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進門時縮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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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林格的話，莉爾半信半疑來到門口，輕輕拉開了門，探頭往外一望，果然是瀰漫著綠色霧氣的朗德街。

她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才合上門，並伸出小手，撫摸光滑的門板。

“哇哦，好神奇的門。”

“喂，女人，不要亂摸，我是正經門。”

門上忽然傳來的聲音，嚇得她觸電般縮回手，再看時，門上多了一張誘人的紅唇。

“你再摸我，我就舔你。”

嘴裡伸出一條溼漉漉的舌頭，威脅似的擺來擺去。

莉爾一個激靈，跑回吧檯前。

“酒保先生，那扇門它——”

“別害怕，那是本店的門靈，不會傷害客人。正是因為它的存在，本店出口才通向大陸各處。”

莉爾扶了扶眼鏡，拿起吧檯上的水杯，喝了幾口熱水，勉強平靜下來。

坐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林格剛才的問題，開口說道：“在錫拉，水的汙染程度用數值表示，從0到100。市民用水經過中央水廠初次淨化，汙染值控制在50以下，並且新增了特殊藥劑，使市民可以逐漸適應這種水質。

汙染值超過50的水，如果沒有服用過強化腸胃的藥劑，或是用鍊金術強化過身體，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

至於汙染值超過100的水，那已經是烈性毒藥了。鍊金大廠附近的水域，經常可以看到刺客或盜賊出沒，他們用那裡的水給匕首或箭頭喂毒。”

莉爾又喝了口水，這樣的一杯熱水，對還是學生的她而言，是極度奢侈的東西。

她舉起玻璃杯，觀察杯中剩下的小半杯水，水面反射著燈光，這種誘人的光澤，她只在夢裡見過。

“這種純度的水，都可以拿到錫拉的拍賣會上競拍了。恐怕只有鍊金大師，才能把錫拉的水提純到這個程度。”

林格道：“以後你可以到我們這裡喝水，這裡的熱水永久免費。我們每天的營業時間是六個小時，門外的燈牌亮起的時候，就表示我們正在營業。”

“真的嗎，就算我不喝酒也可以？”要是能天天喝到這樣的水，莉爾感覺自己做夢時都會笑。

“店裡客人很少，你來正好可以給店裡增添一點人氣。”

“謝謝您，我一定會來的。啊，還沒請問酒保先生的名字。”莉爾激動地盯著林格的臉。

“林格。”

“好的，謝謝您，林格先生。”莉爾拿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不過本店的客人並非全是人類，比方說桌子上那位。”林格決定還是提前告訴她比較好，免得她再來的時候，被店裡奇怪的客人嚇到。

莉爾看過去，只見酒桌上趴著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人，那女人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以一個誇張的幅度扭過頭來，就像折斷了脖子似的。

她撥開遮住臉龐的溼潤長髮，對她露出一個蒼白而陰森的笑容，發出滲人的笑聲。

“你好啊。”

“你，你好。”

打過招呼後，白衣女人轉過頭去，接著盯著角落裡的奇怪方形魔道具。

“她叫阿雯，是一隻水鬼。”

“水……鬼？”

“此外你還可能在店裡看到亡靈、無頭騎士、蜥蜴人、狗頭人和會說話的貓咪。”

莉爾已經逐漸鎮定下來，露出期待的神色：“我對會說話的貓咪比較感興趣。”

“你常來應該就能看見她，是一隻很可愛的貓。”

“嗯，我一定會常來的，為了乾淨的水和可愛的貓咪。”莉爾舉杯，將杯中剩下的水一口喝光。

“對了，這位漂亮姐姐呢？怎麼稱呼？”莉爾又看向吧檯裡的伊莉絲。

林格用眼神暗示伊莉絲：好機會，快練習一下如何與客人交流吧。

伊莉絲瞥了林格一眼，似乎讀懂了他的暗示，開口便問：“你剛才吃錯東西了嗎？”

莉爾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其實除了水源問題外，錫拉的食品安全也很令人擔憂。如果不是對自己的身體很有自信的人，是不會輕易在外面吃東西的。我為了一個課題，才到朗德街吃麵，結果走到半路上就……呃，然後我就找到了這裡。”

“哦。”

氣氛似乎忽然變得尷尬起來，林格連忙開口打破沉默：

“對了，明天店裡休息。每週最後一天，是本店的休息日，你要來的話，就等到週一吧。”

莉爾撓了撓頭，有些苦惱道：“週一那天我有鍊金理論課，好像來不了。看來只能週二才能來了。”

林格看了一眼她腰間的皮革小挎包，從上面察覺到一絲魔法的氣息，看來是儲物型的魔法道具，內部容量應該比看上去大得多。

於是問道：“你身上有沒有盛水的容器？”

“啊，有的，請稍等一下。”

莉爾興奮地開啟挎包，把手伸進去一陣摸索，很快摸出一隻大號的圓底燒瓶，細長頸，底部呈圓球狀。

“這個。”

“拿好它。”

莉爾雙手握著瓶頸，用胸部輕輕抵住瓶底，一臉期待之色。

她看到林格緩緩抬起了手，那是一隻她迄今為止，見到過的最漂亮的手，細長優雅，彷彿帶有某種魔力，讓她移不開眼。

只見林格伸出食指，遙遙對準她胸前的燒瓶口，噗呲一聲，指尖噴射出一條晶瑩的水柱，精準地落進燒瓶口。

雖然隔著燒瓶，她仍然感受到微涼的水流衝進燒杯底部，生出一種胸前被打溼的錯覺，臉色不由微微紅了起來。

伊莉絲察覺到她的臉色變化，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林格本想讓迪露可來幹這活，但又擔心她用嘴巴吐水，雖然他並不覺得從她嘴巴里吐出來的水髒，但莉爾不一定這麼覺得，只好親自上陣。

很快，燒瓶底部就被魔法純淨水填滿。

莉爾收起燒瓶，紅著臉說了聲謝謝，然後匆匆離開了酒吧。

林格盯著她的背影，有點奇怪，她臉紅什麼？

“你可真會向女孩子獻殷勤。”伊莉絲忽然道。

“你可真不會聊天，”林格回應道，“和客人聊天的時候，應該儘量避免會使客人感到尷尬的問題。”

“是啊，我不像你那麼會聊，弄得人家臉都紅了。”

林格正準備繼續回應，門口的風鈴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進來的是一名灰頭土臉的粗壯男子，剛從地下爬出來似的。

對方有著將近三米的身高，一對異乎尋常的粗壯胳膊，像一尊小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