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光戀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一十二章 鏗鏘三人行(二),我真不會演戲啊,小時光戀曲,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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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東這人是多個學校的碩士、博士,本身也在做中文系教授,是最標準的知識分子。
他眼看著眾人都呆住了,好一會兒,像二甲進士看到了狀元卷一樣,呆呆說:
“方沂長得真好看啊。”
另倆等到這答案,笑得前仰後合:“你這不廢話嗎,方導還能不好看?不好看的能賣那麼多票房嗎,能有那麼多人接機嗎?”
徐子東並不惱,正色道,“他真的有仙氣,就是那種東亞文化中,儒生最想長的那個樣子——我以前不知道中國人的形象應該用誰來代表。為什麼呢,比方說李小龍、大哥成他們,都成為中國的符號中國的名片了,可我還是覺得,他們不夠像一個我心中的名片——一手拿書卷,一手拿寶劍,腹有詩書又斬妖除魔。”
“現在方沂就是了。方導演啊,”他對方沂說,“你要是穿越到了古代,應該也能青史留名吧,說不定能討個宰相來當一當……”
這舔的方沂都受不住了,不斷地擺手。竇文韜和梁文導也傻了,“徐子東你一般不夸人,一副知識分子的清高樣,結果你誇起人來我都替你害臊。”
他們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拿方沂和自己的小夥伴做對比,又從小夥伴的表情中彷彿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自己。
高昂的歡笑聲,不由得漸漸沉默了。
徐子東繼續說,“那什麼……陳可欣導演說過帥分兩種,一種是單單女人認可的,我們男人不認可,那種人大多長得雌性化……另一種是男人也不得不佩服的,我今天就見到了這樣的人。”
他簡直滔滔不絕。
竇文韜揮手試圖控場,“打住打住。還是讓我們來說說方導演的電影。人家是來宣傳的。既然我們這次是在港地錄製的,我也就說港地吧。”
竇文韜翻著白眼,有點結巴的把他了解到的訊息闡述出來:“《情書》是港地有史以來票房最高的華語片。7200萬!今天多少了,估計又多了一百萬。你可能不知道這什麼概念,因為對十億的你來說沒什麼了不起。”
“我直白的說了,這裡的人認為,不可能有內地電影拿到港地市場的票房冠軍,這是一;內地現代片拿到港地的票房冠軍,那更不可能,這是二。”
“方導的《情書》擊敗了大哥成、擊敗了周星星、擊敗了《無間道》等等……黃金一代的所有港星。講的是什麼呢?中國最北方的大城市,方導啊……”他對著方沂說,“你被港地的粉絲嚇住了嗎?我告訴你,就因為你拿的是全亞洲的票房,所以你不知道這7200萬對港人有多震撼!”
“直白一點講,如果說之前港地電影人和大陸電影人到底誰才是老大,要來爭一下的話,現在就沒有任何懸念了。任何人也不會再提起——因為你,你就是答案,你還這麼年輕……我也是大陸出來的,後面轉到港地來做電視節目,現在我就很風光啊,我做媒體這個行業,覺得腰板都直了一些。”
徐子東和梁文導傻眼了,徐子東說,“竇文韜啊,對嘉賓吹牛逼還是你最能吹啊,我吹的是時間上的廣度,你吹的是地域上的深度是吧——觀眾朋友們,我發誓我們的節目不是一個諂媚節目,也沒有事先對過臺本,就是因為這樣,今天才導致所有人清一色的誇他。”
還剩下樑文導。他笑嘻嘻說,“今天我們節目的基調是這樣嗎?那我也恭敬不如從命。”
梁文導喜歡研究哲學,自認為思想深度較高,幹過一些不合常人三觀的事。他把話題放在了方沂的電影上。
“大陸很習慣搞各種協會啊,抱團……這是我能說的嗎?我管他呢。”
他繼續說,“我聽說陳愷戈導演給你提名了新一屆的導演協會會員,他之前還誇過你電影的技法,說你有他年輕時候的樣子……陳愷戈導演是我最欣賞的大陸導演,我覺得他比張一謀這種的要更高,你會做陳愷戈第二嗎?”
方沂搖頭,“不會,我不做誰的第二。”
他漸漸明白這節目的玩法了。還真就幾個人在那吹牛逼,吹遠了就拉回來。
“張一謀第二呢?”
