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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著腹部,左右思索,不知不自覺就到了幽蘭殿內。
夜色正濃,幽蘭殿內燈火通明,謝濯不知道哪兒來的興致,竟然得空到了幽蘭殿,如娘這才慌慌張張吩咐四下的宮娥去準備晚膳。
雲檀看到書房正燃著燈,她便猜到謝濯定是在書房裡待著等她。
屋外風雪夾雜著冷風呼嘯不停,她攏了攏衣裘,便進了書房。
就看見謝濯拿著她前幾日抄寫的佛經,左右觀摩。
聽到了腳步聲,謝濯方抬起頭,就看見一身綠衣的雲檀,女人面色通紅,頭上還落了雪,遠遠瞧去倒添了幾分童稚。
他問:“你出門了?”
雲檀解開身上的雪披,又抖了抖雪披上殘留的雪漬,點了點頭回答:“嗯。”
謝濯拿起畫筆,剛要在宣紙上描摹幾筆,就看到雲檀一臉不自在的望著他,久久不說話。他道:“有什麼就說什麼,你什麼時候跟我說話,還這樣扭扭捏捏。”
雲檀走上前,目光落在那一沓佛經上,開口道:“你是剛處理完政務,就來這兒了?”
謝濯笑吟吟,對著雲檀反問:“不然呢?你以為我去哪兒了?”
如此認真處理事情的謝濯還是顧雲檀第一次看到,和之前相比他真的變了好多。
雲檀回想這一月前發生的事情,就像是走馬觀燈一樣。以至於她看向謝濯的眼神,都帶著一抹打量。
謝濯嘆息一聲,餘光之中似乎察覺到了女人的目光。
他回望,並問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雲檀這才開口:“有點,你和從前相比,變了許多。我想問,前幾日,我母家柳姨娘是否著人,煩你給她兒子在宮中謀求一職?”
這件事,還是如娘同她講的。若非如娘提及,顧雲檀還不知道,許是柳姨娘知道她如今分位不及往日,便派人送了好幾封家書入宮,信中幾番陳情,讓顧雲檀幫她兒子在宮裡擔任個一官半職也可。可是,顧雲檀拒絕了,宮內絕非善地。不如在雲夢城踏踏實實做個商人也好,而且,顧良辰本就是個經商才子,放在宮裡豈不是荒廢人才;再而,顧雲檀身居幽蘭殿,不過一個三品良娣,母家勢力往不如前,才不願去摻和柳姨娘家的事,做下這個沒臉面的事。但還是和柳姨娘明說了,她這裡並無後門可尋,若真想為她兒子求官位,便去走仕途之路考取功名。柳姨娘求財心切,後來便不送信了,概是生悶氣。
謝濯本以為她和要和自己說什麼大事,隨即擺手放下筆,說:“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其實幫她兒子在宮內謀個職位,到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依我看來,你那姨娘是個難纏的主。”
雲檀將雪披搭在旁邊的衣架上,倒也沒說什麼。
只是說了一句:“她確實難纏。以後,凡是柳姨娘再來叨擾你,就派人將她打發了。”這些年,這些事,單單柳姨娘家的事情也就幫襯了不少。顧雲檀知道柳姨娘在盤算些什麼,左右不過想要飛黃騰達。
不一會兒,如娘派人送來了茶水。顧雲檀端著茶水,遞在桌案上。
顧雲檀剛拿起雪披準備悄然離開,卻還是逃不過謝濯那雙眼睛。他對她說:“過來幫我按摩按摩,我頭有點不舒服。”
雲檀愣了片刻,到也沒說什麼,又放下雪披,走到謝濯身側。
就看見謝濯手中拿著的是女人的畫像。
環肥燕瘦,形形色色,畫像上還批了一行文字,她一邊幫他按摩,一邊也忍不住好奇偷瞄了一眼。概是大臣呈上來的選妃圖,上面記載了整個長宇國乃至五郡十國的世家小姐,芳齡,樣貌,身材比例都是逐一記載完詳。也是,謝濯眼下不比當年當曹王的時候,他現在是太子,後宮裡必然會有幾個妃子,就像當年的王夫人陳夫人趙夫人一樣。
還真的難為他,翻看一遍又一遍。顧雲檀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慢慢地停了下來。就聽到身下的謝濯叫了一句:“發什麼愣?難道你也對這大臣獻上的美人感興趣?”
雲檀被說的心虛,隨即又將手放在他的腦袋兩側,細軟的手指配合得極好,謝濯也享受的闔上眼睛。偶有陣陣的香味從她身上傳來,擾得他心頭一陣愉悅。
半天聽不到顧雲檀回話,謝濯又感不悅,隨即一把拉過女人的手腕,將拉進懷裡。動作之迅速,就連雲檀也嚇得驚呼一聲。
“你做什麼?”雲檀兩雙剪水眸微微一動。
謝濯伸手鎖在她身前,一手攬著女人的腰肢,讓她躺坐在他膝上,又不許她起身。
男人早已恢復如初,之前受的傷,現在臉上連個疤痕都沒有,除了脖子上那道細小疤痕外。其實仔細一看,謝濯這張臉蛋生得倒還不錯,加之那雙桃花眼也添了不少風情。
看得久了,她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謝濯捉住她的兩隻手腕,俯身就要吻她的樣子。
隨著二人距離越來越近,雲檀連呼吸的節奏都亂了套,好在謝濯並未亂來。
溫熱的唇瓣落在她額前的碎髮上,便引得她渾身一顫。
過了半晌,謝濯扶正她的身體,一手攔住她的腰肢,一手指著桌案上攤開的美人圖。
他問:“你覺得,這姜尚書的嫡女如何?”
雲檀平復好了情緒,這才認真看美人圖上的小畫像。
她隨即偏過頭看著謝濯:“你是想讓我,幫你挑選美人?”
謝濯點頭。但又在觀察顧雲檀的神情。
顧雲檀倒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心裡莫名悶悶的,許是剛剛被謝濯嚇得,她如是想。
今天皇后還在同她說起東宮傳嗣一事,她若是能幫謝濯挑選幾房貌美的妃子也好,將來人丁興旺,也就不會有人想著讓她給謝濯生孩子。
她倒也大方,既細緻細心的給謝濯描繪畫像上的妙齡少女,如何如何貌美,又是如何如何家世雄厚等等。
講來將去,謝濯莫名的又生氣起來。
直接將那美人圖隨手一丟,掉在地上。
顧雲檀不懂他在發什麼少爺脾氣,也懶得伺候,剛要起身下地,就被謝濯禁在懷裡,動彈不得。謝濯那張臉冷冰冰的,雲檀似乎想到了可以用什麼來比擬,就像是昨天如娘在廚房拿出來的一條凍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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