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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詩一出,煙雨樓內寂靜無聲。
像是陷入了停滯一般。
接著,下一刻,便是滿堂的鬨笑。
大漢梗著脖子,毫不在意,反而高聲道:
“曉月姑娘,在下這首詩可能入眼?”
“粗鄙之言就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方才那書生輕哼了一聲。
“小子,你說什麼?”
“當然是閣下的這首詩句,字句都不工整,何來詩詞一說?”
“那你來。”壯漢緊緊的盯著書生。
書生深吸了一口氣,手持摺扇,踱步搖頭朗聲道:
陸上百花競芬芳,
碧水幽潭默默香。
不與桃李爭春風,
七月流火送清涼。”
陳淵默默頷首,相比方才的那首,這個才算是詩,不過就是這書生的高傲令人很厭惡。
“此詩便贈予曉月姑娘。”
書生目光在一眾人的身上緩緩掃過,眼中閃過一絲輕視。
“淵哥兒,你能不能也即興賦詩一首,壓一壓這小子的風頭?”王平輕哼了一聲,低聲道。
“我讀的書還沒有你多,怎麼可能會作詩?”
陳淵撇了一眼王平。
抄倒是能抄幾首,但因為一個青樓女子去爭風吃醋,完全沒有意義,這女子雖說漂亮,但陳淵並不是那種見了女人便走不動道的人。
也沒有什麼利益值得他出手,為何要出頭?
他此來的目的是懷疑這個曉月跟氣運有些關聯,既然沒有,陳淵並不想多生事端。
“也是...”
王平嘟囔了一句。
主要是之前被陳淵的一些話給秀到了,下意識的便認為淵哥肚子裡面有墨水。
“還有比這位公子作的更好的嗎?”
老鴇揚聲道。
曉月目光微動,媚意流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陳淵的身上,不知在思量著什麼。
“願與諸位兄臺一較高下。”
書生輕聲一笑,看著下放的形形色色的人,眼中有些蔑視。
他飽讀詩書數年,才從之前一位朋友處抄得此詩,豈會敗於這區區縣城?
“小子,別太猖狂。”
方才的那名大漢威脅道。
“怎麼,光天化日之下,你還要行兇不成?”青衣書生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定睛在陳淵和王平的身上,
高聲道:“二位捕快,此人慾要行兇,可否將其拿下?”
陳淵撇了他一眼:
“本捕眼睛不好,看不到什麼人行兇。”
“你...”書生語氣一窒。
“哈哈,兄弟對我胃口,以後在城東出了事兒,提我馬大元的名字。”方才那大漢站起身爽快大笑。
“好。”
陳淵笑著點了點頭。
“嘶...等等,這位兄弟可是姓陳?”馬大元看到陳淵的身上官服,有別於王平的紋飾時,忽然倒吸一口涼氣。
隱隱間意識到了什麼。
“嗯,馬兄認得我?”
陳淵拿起酒杯,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口。
“可是陳淵,陳大人?”
馬大元緊緊的盯著陳淵身上的紋飾。
“不錯,這位就是縣衙新任捕頭。”
王平高聲道,說著,還撇了一眼方才的青衫書生。
“哎呀,竟是陳大人,真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方才言語之中多有得罪,還望恕罪。”馬大元端起酒杯,快步來到陳淵身前。
臉色有些諂媚。
“沒什麼得不得罪的,馬幫主言重了。”
馬大元這個名字陳淵聽說過,在城東算是頗有些實力,手下幫眾也有數十人,而且一直沒有鬧出過什麼亂子。
據說關係也不弱。
“陳捕頭果然如傳言一般爽快,今日是我老馬有眼不識泰山了,就拿曉月姑娘賠罪如何?”說著,衝著老鴇高聲道:
“今日曉月姑娘的春宵一度,不管是三十兩還是五十兩,我都認了,開個價吧。”
老鴇有些心動,看了看青衫書生,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曉月,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粗俗,曉月姑娘怎能以銀錢衡量?此乃風花雪月風流之事,你...”
青衫書生急道。
“小子,還想著什麼風流韻事呢?信不信你走不出煙雨樓?”馬大元目光一寒,周身一股危險的氣息縈繞。
“你...你...”青衫書生有些心慌。
這個壯漢看樣子真能讓他走不出煙雨樓,而且,他旁邊的還是一縣捕頭,死了都沒人收屍。
“不想死就趕緊滾。”
馬大元冷聲呵斥道。
青衫書生看著其凶神惡煞的模樣,心中一陣驚懼,輕哼一聲,連忙掩面退走,引得一片噓聲。
“如何?”
馬大元將目光繼續轉到了老鴇的身上。
曉月笑了笑,身披紅色輕紗,緩緩走到近前:
“早就聽聞新上任的陳捕頭是個青年俊傑,城內多少富家小姐芳心暗許,今日既然陳捕頭駕臨,曉月怎麼可能收銀子呢?”
說著,媚眼暗送秋波。
陳淵不為所動,笑了笑:
“陳某怎麼不知那麼多人對我芳心暗許?曉月姑娘說笑了,方才只是馬兄調侃之言而已,在下只是來聽個曲兒,沒有什麼其他意思。”
曉月神色與陳淵對視,似乎是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到是假意還是認真的,但對視了數息時間,陳淵的面色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低聲道:
“陳捕頭是覺得妾身蒲柳之姿入不得眼嗎?”
“曉月姑娘雖是半老徐娘,但也風韻猶存,但...陳某因修行,不能近女色,並非嫌棄。”陳淵目光淡然。
不知為何,這女子靠近的時候,陳淵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所以並不願與之接近,免得生出些其他事端。
從之前紅綾飛舞之時,陳淵暗自就已經斷定,這個曉月不是個簡單角色。
而他也沒什麼興趣跟這樣的人打交道,縱然,她是個大‘戶’人家。
說著,陳淵撇了一眼曉月的小腹下方三寸的位置。
王平在一旁有些發愣,這麼好的機會淵哥兒竟然無動於衷?
難道他真的對女色不感什麼性趣了?
曉月捂嘴輕笑,道:
“原來如此,那妾身請陳捕頭進閨房聽一聽妾身的吹的曲兒如何?”
陳淵目光在曉月的身上略一打量,不知在思量些什麼,片刻後才笑了笑,道:
“好啊。”
王平會心一笑,這才是他所熟知的淵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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