭來，發現是秦殊。

“那個……你是楚凌經常提起的那個人，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們一下？”

秦殊皺起眉頭，果然和楚凌是認識的。

“經常提？他怎麼提本侯的？”

“一定……一定會打敗你。”

“……”

“我知道了。”

女子道：“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秦殊轉身就走：“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