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站,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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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姐姐,念著姐姐。”
“知道姐姐大字不識一個,卻偏偏會醫術。”
“所以特地想帶姐姐見見世面。”
“給姐姐見識見識嫣然現在的生活。”
她說到這裡。
神色明顯是得意的。
背靠李會長的徒弟身份。
比如今這個什麼身份都沒有的一個村婦阮竹可是好太多。
她把帖子直接遞到阮竹面前。
“李會長知道嫣然醫術天賦高。”
“特意在一週後的鹽東那塊地的招標會上,宣佈要給嫣然建成一個醫藥研究室和中藥店。”
“姐姐不是最喜歡給人家看病嗎?”
“不是仗著自己有醫術嗎?”
“巧了嘛這不是,嫣然剛好能有自己的藥店。”
“姐姐,你這麼喜歡,肯定會來看看吧。”
她把請帖塞給阮竹。
語氣自信,充滿自豪。
阮竹拿著翻開看了兩眼。
一週後?
沒興趣。
她一週後和小鄭約好了去縣城和曹明對接。
哪裡有這種閒暇時候。
她想也沒想,直接把請帖塞了回去。
搖搖頭。
“沒有一點興趣。”
那阮嫣然當下得意的神色瞬間尬住。
眼裡怒火沖天。
陰陽怪氣的“呵”了一聲,鄙視意味十足:“姐姐不會不敢來吧?”
“見到妹妹輕而易舉就有了你奢望的。”
“姐姐是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嗎?”
“好可惜哦。”
“姐姐竟然這麼慫。”
她說著,又是一頓冷嘲熱諷。
阮竹頓時眼皮子一跳。
定定的看著她,挑眉:“鹽東那塊兒地?招標會?”
阮嫣然點點頭:“對。”
之前曹明確實說過要拍下這塊地用來做北方據點。
阮竹不信曹明這個人能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說出。
既然如此。
她這個妹妹不是非要她去嗎?
不是非要陰陽怪氣她嗎?
她雙手抱懷,“呵”的冷哼了一聲:“一週後的招標會是吧?”
“等著。”
阮嫣然聽聞,頓時嘲諷的“哈哈哈”的狂笑出聲。
“姐姐到時候可千萬別不敢來!”
“嫣然等著!”
如此。
她說罷。
耀武揚威一般,勝券在握直直的離開。
阮竹提溜著凳子,像是看煞筆一般,搖搖頭往回走。
臨到陸家院門前。
那剛剛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陸母跑來。
“她是不是又給你難堪了?”
“她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阮竹點點頭:“嗯,有點。”
陸母:“……”
……
因為此次分家事件。
算是阮竹徹底的和阮家那群人掰扯開。
阮竹心裡算是輕鬆了不少。
當天晚上,把錢數數,自己就收了起來。
陸父陸母以及陸家人對此可是毫無異議。
這本就是阮竹這二十五年來自己賺的。
如今要了回來。
當然要自己收著。
只不過。
倒是經歷過這件事後。
陸彥哲看她的眼神,總是隱隱約約的帶著一股子不對。
阮竹腦袋放空,想著陸彥哲這幾天的變化,有些呆愣。
老神在在的把最後一桶草藥倒入水中。
今兒個再泡一次。
晚上再扎最後一次針。
這腿就算是完全治好了。
基本上就已經能開始直立行走。
這嚴格來說。
是她親手從診斷到治癒的第一個病人。
還是有些與有榮焉。
她伸出手來,把草藥在水中攪拌了兩下。
浴桶裡透明的熱水瞬間變為了草藥色,顯得渾濁了一些。
濃郁的藥材與草藥香味結合。
帶著一點清香,又有一點難聞。
她起身,習以為常,衝著旁邊的屋子大喊:“水放好了,你快進來泡吧。”
旁邊的屋子裡好半響都沒有聲音。
靜靜的,像是沒有人在。
阮竹皺眉,心中疑惑。
又大喊了一聲:“陸彥哲?”
這會兒,裡面終於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聲響。
以及男人一聲“嗯”的悶哼。
接著,下一秒便聽到輪椅“咚”的一聲滾地的聲音。
阮竹聽見,臉色一驚。
條件反射下,就要往進去衝。
卻見男人突然吼了一句“別進來!”
阮竹瞬間止住腳步,愣住。
“怎麼了?”
又是“咚咚咚”的幾聲。
旁邊屋子遮擋的門簾,終於被人撫開。
男人高岸偉大的身影從屋內走出。
裹著煤油燈的暖色光暈下,男人的身影一半落在陰影中沉默,一半落在光芒中堅挺。
修長的雙腿,挺拔的身姿,寬闊的胸膛。
阮竹看著愣住,呆呆地,像是在做夢。
兩世。
兩世了。
她是第一次看見男人站了起來。
完好的,無損的,筆挺的站起來。
她突然鼻頭一酸,很是想哭。
淚珠情不自禁的淚如雨下。
帶著哭腔的嗓音破碎的出聲:“站……站起來了?”
陸彥哲沉默著臉,但眼神裡同樣是激動的“嗯。”了一聲。
下一秒。
再往前試探著走了一步。
頓時有些搖搖晃晃。
阮竹受驚。
趕緊衝上前一把把人扶住。
剛想大罵。
“這還沒徹底好,你別逞強啊。”
“你試探著站起來就算了,你怎麼還……”
“別哭。”
男人低垂著眼眸,瞳孔深邃,靜靜的注視著阮竹,直勾勾的。
從陰影中邁向光明的高大身軀,與阮竹緊密相擁。
下巴被男人輕輕的抬起。
嘴角突然吻上阮竹的眼角。
眼淚被輕輕舐去。
男人低沉溫柔的嗓音,夾雜著對阮竹的心疼,再一次說道:“別哭。”
阮竹霎那間沒憋住,淚如雨下。
到底是晚上。
不敢大哭。
怕引起陸父陸母的察覺。
可就是這種壓抑的剋制著的小心翼翼的破碎哭聲更讓人心疼。
陸彥哲只覺得這幾天一直壓著的心都已經快要蹦開。
他把人輕輕擁在懷中。
終於可以如此全部的把阮竹護在懷裡。
他輕聲又溫柔的道:“對不起。”
沒有及時參與到她過去的二十五年,對不起。
沒有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在身邊,對不起。
沒有提前認識她,沒有提前護著她,對不起。
沒有在他能走能跑能護著她的時候,和她成婚,對不起。
讓她明明有依靠,卻次次都要自己一個人出頭,對不起。
男人這一聲輕輕的“對不起”三字。
積攢著無數的沉重心酸與沉澱。
但阮竹卻偏偏懂了。
她眼淚汪汪的抬頭,試圖嘴角上揚,但卻勾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輕輕的帶著嗓音的叫了一句:“彥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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