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摸摸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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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章魚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地討論了一會兒，到最後也沒有得出結果，這時門外有人敲門。

“誰？”

“船長，是我。”門外傳來大副的聲音，“我有事想向您報告。”

露菲從床上爬起來，坐到椅子上，小粉則爬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進來。”

吱呀一聲，帶著骷髏眼罩的副官推門進屋，神態恭敬。

“說吧，什麼事。”

“是這樣的，白天咱們劫掠的那艘船上，有一條黑色的人魚，被一位兄弟帶回船上，關在底層船艙。”

“黑色人魚？”

副官看到船長臉上的驚訝，就知道他提交的報告又被當成了廢紙，雖然那並不是他寫的，而是另外一名當過海軍參謀的船員寫的。

“是的，下午我提交的報告裡有提到過……”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露菲收起臉上的驚訝，擺出嚴肅的面孔，“那條人魚怎麼了？”

“她失蹤了。”

“嗯？我的戰利品跑掉了？”露菲剛對副官口中的黑色人魚產生興趣，就得知對方失蹤，心情頓時變得糟糕起來。

“這正是奇怪的地方，”副官僅剩的一隻灰色眼眸裡閃爍著疑惑，“下層船艙通向甲板的通道有值夜班的兄弟守著，除非她會隱身，否則不可能從出口逃掉。在下層船艙也沒有發現任何被破壞的痕跡，她就像是從船艙裡憑空消失了。”m.

“哦？”露菲站起來，“帶我去看看。”

她朝桌上的小粉伸出右手，小粉順著她的手臂爬到她右肩上。

前往下層船艙的途中，露菲與小粉進行著秘密交流。

“你見過黑色的人魚嗎？”露菲在心中問道。

小粉能與觸碰到的人進行精神交流，它的觸手就像心靈竊聽器，只要觸碰到目標，就能讀取目標的想法，也能將自己的想法灌輸到目標體內。

“當然，海里的世界可比陸地廣闊得多，一隻黑色的人魚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以為人魚都是很漂亮的那種，有著一頭燦爛如陽光的頭髮，牛奶一樣的肌膚，大胸細腰，優雅的尾部，以及閃亮的鱗片。”

“那種當然也有啦，而且據說很喜歡勾引陸地上的男人，也許正因如此，她們在陸地上的流傳程度才比較廣吧。”小粉擺動著一條觸手回應道。

“她們為什麼要那麼做，海里沒有男人麼，呃，我是說和她們一個種族的，男人魚？”

“當然有，不過以人類的審美標準來看，他們長得非常醜。再加上被陸地上的人類當作美麗傳說吹捧，有了‘美人魚’的稱號，雌性人魚的眼光也變得高了起來，根本看不上本族的雄性，反而對人類帥哥很感興趣。所以時常有水手看到月下從海面躍出的人魚，那就是她們在勾引男人了。”

“呵，真是一群嗶奧子。”露菲鄙夷道。

來到下層船艙，木質樓梯下方連結著一條筆直的通道，通道將船體分為兩半，兩邊共有八扇門，門後都是倉庫，只是存放的東西不同。

關押黑人魚的房間在靠近船尾的那一頭，那邊沒有通向中層的樓梯，這邊是唯一的出入口，有兩人守著。

露菲詢問兩人時，他們都說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小粉告訴露菲，他們沒有撒謊。

露菲正走向船尾的房間，通道深處忽然傳來類似風鈴的聲音，但輕輕響了兩下便消失了。

一開始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她不記得自己船上有這種東西，這時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她聽得十分清楚。

“小粉，你聽到了風鈴的聲音嗎？”

“是的，我聽到了。”小粉的觸手尖微微顫動著，似乎在感應什麼。

露菲忍不住想，難道是哪位船員偷偷買的？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海盜，怎麼會對這種小玩意兒感興趣。

“這聲音……似乎有點奇怪。”這時小粉用一條觸手戳了戳露菲的後頸。

“有危險？”露菲頓時警惕起來，停下了腳步，以為前方發出聲音的是某種詭異的魔法道具。

“危險……目前我倒還沒有察覺到，但是就是很奇怪，你看看他。”一條觸手指向露菲身後。

露菲轉頭看向自己的副官，見他面無表情，彷彿什麼也沒聽到。

“船長，您發現什麼了嗎？”副官看她忽然停下來，以為她有什麼發現。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露菲問。

獨眼副官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老實回答了船長的問題。

“啊，當然，我聽到了海浪聲，”他又歪著腦袋仔細聽了一番，“還有海鳥的聲音，是夜鷗，真是煩人的東西啊，總是在晚上叫個不停。”

露菲點了點頭，繼續往風鈴聲的來源走去。

副官有些疑惑地盯著船長銷魂的背影，納悶船長為什麼忽然問這個，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別的東西吸引了。嘿，這腿真白！

“他又在看你的腿了。”露菲肩頭的小粉提醒她，“把他剩下那隻眼睛也戳瞎吧。”

“讓他看吧，但他永遠也碰不著，呵呵。”露菲手下的海盜從來都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慾望，她早已習慣這些禽獸般的目光。

要是把他們都戳瞎，她的船以後可就找不到正確的方向了。

露菲終於來到聲音的來源處，門邊掛著一串彩色風鈴，通道里沒有風，小小的鈴鐺卻輕輕搖晃著，發出悅耳的輕響。

“那條黑人魚原本就被關在這裡面。”副官道。

“這是誰掛的？”露菲指向門邊的風鈴。

“什麼？”副官僅剩的一隻眼眸茫然轉動著，除了木質牆壁外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他聽不見，也看不見它。”小粉道。

露菲伸出手，想要觸碰那串風鈴，但她的手卻從風鈴中間穿了過去。

“看得見，聽得見，但摸不著。”小粉又道。

“你來試試。”

“……好吧。”小粉猶豫了一下，一條觸手向前探去，結果也從風鈴中間穿過。

“看來我也一樣。”小粉的眼睛看向房門，“開啟它，進去看看。”

獨眼副官站在一旁，看著船長和她的寵物在門邊摸來摸去，有點搞不清狀況，她們在摸什麼？

隨後船長開啟門，走了進去，當他想跟進去的時候，腦袋卻撞上了什麼東西。

“咦？門怎麼關上了？”

他捂著腦袋，納悶地看著眼前緊閉的木門。

他重新推開門，卻發現裡面並沒有船長的身影。

“船長？”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