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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神曜剛剛低著頭,此刻抬起頭來,她拉著極光聖祖的衣襟,目光還是混亂、無助。
“只要你出去,大家都會明白,你和天命逆反燧神氏,偷偷嚐了禁果,這是極度有損燧神氏臉面的事,長輩們恐怕都會吐血,燧神嶽那邊就不用說了,肯定得當場氣死,甚至在整個萬道谷,都會引發很大的輿論風暴。這事……可能比天命拿到兩大傳承的影響還要大!萬道谷,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極光聖祖說完,擁抱著燧神曜,眼眶通紅,不斷說著對不起。
“我們,會死嗎?”燧神曜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脆弱,她怔怔想了一會兒,再問極光聖祖。
說話的時候,她看了李天命一眼。
“死?”
極光聖祖深吸一口氣,道:“你爹是極其愛臉面的人,正因為如此,他才不可能更改你的婚約。這麼注重聲望的人,你身上發生的事情,相當於給了他致命一擊,他肯定會是最震怒的那個人,一直以來,他都天命的態度都模稜兩可,這次的‘錯誤’只要讓他知道,恐怕就算有人阻攔,他都會當場殺了他,順便解決獄魔氏和齊天氏的信任問題。”
“他必死?”燧神曜渾身一震,原本她還有點怨李天命,可現在看他的樣子,她完全怨不起來。
“她呢?”李天命接過話問道。
“我努力保一下,加上她爺爺其實也喜歡她,我估計死罪可免,但是活罪可能難逃。未來幾百年,曜曜可能都會十分難過,就算不進‘中天井’,也有可能出不了燧神窟。”
極光聖祖說到這裡,心裡更難受,她一直認為這是自己的責任,所以內心幾乎是撕裂的,只能抱著燧神曜,連連說道:“曜曜別怕,姑姑死都會護著你的!”
“這樣吧!”李天命低頭想了一下,道:“小師尊,你就說,是我強迫你的,我趁你戰敗心理脆弱,侵犯了你,你是受害者。這樣你應該可以免於受罰。”
燧神曜怔了一下,茫然看著他,說:“這樣的話,你更麻煩了。”
他是沒想到,李天命會把一切的罪,包攬在自己身上。
他啞然笑了一聲,道:“都是死罪,哪裡還能更麻煩?很明顯,這萬道谷我待不下去了,聖祖,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趁著事情還沒公佈之前,偷偷溜走,再也不要回萬道谷了,對吧?”
他在萬道谷,本來還有很多的雄心壯志!
包括衝擊造化天榜第一名!
包括大日燧神訣和五星燧神訣的後續功法!
包括他想為無量界域眾生得到的萬道源泉!
最重要得是,隨著他實力得進步,他已經沒法透過異度神源座標前往異度深淵了,萬道天星陣是他唯一能去那邊,和紫禛溝通,尋找小六、夜凌風、李輕語的辦法。
計劃趕不上變化!
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李天命想起燃星聖祖看自己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犯下這‘彌天大錯’,再不走,必死無疑!
他已經可以想象到,整個燧神氏因為這‘醜聞’,臉面受挫,全族勃然大怒了。
“而且,我本來也要回去一趟,收拾那移動星眼的!”
李天命眼中閃爍著兇光。
聽完李天命的話,極光聖祖思緒也清楚了一些。
她不得不以另一種目光看李天命,因為她發現,這孩子比她想象之中,都要成熟、冷靜,也有他的擔當。
所以她認真道:“你說得對,你必須要逃,離開萬道谷,幸好你到現在,都沒暴露你家鄉的位置,所以,你還是有逃出生天,從此銷聲匿跡的機會的。”
“這樣的話,小李子,你快走吧!”
燧神曜咬了咬紅唇,事發突然,她還是心亂如麻,其實一想到,如果以後再也看不到他,心裡是很蕭索的,畢竟,作為燧神氏的少女,誰沒幻想過那個得到自己寶貴之物的人呢?
今天,揭曉了。
是他,一個不到百歲的小孩。
他已經給燧神曜,帶來了太多的驚喜。
可是,就在她終於,有那麼一點接受是他的時候,他卻要亡命,從此還能不能見到,都是疑問。
人生,便是這般倉促!
“曜曜,你留在這裡,我現在就帶他去萬道天星陣。”
極光聖祖再不捨,都知道這事情一點都拖不得,多呆一會兒,都有被發現,然後人鬼殊途的可能性!
“等等。”
李天命凝望著燧神曜,說實話,這事太突然了,如果自己就這樣走了,他心裡受不了。
“我能帶走她嗎?聖祖。”李天命咬牙問。
他這句話,讓她們兩個都怔了一下,燧神曜雙眼朦朧,極光聖祖也深受感動。
“想遠走高飛,永遠私奔呢?”極光聖祖問。
“這事是我的責任,而且她以後在萬道谷,都要揹負不好的名聲,那還不如跟我出去走走,還能寬心一些,不用受罰,不用被罵,逍遙自在。”李天命說道。
他說的話,燧神曜真的心動了。
因為那就是她的夢想。
可是……也就只能是夢想。
李天命不說還好,說出口,她更是控制不住眼淚,直接擺手道:“不要,我才不要去你那些鳥不拉屎的地方,什麼好玩的都沒有。”
極光聖祖無奈道:“你別聽她瞎說,她就是想去,但是沒辦法,一旦她出萬道谷,還沒萬道天星陣,她爺爺就能察覺,到時候連你都跑不了。”
“好吧!”
李天命咬咬牙,深吸一口氣,認真道:“那你們一定要說,這事是我乾的。”
“知道了,你放心吧,有我在,曜曜沒事的。”極光聖祖認真道。
李天命明白,今天這事,還真不是她不靠譜,所以,當她決定死都要護著燧神曜時候,李天命只能選擇相信她。
“等到了萬道天星陣,我先不走,等我確定她安全了,我再走。”李天命道。
從萬道天星陣離開,只需要一瞬間!
在那之前,他想確定燧神曜的下場。
“你的意思是,如果她在劫難逃,你就不走了是嗎?”極光聖祖問。
李天命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再想辦法,我不能辜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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