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三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一章 蠕蟲,洞淵深處:地底仙,上官三野,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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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識逐漸淡去,身體迅速融化掉,化為這條蠕蟲的一部分。
“仙氣倒還算精純,就是體內的精氣太少,補不了本座多少壽元,可惜。”
說罷,觀主渾身的肢體開始運作,蠕動著龐大的身軀重新回到紅漆轎子。
帷幕一關,淡淡道:“因果已斷,此事已了,回殿中去。
那個凡人也一併帶上,後面好做人牲,別浪費了。”
他指的正是在一旁不省人事的李晨。
李晨意志薄弱,竟在剛開始就一頭栽倒在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一隻蟲遺走上前去,把李晨扛在肩上,隨即敲鑼打鼓聲響起,“起轎!恭送天生福黃仙君回殿~閒人退散~”
一眾魑魅魍魎盡皆起身,抬著紅漆大轎即將消失在溶洞。
四周開始恢復寧靜,一如眾人從未到來。
就在燈籠的光芒快要完全消失之時,觀主眉頭微皺,突然察覺到體內似有異樣。
某個東西正在體內翻滾不休,這股力量他很熟悉,似乎來自許久許久之前,一個差點被遺忘的存在......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惶恐,滿臉驚懼地低頭望去。
只見分佈在各處的某些器官正在左右挪動,瘋狂向著腹部的某個位置聚集而去。
“師兄......你怎麼還活著,不可能!本座早已將你煉化,你早就成為本座血肉的一部分!”
觀主怒吼道,其聲音仍舊多個人聲混合在一起,但仔細一聽,其中竟少了某個男人的嗓音。
“回去,回去!不準出來!為何偏偏現在出來!”
他無數隻手拼命拉扯著那些器官,妄圖阻止其匯聚融合。
但沒有絲毫作用,那些眼睛、鼻子、牙齒逐漸湊到一堆,組成了一張猙獰的臉。
那臉左右並不對稱,彷彿太久沒組裝在一起,忘記了分佈的位置。
大紅槽鼻,豌豆眼,短眉毛,牙齒崎嶇不整,嘴裡散發出一股惡臭。
這些器官終於匯聚到一起,拼湊成了一張奇醜無比的男人臉龐。
醜臉淡淡道:“師弟,你活了百餘年,又何必再貪圖俗世。機緣之人已現身,是時候和師父一樣,南下尋仙了。”
觀主滿臉驚恐,似對這張臉充滿畏懼。
“不!本座大道未成,壽元未盡,憑什麼去南雲蓮尋仙!本座還要繼續活下去,我要繼續修仙,去求長生道!
當下因果已經斬斷,再無人能阻我!”
醜臉看著師弟如墮魔怔的表情,滿臉嘆惋的神色,無奈道:“你這一身修為借於天地,要是斬了因果,天地便不容你。
更何況三仙觀一脈的道途生於女陰,終於南蓮,千年之間莫不如此,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當年觀主之位相爭,我被你活活煉化,是我心計不如師弟,我心服口服,兩百年間不再與你相爭。可你若要逆天而行,斷絕三仙觀道途,便別怪師兄不講情分了!”
觀主恨恨道:“你是要阻攔本座?”
醜臉平靜道:“師弟不信我有這本事?”
觀主面色陰晴不定地沉默了半天。
這位師兄的神通他自然知道,當年自己能夠勝過他,全在於自己心狠手辣,搶先一步下手將其暗算。
若要論道行,他當年羽翼未豐,絕不是師兄的對手。
如今對方潛伏了兩百多年,厚積薄發,若真要與之為敵,恐怕勝負仍在兩可之間。
他甚至清晰地感知到,體內被煉化的血肉器官正在被剝奪,控制權慢慢轉移到了師兄身上。
眼看大片大片的器官從身體脫離,整個肉身逐漸被分裂成兩半,觀主終於長嘆一聲道:“可笑本座山中苦修兩百餘載,庇佑一方水土,號稱坐地仙,無奈終究抵不過因果二字。生死有道,逆道而行實在太難,師兄,你就是攔在我道上的劫啊。”
“就是我不攔你,自然也會有人攔你,你需知道,所謂因果天道可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蒼天之下自有人“看”著你啊。”
觀主面色微變,“罷了,兩百年前我自以為是天命之人,與你爭,可到頭來也沒得個什麼好下場,今日便依師兄你所言,放了那小子吧......”
他腹部的手臂插入面板,伸入到體內,左右摸索了好一會,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不一會兒,手臂抓到了一具人的肉體。
這具肉體已經完全沒了面板,渾身上下的肌肉組織正在快速消解,許多地方已經露出了涔涔白骨。
多隻手一同發力,一點一點將其從體內拉出。
這具肉體與體內相連的血肉經脈一根根被拉斷,片刻後,一個浴血的血人出現在了觀主面前。
陳司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重新取回了意識。
隨之而來的是周身傳來的強烈痛楚,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痛苦的哀嚎。
他的身子像蝦一樣弓起,極致的痛楚令他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
觀主見狀,伸出一手,輕輕點在了他的眉間。
一塊血肉順著手臂傳輸到了陳司體內,迅速地修補著他破損的肉體。
很快,肌肉纖維的線條被構建起來,完整的面板重新覆蓋到他的身體表面。
觀主淡淡道:“師兄可還滿意?”
那張醜臉沒有回應,只不過他的五官又漸漸散開,分離到身體的各個部位,觀主幾乎要裂開的軀殼又重新融為一體。
觀主看著捧在手裡的陳司,長嘆一聲。
“師兄,你為的是三仙觀的小道,又可曾想過人間的大道......算了,世間修士多如此,我輩又如何能夠獨善其身,後輩事,後輩操心去吧......”
蟲遺再次敲起鑼鼓,吹響嗩吶,前面的兩隻提起燈籠向溶洞深處走去。
而此時,陳司正飽受著身體修復的折磨,肌肉和骨骼重新生長的痛楚遠超他能夠承受的極限。
好幾次他都快撐不住,幾乎要暈了過去,但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他不知道這觀主要帶自己前往何方,但他決不能放棄!一旦在此時失去意識,下場就是萬劫不復!
陳司掙扎著,只待尋找機會逃跑。
觀主略帶驚訝地看了看他,竟然還有意識!
“睡吧。”
彷彿是命令一般,陳司的大腦飛快地停滯下來,思考的能力逐漸剝離出身體。
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後一眼,他死死地盯向那條地下河。
只要進入那裡......
然而,不知是意識不清,還是紅燈籠光照的原因。
當河水映入陳司的眼簾中時,他突然發現所謂的地下河竟然血紅一片。
百米寬的洶湧大江滾滾向前流去,散發出淡淡的腥臭味。
儼然是一條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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