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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當空。
霍去病這一腳撐出,力量勁猛絕倫,卻又給人靈動無跡的奇異感覺。
且周邊虛空也有一種力量,忽然變得厚重,從四面八方壓來,將左吳禁錮在馬上,竟難以躲閃。
神通兵計,關門捉賊!
左吳大駭,但他也是強橫狠辣之輩,當即催動一股力量護持自身,準備硬抗霍去病這一腳。
同時揮搶掃出,劣勢中仍想反擊搏命。
然而這一槍不等出手,左吳已悶哼一聲,就感覺被霍去病踢中的位置,無可抵禦的磅礴力量轟入體內。
他的防禦氣勁,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那股力量,從小腿沿著經絡上行,瞬間衝進其心肺腹腔,而後炸開。
左吳一生殺人如麻,大小戰鬥無數,卻是初次遇上如此狂猛霸道的兵氣。
這股氣機彷彿專為戰鬥,廝殺所生。
左吳坐在馬上,一動不動。
忽然間,他開口嗆血,感覺自身的生機正在快速流逝。
霍去病這一腳之威,幾乎完成了絕殺。
但左吳的目光忽又閃現出一抹期許,卻是見到對面的霍去病閃電出手,從馬側抽出一柄漢刀。
刀鋒如驚虹,沖霄的戰意覆蓋了整個戰場。
鏘啷!
兵器碰撞聲,居然讓有些距離近的兵士,慘叫出聲,耳膜彷彿被震碎。
霍去病抽刀斬向面前的虛空。
就在他一腳踢中左吳的剎那,面前的虛空,好似水波般蕩起一股暗流。
暗中還有一個遠比左吳厲害的對手,蟄伏在側,等待著霍去病和左吳交手的一刻來襲!
霍去病及時生出感應,一刀斬出。
虛空裂開一道痕跡,一柄飛劍憑空刺出,直指霍去病眉心,卻被他的刀鋒劈了個正著。
那飛劍,又被一刀劈回了虛空當中。
噹——
震響急如驟雨!
飛劍退回虛空後,霍去病周邊無數道劍氣化為暗流,從不同方向殺來。
但他強大的感知,洞察了周邊每一處細微變化。
他坐在馬上,手中刀鋒如大雪紛飛,將每一次劍氣出現的軌跡,都提前封堵了回去,因為出手速度太快,宛若千百寒芒將其環繞在中央,神乎其技。
驀地,霍去病伸手虛握,不遠處的左吳手裡的長槍,被其隔空抓攝,揚手投射出去。
這一槍,近乎橫穿戰場,一股鋒芒宛若霹靂。
遠在百丈外,那長槍砰然炸開,像是和虛空中的某股力量,發生了碰撞。
一個人影踉蹌跌出。
能看出那是一箇中年人,身軀雄偉,但旋即此人又退回虛空中,隱跡消失。
噗!
虛空被一抹殷紅渲染。
霍去病投出長槍後,緊隨其後便轟出一拳。
他這一拳在戰場上打出去,匯合兵勢加身,聚集的是一股兵家無上的戰意!
就像是有一輪淡青色的太陽被他一拳轟出,形成一道拳柱,脫手禦敵!
大半個戰場似乎都因而變得明亮。
一道人臂粗的拳意,與戰槍幾乎不分先後。
那暗中的偷襲者,顯然沒想到霍去病能在紛亂的戰場上,將他找出來,並隔空出手。
他抵住了那一記投槍,卻被霍去病的拳鋒,加持兵符之力,橫跨長空所擊中!
拳鋒炸開,虛空湧起一道波紋,爆發的震響,如平地焦雷!
地面在碰撞的氣機衝擊下,都出現了龜裂。
暗中人所在處,有鮮血灑落。
虛空中那柄殺機四溢的飛劍,隨著暗中人迅速遠去。
左吳強吊著一口氣,想看見霍去病被暗中人斬殺的一幕。
他剛發現有殺機逼近霍去病時,心頭一動,知道必是淮王暗中另有安排,勢要將霍去病格殺當場。
“淮王讓雷被躲在暗處……”
但左吳旋即就看見霍去病橫空投槍出拳,暗中的雷被也被其重創,狼狽退走。
霍去病的力量,簡直匪夷所思。
一個真正的兵家,在戰場上的力量,聚集的兵勢,遠超其自身位階。
這霍去病非人焉……這是左吳最後的念頭。
他強行聚集的一口真氣,勉勵保持著稍許生機,至此斷絕。
他中了霍去病那一腳,五臟六腑都被踢成了血霧,生機早就斷了,只是強忍著想看霍去病被殺。
由此亦可見剛才那一瞬,變化有多快。
攻防交錯,實則只有一次呼吸的時間。
左吳從馬上栽倒,胸前後背,全身都被皮下滲出的血染紅。
霍去病一腳之威,強橫如斯!
左吳乃淮南八公之一,其實不至於如此不濟,實在是霍去病坐下的今安作妖。
他事先萬萬沒想到一匹馬還會做假動作,生生被其用假身錯位,給晃了過去,騰出了霍去病出腳的最佳時機。
砰!
