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光戀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三章 敵意,我真不會演戲啊,小時光戀曲,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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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沂是在去魔都的路上,接到《我的團長我的團》劇組電話,對方怕發郵件石沉大海。
當即確認。
鴿了周崇光的角色cosplay——本來也沒談清楚,不知為何,作者懇求他去魔都面談。
錢不太多,事比較多。
可能很多人不清楚,演員拍戲本身,一般是不累的,有很多扯閒淡的時候,精力多的是用不完。所以才文鬥,武鬥,乃至於擊劍。
反倒是戲結了的空檔期,相當累人,願意上進的,比如柳蜜,開啟卷王模式,風捲殘雲。
有劇組帶,好比找著了組織有編制,旱澇保收,下了戲,卻要自己去拼搏。
劇組要求他儘快趕到騰衝拍攝地。
在方沂當了鴿鴿後,《小時代》方卻又打來電話,接來,是相當有特色的1~道聲音,堪稱0~氣4~溢:
“也許就像人說的那樣,人往往能集註痛苦,因為痛苦比快樂更為深刻。”
方沂:“不好意思,我也是打0~工,現在正事兒來了,不可能去當模特啊。”
“本以為念念不忘的東西,卻在我們念念不忘的過程中被遺忘。”
方沂:“我可沒忘記這事兒啊。我只是沒空接了。”
“我喜歡站在愛一片山崖上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一副一副奢侈明亮的青春淚流滿面。”
結束通話電話。
這人的話,真要是能理解,也不至於一點都不能理解啊。
騰衝這地方,正好有機場,不過要先從坤明往返;最早是抗日基地,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駝峰航線”的目標地。
下了飛機,劇組請人來接他,因為拍攝地偏僻,一般人找不到。
當地人說,騰衝雖然是旅遊景點,但基建還不太發達,只集中在少數區域。
有來探險的驢友,帶自己的孩子來,小孩子長得不高,從越野車上,雙腿並住,在大人的攙扶下勉強地蹦,像是越過了山,很是吃力。
就是下來了,也明顯矮於車窗。
不知怎的,方沂忍不住笑,想起了先前被他結束通話電話的那人。
“你好,我是劇組的煙火組組長,我叫郭巖。”
一個光頭的,孔武有力的男人。拿著方沂的尋人牌。
還沒等方沂先找他打招呼,他一看到這臉,已經是百分百確認。
“郭老師你好。”
方沂伸出手。
姓郭的靦腆一笑,他黑黝黝的臉滲出紅色,“我哪裡稱得上老師,不過是混一口飯吃。”
方沂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寄託在這位身上,難得的熱情幾分。
乘車的路上,找郭巖搭話。
郭巖透露:“導演要先拍戰爭戲,再拍文戲……他和一般的導演,是反著來的,因為常常超支,優先保證戰爭戲的預算。”
“超支了呢?”
“超支了繼續要唄。已經在谷底了,怎麼走都是向上,所以……”
“直接重倉空進去?”
郭巖樂了,“差不多啊。”
這車,載著方沂山間一圈圈轉,沿路密集的林木,陽光從中斑駁的穿過,並漸漸變淡。
開始是方沂在有意的問,到後來,變成郭巖單方面的抱怨,他每天五點要起床,支使小組的來忙活,布點;到了晚上,十一二點,仍然是精神抖擻的康紅蕾,抓住他,問第二天的佈置。
拍戰爭戲的導演,往往精力很好,但我們並不知道,是精力很好的他們,選擇拍戰爭戲;還是拍全是男人的戰爭戲,導致他們不得不“精”力很好。
到劇組,已是傍晚。
依舊是拜碼頭。
導演康紅蕾,頭皮屑男;編劇蘭小龍,書呆子。幾個主演,一個是瘸的,叫張毅,從他的長相中,你大概猜得出,他的演藝生涯,一路來風風雨雨。
一個是常常演軍旅片的張國強,根正苗紅。
還有一個,這劇的靈魂人物,也不是方沂要顯擺央戲的人脈圈,但這位也是他師兄,段億宏。
突破口當然選熟悉的。
很快就找到機會。
晚上,當地的村委,因為很少來人,組織村民來看這群京城下來的演員,把他們當下鄉插隊的知青,適當照顧。
劇組來的人太多,攏共百來號,村鎮的招待所住不下,客棧也沒開起來,劇組地位低的,需要借住到村民家裡。
康紅蕾說,“哪個願意發揚一下風格,艱苦奮鬥……我們這個劇,和一般劇不一樣,煙火安全極其重要,師傅們要很早的爬起來幹活,準備道具,佈置爆炸點……”
康如同北美棕熊,蹲在鮭魚洄游的河道,用黃豆大的眼睛,盯住小瀑布飛起來的魚,張大嘴接。
然而,並沒有識時務的俊傑啊。
這些人,看來還沒有搞清楚劇組的食物鏈。
於是康導再解釋:“我還是想和技術的師傅接觸……”
這話說的很明白了。
方沂就注意到,光頭哥郭巖的臉上,流露出便秘,或者痔瘡發作的難言表情。
張毅喜不自勝,“導演,我願意。”一邊舉手,一邊撲身上的泥,“我響應號召,到農村去,接受再教育。”
根正苗紅的張國強,也是一樣的,寧願被蚊子咬,睡草蓆,也不願和導演在一塊兒。
一個個往下傳。
到段億宏的時候,他微低著頭,反應一會兒才答應。
方沂這時候已經拿到劇本,他知道段億宏,可能是和他一樣的,入戲了多少有點性格障礙。
劇組人的目光,漸漸投向方沂。
不可能搞特殊啊,你還能跟導演盤兩手?
“我要把我的天賦帶到農村去!”
民主討論結束。
眾人圍著篝火跳舞。
張毅一瘸一拐的過來,胳膊肘了方沂一下,“你是表現派?”
“什麼意思?”
瘸子張毅指著自己那腿,在方沂震驚的目光中,直直的站起來了。“我,體驗派。”
然後繼續瘸下去。
“我是野路子來的,當年想考你們央戲,文化課都過了,複試表演都不讓,說我形象不行,讓我改學導演;你覺得可能嗎,這和讓人滾蛋有什麼區別?”
“後來,雖然是輾轉考上了文工團,但是我沒上過課啊,都自己瞎演,當了幾年場務,偶爾和人搭一下,上劇場。”
“前年的《士兵突擊》,我才第一次和有名氣的合作。終於上道,過去十年了。十年了。”
張毅感慨的嘆,揉搓自己的瘸腿。
“那你挺厲害的。”方沂伸出大拇指。
然而,張毅卻道,“我聽說……嗨,也不用聽說,我看你就知道,你肯定是一次過的那種,一句話也不用說都過,我就是想知道,沒有落榜的你,演的到底怎麼樣?”
他的話很誠懇。篝火的輝光,在他臉上,人一樣的搖曳。
彷彿是十多年前,青春版張毅因外貌被拒絕的失落背影。
就在這時,方沂忽的發現,自己要拜訪的段師兄,也靜靜地看著自己。
張毅解釋說:“他是考上了,雖然外貌不佳。”
“他只是連考了三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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