“不做誰的第二。”
“你電影有很多蒙太奇的技法,眾所周知,蒙太奇是最基本也最困難的,因為那需要真正的靈性。《情書》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你敢拍北方重工企業的衰落,這真的很夠膽。你電影有兩條線索,一條是男女主的愛情,那是一個好結局;一條是背後的時代變遷,你沒有給出來,我感覺是一個壞的啊,因為尹川再次回家的時候,廠裡面根本沒有人,老尹可能也要接到京城來了嗎,那些人在京城打工去了——大規模的轉制反而導致人逃離自己的家鄉。”
他問,“怎麼會想到這麼玩兒的。”
方沂首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否定他的見解,“暗線並沒有你想的那麼深刻,過度解讀了。”
梁文導還想和他爭辯,方沂揮了揮手,給他攔住了。“你提到了技法,我們就只說技法。你又提到了國師和陳愷戈導演,那就拿他倆舉例。”
方沂:“他們有什麼神來之筆的蒙太奇鏡頭呢?國師的《活著》裡面,有個男的和主角告別,他消失在鏡頭畫面中,這時候張導給了一段火車汽笛聲音,嗚嗚的響,車輪哐當哐當在鐵軌上壓,聲音越來越響——你怎麼理解啊,他不說後面什麼結局,但是你知道那是催命笛,而且不由得聯想,那個人要去尋死了。”
又說,“陳愷戈導演確實用蒙太奇用得更多。程蝶衣一開始被母親送去學戲,他多長了一個手指頭,師傅不願意收他——於是母親把他手指頭砍掉了。此刻他同時在身體上和心理上被‘閹割’掉了,他大叫了一聲,心底裡憎惡自己做妓女的母親,想要完成一個完美的女人的形象。”
方沂說,“這些用法,看電影的小白就會看不懂,覺得奇怪,但我們做電影的一下子就知道導演的精心安排,知道他們難怪可以得大獎。”
梁文導,“那你可以得大獎嗎?《情書》的票房那麼高,我覺得技法也不差,不給你大獎,我覺得這個行業不公平。你要是港地人或者寶島人,你已經被吹成世界第一青年導演了。”
“而現在被提名到導演協會,我聽說還有反對的,真是不可思議,一幫蛀蟲。”
方沂暗道一聲真敢說啊。他自己卻不能承認這一點。
國產片的池子並不大,他一下子劃去太多,內地和港地的都相當難堪,非央戲的沾不到方沂的光,對他天然抱有敵意。
於是只能忽悠過去。
採訪結束時,竇文韜提議,“為了我們節目的收視率,請方導演模仿一下《情書》的經典摘眼鏡片段行嗎?就靠這一段回本了。梁文導,你說我們前兩個不體面,結果你最後舔得最兇,開始為方導的前途著想了,忿忿不平。你把眼鏡借給方導吧。”
那是一個黑框眼鏡。
方沂挑了挑眉毛,掛在自己鼻子上。攝影師配合的把鏡頭拉進,對準他。
方沂緩緩的摘下眼鏡,抿嘴眨了眨眼睛。
正在觀察的仨主持楞了一下,好一會兒,竇文韜如夢初醒,“那我們的節目就到此為止了,今天我們知道方沂導演本人和他的故事是相輔相成的,任何一個也不能缺少……目前電影仍然在港地持續上映中。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以及其他大中華區的朋友們,請去支援這個年輕人吧。”
“徐子東說,他可以代表中國人的形象,我覺得他可以代表東亞人的形象——反正都是儒家文化圈嘛。”
“那麼,就到此為止吧。期待方導演下一次再來,你一定會聽到我們更加肉麻的吹捧——如果《鏗鏘三人行》還沒有做破產的話。再見!”
------題外話------
技法之說,我用的王晶批評賈樟柯的說法,“他技法不行”。王晶算是爛片之王了,但是他肯定很清楚電影的門道。他從技法上鄙視賈樟柯,確實是因為賈樟柯拍的東西還不算是文藝片,頂多算實驗性質的片子。同樣是莫名其妙的空洞情節,陳愷戈是安排了對照的,有耐心能品出來,會恍然大悟,雖然他現在常常玩砸。但是賈樟柯不一樣,品一半天,還是那麼空洞和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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