左吳倒地慘死。
死前雙目圓瞪,正好和今安的馬眼對視。
整個戰場都安靜下來。
剛才霍去病那一拳,耀動戰場。
此刻的敵我兩方,都在往他看來。
有淮南軍的視線落在左吳身上,不由為之駭然。
另一側的晉昌心裡的震驚更是可想而知,一股涼氣從其後背上竄,全身變得冰涼刺骨。
霍去病正隔空往他看過來,目光如實質般,牢牢的將他鎖定。
冷汗從晉昌的額頭浮現!
“掛甲!”
霍去病厲喝了一聲!
麾下數百部眾齊聲響應,全身兵氣奔流,百人如一,每個人身畔都有一層龜甲的虛影浮現。
霍去病的眉心,兵符的光暈熠熠生輝,輻照戰場!
嗒!
鐵蹄如雷!
漢軍精銳馳騁,開始來回衝殺。
此時有淮南軍發現,兵器刺向這些漢軍,他們身畔凝聚的兵勢力量,讓其防護力大增。
不論什麼事情,最核心的競爭力都是人無我有,無法超越。
霍去病能縱橫沙場,正因為他對兵法,對軍陣與生俱來的天賦,非其他將領能及。
麾下部眾在他的兵符加持籠罩下,力量,防禦力,都會再上一個臺階。
淮南部眾本就戰意不堅,與大漢禁軍對壘,士氣低弱。
霍去病的表現,更是讓這些淮南軍倍受震撼。
若不是霍去病統兵在戰場上,和部眾氣機彼此牽絆,不能脫離戰場,那個暗中出手的淮王刺客,怕是也要被斬殺當場。
如此表現,就如同摧毀淮南軍心裡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到此刻,仍在頑強廝殺,和漢軍交鋒的大多都是淮南王蓄養的門客。
“跪降者不死!”
霍去病的聲音淡漠,卻好似帶著異樣的魔力!
“跪降者不死!”
“跪降者不死!”
所有部眾跟著他狂喝,聲震雲霄。
隨後,戰場有些詭異的再次安靜下來。
稍遠處,一隻鷹隼盤旋。
劉清趕過來時,恰巧看見霍去病轟出那一拳,擊向暗中隱藏的刺客。
適時的霍去病戰意捭闔,自有一種橫掃千軍的霸氣,打出了戰意無雙的一拳,將刺客重創。
遠在長安長定殿的劉清,借鷹隼的視角親見這一幕,嬌軀不禁輕顫。
她知道,自己可能永遠都難忘記霍去病此刻威霸動人的氣概。
他彷彿天生是為了戰爭而生,來到大漢,摧城拔寨,橫掃當世諸敵!
————
淮南王劉安,正低頭矚目面前的竹簡。
那簡書上寫的便是平淮策四條。
這簡書上的內容是先於淮南耳目,兩日前就浮現在了劉安擁有的這部簡書上,是執筆者傳過來的。
“阿父,既然提前得知了那邊對付我們的佈置,那就可以反過來針對他們,破掉這平淮策。”
劉遷坐在一旁,諫言道。
劉安:“這四條計策並不怕人知道。
我們上下游兩郡的水路,長安要截斷,你有什麼辦法?
他們出兵的路線,佔據的位置,都是遏制我淮南的要衝。同樣的道理,知道了,也只有出兵攻取,與其較量一途,否則如何阻止?”
劉遷皺眉道:“阿父難道沒有應對之法?”
“為父謀劃多年,早想到舉事後的各種情況,未慮勝先慮敗。
他們想用這幾種手段控制我淮南,想的太簡單了。”
“倒是另外兩條,讓密偵的人散佈我淮南謀亂之事,不易應對,怕是會在內部掀起不小的動盪。”
劉安說:“我淮南周邊郡縣,為父確實只得到了少部分人支援,如此廣泛傳播,有譁亂的可能。”
“訊息早在兩日前,已在我淮南及周邊郡縣擴散,密偵的人無處不在,很難防備。”
劉安眼神微眯:“不過即便訊息散開,勝負終究要看正面和長安來的衛軍交鋒,誰能獲勝。首戰若勝,便可提振士氣。
此消彼長,加上為父的其他佈置安排,傳播出來的訊息,對我們的破壞力也將變得有限。”
“來將是誰?阿父可有把握?”
劉安篤定道:“來將霍去病。為父已派出晉昌,左吳兩人,去江夏一線,嚴陣以待。
他們不知為父在江夏布置多年,防衛之嚴,必可叫長安衛軍大吃一驚。”
劉遷心裡又是興奮,又是畏懼,頗為複雜:“阿父最好將那霍去病擒回來,他當初打斷了我的腿,我要叫他求生不能。”
又道:“阿父……大漢近乎百萬兵馬,我們就這麼和長安正面交鋒,即便贏了幾仗,其大軍壓來,我們……該如何抵禦?”
劉安平靜道:“為父還另有佈置,你說的大軍,不可能兵逼我淮南。”
此時劉安似有所感,揮手讓劉遷退下去,遂看向面前的簡書,就見上邊字跡正在浮現:“你派去的左吳被霍去病斬殺當場,雷被暗中出劍,也受創退走……”
劉安默然了好一會:“伱的安排開始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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