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光戀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三十七章 傳令兵,我真不會演戲啊,小時光戀曲,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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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沂回到酒店,仍然在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現在有幾個可以確認:
一,段億宏不是談子為,這哥們雖然演的相當入戲,但他不是。
二,確實見到了真談子為。坦白講如果是一般人,會覺得是自己演過頭了,得癔症產生幻覺,該調整一下自己。方沂不是一般人,他區分得出。
三,談子為在原本的時間線,可能被壓倒在牆底下死了,但方佛的拍攝改變了時間線,這導致談子為活下來,甚至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這是一個閉環,如果方沂不拍電影,就不會有活著的談子為來給他提供靈感,他們不會在301院相遇;如果談子為不給他提供靈感,他不會因為拍電影救下談子為。
好像也能解釋談子為為什麼見他十分親熱,因為談子為確實熟悉方沂這張臉——也許正在拍攝的事情的確發生過,有個頂著方沂樣子的戰士加入到隊伍中,並經歷了一系列戰爭。
現在這幫人都埋骨於鐵原,死無對證。
談子為倒是活著的,但他的話沒有人會信。
方沂想起《我來自未來》電影開機的時候,演員們熱熱鬧鬧的給自己辦了場喪葬,鞠躬獻花,而且說:“他們的的確確死在了幾十年前,現在我們要記得他們。”
“我們不是在演自己,而是借了人的魂兒,複述了一遍當年的事蹟……”
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帶了些感情的場面話,現在想起來卻有點驚人的巧合。有點兒言出法隨的意思。
方沂繼續回想和老談見面的每一個細節,比如當時是老談先給他打招呼的,比如脾氣臭的老談對他倒是不錯,比如最後一次老談神志清醒的時候,他隨便找了個由頭讓方沂喊他“連長”。
談子為問:我姓什麼呀?
方沂:談連長!
對得上了。
這種事情,直接找當事人求證是最好的,方沂打電話找了個信得過的助理,讓他掛著中影《我來自未來》電影主創的名頭,報方沂的名字,去301院找老談本人。
苦逼助理得令後,表示當晚驅車前去。
趁著這時間,方沂於是開始看自己拍攝的片段,逐幀拉片看。這一段仍然是他意外救場,臨機應變使得鏡頭沒有被毀掉的一段戲,沒有什麼穿幫的,也沒有出現過談子為。
難道這是隻限於我和談子為之間的默契嗎?只有我和談老頭知道這個事情,再也沒有其他人瞭解?
方沂踱步到窗外,十五米高的“浴霸”照明平臺在平原上肉眼可見。如遼省氣象局科員所說,現在已經颳起大風,之前沒有見到的雲層懸浮在這片天空,而且也有雪花落下,不一會兒給片場蓋上白灰夾雜的一片……道具、裝置都搬到帳篷裡面,不便搬動的現場佈設則暴露在雪中,又過了一陣子後,這片戰場看上去和寬甸郊區沒有什麼不一樣了。
手機響了,是助理的回話:
“談子為已經出院。”
方沂吃了一驚:“好了?”
電話那頭聲音較為沉重:“說是時日不多,乾脆轉移出院了。談子為上朝戰的時候本身年紀就不小了,他活到現在……我是說,他這個年紀挺長的了,對於正常人來說也是這樣,不虧。”
方沂:“有家屬聯絡方式嗎?”
“拿不到,人家說級別挺高,保密——不給我講是正常的。如果是方導你親自出馬,你拿名頭去要,別人就會說了,指不定反過來聯絡你呢,你可是大導演。”
“那行,麻煩你了。”
“對了,我還知道有個事兒。”
“什麼啊?”
“就是這談老脾氣相當壞啊,‘時常莫名其妙’,護士現在送走了他,都覺得是大大滴解放了。”
“我知道!”
掛了電話。
方沂伸出手感受雪花,心裡忽然想到,談子為性情大變,搞不好也有自己一份功勞,畢竟幾十年沒辦法說出口,說出口也不會有人信,只當他是瘋話。
直到見到自己,才能暢所欲言。憋了多久呀,大半輩子了。
不過,總還是覺得不太對勁,還有什麼事情沒搞清楚。
方沂這晚上睡得不好,連帶著後面兩天拍攝也無精打采,出現了罕見的失誤。
有段他和段億宏的對手戲,他竟然說禿嚕皮了。
《我來自未來》這電影鐵原之戰已經拍得接近尾聲,即將轉戰京城巨型攝影棚,只剩了些不需要啥演技的過渡戲。
有一段是這樣的:七連線到阻擊戰命令後,一夜過去,給伍千里安排了個臨時通訊兵的活計,因為伍千里年紀最小,文化水平還行,機靈,所以想讓伍千里儘可能活下來。
這個決定是談連長下的。
伍千里表示不解,和連長髮生了言語上的衝撞。
談連長說:“通訊員也要把生死置之度外,也很殘酷。”
伍千里不可思議:“你這就是讓我活,讓你們光榮。”
談連長:“伍千里?這是命令!”
伍千里咬牙切齒:“是!”
很簡單的戲,方沂聽完段億宏的臺詞,發呆了一會兒才接話。
伍千里可不是抗命的渾人啊,要理解這個事情,得結合當時背景。
通訊兵(也有說叫傳令兵)是志願軍相當辛苦的一個崗位,不多見,屬於支援性兵種,要求會譯電,跑得快,有領導稱讚其“是無名英雄,是紅色傳令兵”。任務也很具有危險性,每一次往返都是一次生死歷險,戰區特務多,遇見通訊兵會開冷槍或是向空中發訊號彈,引來敵軍飛機轟炸。
行軍前要求越過安全區架設電話線,行軍後要掉頭追大部隊,一些通訊兵就在這過程中走散了,或者被打死了,凍死了餓死了——即便是這麼危險的一個兵種,但也比直接戰鬥在一線來得好,尤其是九死一生的戰鬥。
鐵原阻擊戰並不是純純的捱打,相反,志願軍時常發揮主觀能動性,破壞敵軍行軍線路,或是提前佔據有利地形設伏,而分佈在幾百平方公里的戰士們不是一團散沙,各小股部隊之間有精密的配合,再者,接電話線的傳令兵一般要到師一級別,連是沒有的,於是誕生了這種臨時傳令兵。
沒有電話線,雙腿就是電話線。
方沂之所以拍了那段八分鐘的獨角戲,也是和這個設定對上,因為他有一段單人拿著波波沙翻山的劇情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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