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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貝里奧勳爵長了一張四方臉,細長的眼睛此刻充滿了笑意,兩撇經過悉心打理過的鬍子,也在向上彎彎地翹起。
“看,我們蘇格蘭的英雄阿瑟,他終於來了,我這麼叫你,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勳爵大人。”
阿瑟表現得彬彬有禮,並沒有傳聞中的那樣難以相處,這點讓迪貝里奧十分的高興。
然後馬上又對貝爾教授說道:“老同學,你為蘇格蘭培育出了一個英雄,同樣應該受到表彰!”
阿瑟沒想到兩個人竟然是同學,不過看長相,迪貝里奧明顯要比貝爾教授年輕了許多。
貝爾教授這邊卻並沒有像碰到老朋友那樣的隨意,而是馬上恭敬地回答道:“這都是阿瑟他自己的努力,當然如果勳爵您還在學校的話,阿瑟他肯定會在您的幫助下,為蘇格蘭做出更大的貢獻。”
迪貝里奧聽著恭維,微笑著卻並沒有再和貝爾教授多說什麼,而是對著阿瑟指向了一旁的兩個人。
“來,阿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法國最著名的微生物學家,路易斯·巴斯德教授。”
56歲的路易斯·巴斯德已經頭髮花白,但是卻有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及一絲不苟的嚴肅面容。
阿瑟忙先伸出了手,“教授,見到您很榮幸。”
看著比自己兒子還要年輕的阿瑟,巴斯德心裡不由一陣的感慨。
“勳爵大人剛才謬讚了,微生物這方面,英國已經走在了世界的前面,現在我是作為學生,來向您學習的。”
巴斯德將身段放得很低,迪貝里奧微笑著在一旁撫摸著自己的漂亮鬍鬚:看來法國那邊的霍亂,果然如情報上說的那樣,他們這次又死了不少人。
可是看到阿瑟,又讓他在心裡十分的苦惱,這次明明可以從法國人身上,大賺特賺一筆的,結果卻全被這個小子給白送了出去。
接著,迪貝里奧又向阿瑟介紹了德國微生物學家,羅伯特·科赫。
羅伯特·科赫今年才35歲,但長相卻十分的老成,尤其頭上所剩不多的幾縷褐色捲毛,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歷經滄桑的老學者。
不過阿瑟卻知道,這個科赫比法國的巴斯德教授還要厲害,他兩年前剛剛證明炭疽桿菌是炭疽病的病因,而且歷史上霍亂弧菌其實就是他發現的。
科赫沒有像巴斯德表現的那樣卑微,但對阿瑟還是抱著十分尊敬的態度。
阿瑟之前就已經將自己的論文公之於眾,這次他知道二人會來,就把自己的實驗筆記影印給了他們,這樣也能讓他們更快地得出研究結果。
二人自是欣喜與感激,三個人在一起就微生物醫學,旁若無人的,十分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而且其他人也根本插不上話,來自牛津大學的盧茨·約翰教授都是如此,只怪這個時代的微生物學,確實是門檻相當高的一門學科。
三人熱烈的討論,終於被迪貝里奧勳爵所打斷,然後各地來的醫學教授,開始紛紛上臺闡述他們新的發現和研究。
這種類似於求資式的演講,讓阿瑟感到索然無味。
阿瑟演講完畢後,在臺下正待得有些無聊,這時藥物學主任馬修·查克里斯,悄悄地來到了他的身邊。
“阿瑟,你有時間嗎?”
看到是馬修,阿瑟不由暗道:“終於還是來了!”
“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我想帶你去認識一些人。”
阿瑟實在不想去理這個人,但是身為自己學校教授的邀請,阿瑟又無法去拒絕。
就這樣馬修帶著他來到了大庭的邊上,這裡正有四個人舉著杯,在等著他。
阿瑟微微皺了下眉,這四人當中有老有少,其中那個年輕的,還是比他小了一屆的同學。
“道爾學長您好,您還認識我嗎?”
阿瑟笑著點了下頭,“何塞·哈林,我當然記得你。”
哈林家族在蘇格蘭也是有名的望族,當然在這個時代能在愛丁堡裡學習的,最次也得是像阿瑟家這樣的中產階級,裡邊的貴族就更不在少數。
何塞·哈林見阿瑟竟然認得自己,感到十分的榮幸,又把身邊的中年人向他介紹道:“這是我的父親喬伊·哈林。”
阿瑟不知道這幾個人在搞什麼鬼,只能見招拆招地應付道:“哈林先生您好!”
“你好,道爾。今天把你找來,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喬伊·哈林意外的快人快語,還帶著略有點咄咄逼人的氣勢。
不過阿瑟也不是一個小孩,他穿越前又是一名法醫,所以對喬伊·哈林的恫嚇,並沒有當回事。
只是十分冷靜地問道:“不知哈林先生,需要我幫什麼忙呢?”
喬伊·哈林見阿瑟不冷不淡的態度,不由眯起了眼睛。
“我是蘇格蘭場的秘密警察,我想請你與泰德合作,培育出霍亂的種菌。”
阿瑟不由一陣錯愕,蘇格蘭場,並不在蘇格蘭,而是倫敦警察局,因位於蘇格蘭大道上,才有了蘇格蘭場之名。
而秘密警察就是間諜與特工的另一種稱呼。
阿瑟還在震驚於,為什麼眼前這個人,竟然輕易地把身份透漏給自己。
這時旁邊的中年人,主動地向他伸出了手,“你好阿瑟,我是泰德·查克里斯,我在郊區有個實驗室,那裡的器材十分先進,想請你幫我們儘快地培育出霍亂種菌。”
又是查克里斯家族的人,阿瑟已經對這個家族感到十分的厭惡。
培育種菌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把它當做武器去到處散播,另一種就是作為育苗研究。
只是霍亂育苗可不像牛痘那樣的簡單,阿瑟相信,即使讓巴斯德與科赫,他們三個人加在一起,在短時間內,也無法能夠成功研究出來。
那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想把這個病菌當做生化武器,投到敵對陣營的後方。
阿瑟只感到一陣的惡寒,而且他還不知道這是喬伊·哈林的個人意向,亦或是背後還有人在暗中支援。
這讓他已經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我能問一下您培育霍亂種菌的用意嗎?”
泰德似乎早知道阿瑟會有此一問,故作神秘地說道:“這是秘密,現在還不能告訴您。”
阿瑟一攤手,“那就恕我,只能再次地拒絕了。”
一旁的喬伊·哈林危險地眯了一下眼睛,然後湊近阿瑟冷冷地說道:“我們會再來找你的。”
說完,幾個人就直接的離開了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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